不用想都知道是曲深深在这儿。
南嘉忽地觉得心像是吃了冷风那样凉。冷不丁神经紧绷好几秒。
仙贝也听到那一道声音了，心中暗叫不好。
诶诶诶！！！爹地，你怎么在手术室动手术都不让人省心？真是气人！！！好不容易带着妈咪过来守着他，结果这个坏女人又来了！
诶......
爹地，不是仙贝不帮你，你看看你都做的些什么事儿！我看了都觉得心寒，你呀，追妻路又路漫漫其修远兮咯......
仙贝知道妈咪现在处于两难之中，她主动提出走：“妈咪，仙贝困困。”小家伙抱住她双腿，靠在上面。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不断用力揉眼皮，双眼也紧闭上。
“怎么困了？”
“妈咪，仙贝想睡觉，贝贝觉觉。”那嗓音真是闹瞌睡的时候有的撒娇。南嘉庆幸孩子在这时候闹睡觉。要不然她都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要她在手术室外跟曲深深一道等陆靳北出来，万万做不到。那不如叫她去死。
可答应过仙贝要诚信于人。
孩子主动提出要走，她便不再原地多留一秒，迅速抱女儿离开这个冰冷沉闷地带。
放孩子睡床上，南嘉细心给女儿盖好被子，理顺她脸上碎发。
妈咪，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装不下去了。
眼睛快不听话要动啦！
好在南嘉一吻落在她额头上，便转身离开了、，没走远，就在沙发那边坐着。病房里只亮着昏暗的灯光，只能看见妈咪一道清冷娇小背影。
这样的场景在国外时经常会在半夜看见，妈咪总是会盯着爹地照片默默发呆。默默哭。
她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爹地照片？
仙贝抓紧纯白被子，盯着窗外浓墨夜色之中去，小脸陷入沉思。为陆靳北的追妻路操心得睡不着觉。
翌日。
南嘉出病房亲自给孩子买早餐。正好许攸也有点事儿要跟她说，说上楼来不方便，明星身份过于招摇。
就在楼下车上等她。
“看看，照片上的人认识吗？”
“这......有点熟悉。”南嘉将手机上许攸获得的照片放大。女人裹着丸子头，皮肤略显黝黑。南嘉觉得很熟悉，只是一细想脑仁就疼。
就在闭眼好一会儿的某个瞬间，脑海中忽地想起什么。大喊一声：“我想起来了！！！”
是她，是当时推着她一块儿进产房的女人。之所以对这个女人印象如此深刻，那是因为她皮肤在中国人里真的算是很黑那一种。
所有才会叫她印象深刻，她当时甚至还在想，到底要经历什么样的恶劣环境，才能把皮肤弄得只跟非洲人相差无几的程度？
“这是我当年在产房里其中一个护士。这旁边的人是？”
“是她家里人。”许攸道：“我的人打探到当年一些消息，后来找到这个人母亲，她是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平日跟母亲相依为伴。
也在那一场意外中......”
后续的话，不说南嘉都懂。她手指紧捏，指甲都快抵入皮肤，她却仿若感觉不到疼。
“嘉嘉。”
许攸知道她难受，除了对自己的遭遇难受，还有当年一直在病房中那几个医护人员。
当年他们同样也跟她一样慌神又恐惧，连连哀叫求救，可后来......
许攸手搭在她手背上，无声给她汇入力量：“那不是你的错，如果非要为她们做点什么，那就振作起来，还死者一个清白。
无论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永远支持你。”
南嘉缓缓回眸，对上许攸那一道鼓励坚定视线。许攸冲着她眨眨眼，身子前倾抽烟一张纸递过来：“擦擦，继续战斗，老子就不信正义得不到拥护。我们就陪它战个底朝天！不出结果誓不罢休！”
“谢谢。”南嘉激动扑上去跟她抱一起，一滴泪落下，她用纸巾擦干。用力抱着许攸，仿佛拥抱仅有的那一道光。
放心。
我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不会让你们白白死掉。
南嘉心中暗暗想，给自己加油打气。
两人分开后，她拎着早餐如同往常一般回到医院，只是她心中变得更冷厉。
原本带攻击性的五官此刻因染上仇恨更显锋芒。
处处带刀。
“医生，我们陆总现在什么情况？”
忽地在走廊某个地方，她听到叶琛咨询医生的话语传来。但她稍稍顿了顿，便迈开步子继续走。
“陆总伤势不轻，一次手术是不可能痊愈的，且陆总还有多种并发症，之前是否对什么刺激东西嗜好成瘾？”
医生一句问话如同孙悟空施魔法一般叫南嘉刚迈出的步子定住。
多种并发症？
对什么刺激东西嗜好成瘾？
这样的话叫人不免驻足继续偷听。耳朵下意识竖起，下一秒，她忙换个角度，贴在墙角认真听。
只是叶琛不知说悄悄话还是怎么，半天不见回声。
“这样啊？我什么都想过，万万没敢往那儿想，陆总他竟然......”
“嘘，希望您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