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
陆靳北不知情，他虽猜到一些什么，但没想事发如此突然。
“是，我现在就在机场，要不要截住人？”沈念卿问。
“......不用。”
她想过去做什么还不确定，或许是调查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也有可能是别的事儿。
毕竟当年她住在南方，肯定还有人在南方，朋友同学什么的。
总之无论是哪个原因，他都不会允许任何人粗暴对她，更何况当众把她从飞机上请下来。
她那么聪敏的人，只怕有人刻意阻止她，她会生疑。
“那你怎么打算？”
“我想办法，你就帮我注意一下她航班动向就好。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没问题。”
两人重要事说完，便挂断电话。陆靳北想了想，还是求助唐木。
“南方那边能早点过去吗？”他没发信息，直接给唐木电话，省时直接高效。
唐木闻声，正在批示文件的手忽地捏笔停下。
问：“有动静了？”
“念卿说南嘉买了晚上机票飞南方，她该是要去查三年前的事儿。我现在不方便出面。”
“稍等，我看看。”
唐木翻一个小本子看了眼大致行程与工作计划，又看了别的工作人员调度。
回唐木：“我最早后天能把排开时间。”
“后天......”陆靳北念叨这两字，手捏了捏被角。
“最早也只能后天。”唐木再三确认。
“好！谢了，这两天我先安排安排。”
“好，先这样，我还要忙。”
“嗯。”
男人之间交流就是这样直接顺畅，言简意赅。
南嘉坐上飞机那一刻，心中一直有一股暖流不断在心中滋生。
她深知那是热，对即将要了解到的事情急切的求知欲。
她思绪仿佛很沉静，却又好像飘着浮沙。
说不出来的感觉。
时间不长，统共一个半小时。下机时，觉得有点凉，她披上外套戴上深色鸭舌帽。
顺着导航走到某个停车点。
“攸攸？”
许攸并未透露那人名字，两人交接名字就是许攸名字，车牌号也对得上，但上车前她还是在副驾探头跟里面的人对一遍信息。
那人点头：“许攸。”
南嘉收心开门矮身坐进去。
“酒店已经开好了，我就在你对面那间房，没事不用管我，有时候打我电话。”
车上，他如同一个机械人一样陈述着。南嘉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开门见山，字字都是重点。
不会让人有负担。
“好。谢了。”
他没应声，往左打了一圈方向盘，专心开车。
直至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掏出一张卡递给她，让她先下车到电梯间等他。
南嘉会意照做。
刚到电梯间后他便跟上，只是两人都是形同陌路的样子，他也带着个鸭舌帽，黑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若不是知道他身份，此刻她单独在这儿跟他在一块，指不定腿脚都范哆嗦。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后，她给许攸打电话。
“嘘。”那端许攸嘘了一声，说：“刚睡着。”
“闹没闹你？”
“闹个屁，乖得很，本来我说给她讲睡前故事的，谁知道她反倒给我讲了，后来差点把我哄睡着，好在小爷我演技不错，装睡着后她也跟着睡着了。”
许攸自信傲娇开口，边说边去厨房方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南嘉轻声笑。
“你什么意思？对我的演技存有怀疑还是对我美貌有意见？南嘉，你这冷嘲热讽的习惯可不好，要改！”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演的？”
一句话让许攸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喷出来......
她？
也是演的？
许攸脸一沉：“你在怀疑我哄孩子的功力。”
“要不你推开门悄悄看看？”南嘉可太了解孩子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跟她分享。
摊在床上去，诱许攸。
“去就去！”
许攸蹑手蹑脚推开房门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实诚。
孩子拿平板正划来划去不知在做什么呢！
她脑海中忽地浮现短视频上那些半夜大人刷手机孩子也在背后跟着一起看的场景......
“怎么样？没睡吧？”
“南嘉，我这屋里有你眼睛吧？你是不是在我家装监控了？”
“还需要装监控吗？”南嘉早有预料，单脚踢被子往上顺势窝进被窝：“你多带两天就知道了，昔日不同往日，小机灵鬼们都长大了！”
鬼马机灵得很。以前都是生孩子玩，现在的孩子不玩大人就不错了。
这些都是她一步步走来的经验累积。
“只能说不容小觑，真不愧是我许攸的干女儿！回头我带她一起进影视圈，这演技我敢肯定入行即巅峰！”
“你可拉倒吧，你自己混就算了，别想祸害我女儿。我还想她生活简单点儿，不要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万一孩子愿意呢？”
“她敢！”
“法西斯呀法西斯！”
“行了，不跟你唠了，你也早点休息。对了，睡觉别给她留手机平板，对眼睛不好。叮嘱她早点睡别打扰到你。”
“没事，打扰什么呀打扰。不过少看电子产品是肯定的。不用操心，你也休息。”许攸说：“还有，注意安全。”
“好，晚安。”
“晚安。”
南嘉挂电话后，又将那一张皮肤黝黑的护士跟她母亲的照片认真看好一会儿。
希望你在那边再无痛苦。
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请再等等。
想着想着，也慢慢闭上眼入眠。
深夜。
陆靳北病房。
唐木开车路过，想起今日电话里谈的事儿，想来跟陆靳北当面谈详细一些。他如果调过去，需要带着项目才能表诚意。
总得给当地人实际恩惠，上边才会开口同意。
“唐先生，我们陆总在里面的，请。”
叶琛看唐木来了，忙欢迎。还帮着打开病房门，谁知唐木却笔直站在门口未动。
“唐先......”
“人呢？”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叶琛像是看惊悚片似的惊呆了眼。忙进屋找人。
“陆总！”
“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