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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要与他共沉深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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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呈并不知道贺予此时已经因为认识崩塌,信条毁灭,竟然已经产生了从里到外要推翻自己过去准则的念头。但他在被贺予按住的那一刻,还是然抬起那只贺予没有握住的手,抄起旁边一只酒瓶,紧接着眼也不眨地,砰地一声击碎了。

贺予眼神一暗:“你要干什么?”谢清呈此刻已经被59度梅折磨得热焚身,生理上无法遏制的反应让他觉得精神崩溃,但他哪里是那种会轻易屈服的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粗重地喘息着,抬起那双眼晴,猎豹似的盯着贺予的脸,而后——他举起那破碎的酒瓶,眼也不眨地就往自己臂腕上狠扎下去!!

血一下子涌出来!

谢清呈蓦地上眼,咬住苍白的下唇。剧烈的痛感把他勉强从欲热的泥淖中拽了回来,谢清呈慢慢放下那血的凶器,把头往后一仰,胸膛起伏着,靠在茶几台面上。

贺予脸色非常难看地盯着他——看着他喘息的样子,看着他紧绷的衬衫染着酒色的衣襟,看着他在淌血的臂膀。

他一面看着,一面死死攥着谢清呈的手臂,指缝间一点一点渗入那温热的血珠。周围静了。

谢清呈在这短暂的清醒中,一边尽量调整着呼吸,一边用那湿润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少年缓了一会儿后,他沙哑地开了口:“……贺予。我问你……”

“你其实……还是在意那些老视频里我说的话,对不对?”贺予一语不发,由着谢清呈的血珠像泪滴似的,顺着他的指间,一滴一滴地落下,溅在冰冷的地砖上。

不止是老视频。

他想,连过去那些年的消息,他都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但贺予最后还是冷笑着,慢慢道:“这个问题你问过我了,我也已经告诉过你了答案我不在乎,谁还在乎这些?”

“可是你不那么善于说谎,你如果真的不在乎,今天就不会这样。”谢清呈脸上都是细汗,他不停地喘着气,知道自己冷静不了太久,他只能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把贺予劝得理智点,至少劝得清醒点。

贺予:“……”

“小鬼……说实话……我当年……”谢清呈讲这些东西,实在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药性太烈了,很快又重新开始蔓延,开始占据他的血液,流至他的指尖,谢清呈用力闭了闭眼睛,张开眸时眼睛里都是痛苦的水汽,

但他还压抑着,喉结咽了咽。

“……我当年……之所以不愿意继续留作你的私人医生,并不是因为怕你,惧你,担心你会成为第二个易北海,而我会成为下一个秦慈岩,都不是。”

“——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已经十四岁了,贺予。我可以陪你七年,或者再一个七年,但我能陪你一辈子吗?当你毕业了工作了我还陪着你,当你成家了带着孩子了我还陪着你,这是不现实的,我只是一个医生而已。”“你早都要靠自己走出你内心的阴影。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我离开了。”谢清呈顿了顿,把贺予的身影收在自己的眼睛里。

“贺予……我想你应该明白的。这世上多少人活得不容易?你不用去别的地方,你就去医院门口看看,去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看,去抢救室门口你去看看。我知道你难受,但你至少还活着,你不应该……”可贺予这次并没有完全理解透他的意思,贺予烧得一颗冷冰冰的心都烫了,他几乎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怒火,他猛一把授起谢清呈的短发,扯着他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你说我不应该吗?”

“我不应该什么?!谢清呈…我有多痛,你真的知道吗!”

“麻木闭塞,情绪失控,发起病来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感觉不到!整个人都是空的,像锈了,像蛀了,每分每秒都在想不如死了算了。我和你说过的。过去七年我和你描述过无数遍……但你还是体会不到。”

“你是为什么要来给我看病?啊?既然你觉得我应该去医院看看,觉得我的痛苦比起那些患者算不上什么,你又为什么要来?觉得有趣是吗?世上罕见的精神埃博拉症,哪怕到燕城最老的医院都查不到相同的病历档案。多有意思,谢教授觉得这个临床样本足够新鲜,能为你的科缀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不对!”贺予压着嗓音,眼瞳里的光都因怒意而发着抖。

“你说的病人们——癌症病人也好,渐冻人也好,至少旁人都明白,那是什么病,有多严重,他们多少也能找到可以同病相怜的人,报团取暖,互相鼓励……我呢?”

“我就是你们的一个研究标本,有趣的疯子,笼子里的怪兽,新鲜吗谢清呈?看完了玩够了就走了,最后还要附赠一些可笑的谎言来欤骗我!还要和我说这个不应该那个不允许,你不觉得残忍吗谢清呈!!”到了最后,几乎成了厉声的质问。

谢清呈眼底似乎有什么光晕低掠着闪过但他垂了下睫毛,那缕光影很快就消殇不见了。

“……我还是那么觉得,贺予。“他说人能活着,无论是孤独,还是痛苦,只要你自己想救自己,最后总是能把你的难处趟过去的。除非你还没有死,就先选择了放弃。”

“人心是能够很坚强,贺予,你该相信的不是我,你该相信的,永远是自己的内心。”

“你说的真轻巧。”贺予盯着他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恨意里剥离出来的,带着血的腥气,“你说的真轻巧……谢清呈。你又没有病没有痛,你大可以上嘴唇碰下嘴唇指责我选择了放弃。你懂什么?换作是你遭受这样的病痛折磨,你又能做的有多好?——谢清呈,你才是那个最喜欢逃之天天,甩手走人的人医治不了离开贺家的是你,见势不妙辞职转行又是你。”他几乎是削尖了字句要往谢清呈那张刻薄的颜面下面戳进去——

“你虚伪到令我恶心。”

“你装了这么多年……直到这一刻你还在装!”如果说之前,贺予还尚存一丝理智。

那么这一刻,贺予是彻底火了。

他扯着谢清呈散乱的头发,不管谢清呈表情有多难受,把人强拽起来,扔在了大理石几旁更宽敞的长沙发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回身去抽了另一瓶还未开过的59度梅,面无表情地将那烈酒起开。

谢清呈看到这酒,头都炸了,他已经灌下去了一整瓶,欲热已经让他很崩溃了,可贺予他妈的又开了一瓶!“你到底要干什么……”哪怕是谢清呈,这时候声音里也有一丝恐惧了,他强撑着软绵无力的身子,想要从沙发上支撑着坐起来。

但他还没来得及坐起,贺予就拿着一整瓶烈酒回来,甚至连酒杯里都懒得倒,直接扼住谢清呈的下颌。

谢清呈本来人就已经不行了,近距离再见到那一瓶比他脸还大的洋酒,脸色刷地白了下去,终于放弃了好好说话,失色怒骂道:“你他妈的疯了?你不想闹出人命你他妈就给我滚开——”

“对,我就是疯了,你现在才知道?晚了。”贺予没有丝毫情绪地说完这些话,仰头先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掰开谢清呈的唇齿,硬生生把自己喝过的酒,那刺鼻呛人的59度梅灌入了谢清呈口中。

“咳咳咳……”谢清呈挣扎得厉害,那瓶酒洒一半在地倒半在身,被谢清呈喝进去的虽不算太多,但毕竟呛人。待贺予一松手,谢清呈就伏在沙发上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腑里的气全都咳出去。

酒混杂着血,血交缠着汗。

谢清呈整个人都在发抖,是震怒的,也是被又开始疯狂啮咬他的欲望给逼的。

他觉得体内像是有无数的虫蚁在啮咬自己的骨头,身体酥麻滚烫,陌生得可怕。他脸上又开始涌起了情潮,但比情潮更分明的是他的怒焰,他彻底愤怒了,咳完之后,喘息未定,就回过头来,狠转着脸盯着贺予,什么狠话也都往外说了:“你做的这是什么畜生事!畜生都干不出你这事!你真是疯了贺予……”

“这就畜生了?那谢教授您可真没见识还有更畜生的呢,不如我现在演示给您看看?”贺予说着,随手把还晃荡着一点残酒的玻璃瓶往地上一扔,而后欺身向前,重新把正要坐起来的谢清呈按回了柔软的沙发间。

他锁着他的双手手腕,额发下垂,俯视着被酒精浸透了的谢清呈,那眼神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气。

谢清呈喘息道:“贺予……”贺予听他这样叫自己,声音里竟透出了些恐惧的意味,他小腹竟涌起一阵兴奋的快感,眼睛里则泛着猩红的光,幽深的可怖。

他压在谢清呈身上,轻声地,温柔又变态地哄:“别怕。嗯?”少年的唇齿之间还残留着一些59酒度梅,他舔了一下,回味似的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自己也要喝这个?”

“……”

“因为我厌憎你,我厌憎男人,如果没有这酒,有些事我恐怕是帮不到位,也服务不好。”贺予说着,抬手拍了拍谢清呈的脸颊:“谢哥,我对您一向是很孝敬的,您特意来找我,我却没把您招待好。这说出去,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所以这些人您不喜欢,我也不勉强,但您现在不是自己喝高了,觉得不舒服吗?”他在谢清呈愕然几秒后终于露出惊惧神色的眼睛里,狠狠扯开谢清呈的衣扣,那严谨扣上的领扣一下子开了,露出下面泛着潮红的皮肤。

“那我帮你啊。”贺予这会儿被他惹的是连慢慢地勾撩他的心都没了,谢清呈不惜自残也要清醒——这让他意识到只靠药物是没用的。

他现在很疯,他只想猛力地撕碎一切掩盖在谢清呈身上的伪装,想到这一点,他就更没有什么性别上的障碍了。

他掐着谢清呈的下颌,一字一顿地:“我今天可以亲自让您舒服。我亲自伺候您爽到。”

——他和他的骗子医生。

今晚,就他妈共沉沦吧!

可他做好了颠覆自己的准备,谢清呈却没有,谢清呈疯了:“贺予!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一个结过婚的人你问我?”贺予死死摁住在他身下疯狂挣扎的男人杯59度梅下去,贺予自己的感官也变得非常敏感,撕碎谢清呈的伪装对他而言本就是很刺激的事情,再加上这个男人现在衣衫凌乱,血迹斑驳,浑身烫热地在自己下面滚着挣扎着,蹭的他居然很来火。

贺予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他,像要把他的血肉都剜出窟窿。

“谢哥……他的呼吸很热,声音轻轻地拂在谢清呈鼻息间,“你说我要干什么……”谢清呈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何况还是个性冷淡,再何况,谢清呈知道贺予也是个直男,甚至还恐同。他之前哪里会往那种疯狂离谱的地方去想?

直到贺予一手将他的双腕攥着举过头顶,手开始解他的衬衫衣扣,谢清呈才如五雷轰顶,桃花眼蓦地睁大了。

他血色全无,不可置信地紧盯着贺予,时间仍是不敢确认这是真的。

但他看到贺予那张年轻的脸——无所畏惧的,嗜血的,病态的,变态的,疯魔的——只想嚼食谢清呈全部尊严的,那张脸。

谢清呈知道贺予是真的疯了,他蓦地在贺予指掌之下挣扎起来,尽管那挣扎早已微不足道,他暗哑地低喝道:“贺予你……你他妈……我没事……我不要你帮!你滚开!你他妈给我滚开!!

你想怎么样!!”贺予在他一贯冷静的脸庞上,看到了恐惧、失色、崩溃……这些情绪强烈刺激了贺予的昧蕾,让他的念更加贪婪地膨胀。他压制住软倒在沙发上的谢清呈,指尖如刀俎,一寸一寸地要将谢清呈的血肉剖在自己身下。

他笑了笑,英俊的面目都显得有些扭曲:“谢教授,谢医生,谢哥,您应该什么都懂。”声音沉炙,烫过谢清呈急促起伏的胸口。

“我今天要伺候您一整个晚上,您一会儿记得叫的大声点。”他说着,空着的那只手游弋下来,指尖抚摸过谢清呈颐抖的嘴唇。

谢清呈蓦地闭上眼睛,看上去好像快被逼疯了,但他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越往后力量流失的越快。

“你他妈要是敢……你……”贺予根本无所谓他骂什么,沉着脸就开始扯谢清呈的衣服,谢清呈的手挣脱出来一只,但推他抵他都没有任何作用,最后只能死攥住皮带扣。贺予因为血欲跟着上来了,手不松,反而低头就开始咬他,咬出血来,舔舐他的血,从唇角一路往下——谢清呈被狠吸了血,就像濒死的鱼,猛地睁大眼晴弹了起来,却又被贺予发狠地摁住。他的身体原本就已经备受刺激了,热欲也在疯狂地啮咬着他,在过量药酒的催化下,他确实本能地渴望着炽烈的纠缠。

人的欲望非常上头的时候,对象哪怕是同性都不那么重要,这是兽类的本能。

但谢清呈又记得他是个人,而且是贺予的长辈,是贺予父亲的故交,他绝不应该,也绝不能够这个样子。

他的表情一时变得极为痛苦,激烈的欲与极度的恨交织在一起,他无法忍受地把脸转到边去。

贺予饮了谢清呈的血,感受着谢清呈的颤料,然后他眼看他,看到那张布满了潮红又痛恨交加的英俊面庞,他忽然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刺激。

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谢清呈。

是在为谎言和骗支付代价的谢清呈。

这种凶猛的欲念烧得贺予的眼眸也微微发红。

报复的快感好像能让恶心也变得不再恶心,征服的刺激则可以让排斥也变得不再排斥。

贺予忽然开始恨自己想通得太退,没有早点寻到这种撕碎谢清呈的方式。

纠缠间,谢清呈的衬衫扣子已经被他完全松开了,裸露出了下面沾着酒色的肌肤。

他的胸膛很宽,肌肉不夸张但是紧实有力,线条凌厉,干脆,完全是一具成熟男性的身躯。

贺予不喜欢男人,但他又因谢清呈现在的样子而感到一阵血沸——谢清呈不是说,什么都不能给自己吗?

他不是觉得,他不应该得到爱吗?

那个总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从小制着他,教训他,骂他,威胁他,欺骗他,最后走了之还说他雇不起自己的谢清呈。

那个讲台上冷峻平,曾受无数学子仰慕,好像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谢清呈。

一个熟男。纯爷们,成熟,强悍,冷漠,气质刚毅到足够吸引很多女孩子,和女人结过婚。任谁都认为他绝不会雌伏于人,任谁都联想不到他也能被睡一一这样一个男子气概十足的男人。

可现在却被他压制着,自投罗网,躺在他身下隐忍着颤抖。

他要的东西,他要的热度,其实谢清呈都可以给他。

谢清呈自己就可以给他!

年轻男孩子喉结滚动,热不可耐,血沸如汤。

“谢医生,您可千万要记着,今晚的事情,是您喝高了难受了,可怜巴巴地需要帮助。

我呢,我和胆小懦弱的您不一样,我宁愿牺牲自己也要照顾好您。您不用谢我。乐于助人是我应该做的。”他说完这句话,把谢清呈的整件衬衫都往下扯落,然后从旁边抽屉里翻出了根黑色的拘束带,这地方这种东西倒是备得齐全,他把谢青呈的双手给紧紧缚住了。

“我还记得您在天台是怎么挣脱江兰佩的绑缚的,您放心,这是个强盗结,您绝对解不开。”

“贺予你……滚开……滚!”贺予没有滚,相反的,他俯着身子,盯着那双眼睛瞧了好一会儿,然后手往下摸,摸到谢清呈冰冷的金属皮带扣上,皮带扣被解开时发出脆硬的声响。

谢清呈闭上眼睛,耻辱从颅内炸开,向四肢蔓延。

但是身体的刺激不是假的,他的肉身被激素和药物所控制,变得不属于他,他竟无法克制住那种极度渴望纾解的念。而贺予也把他那种情潮汹涌的反常模样尽收眼底,这让他起了玩弄的心,虽然很嫌恶同性的身体,但他还是把手覆了上去,然后他盯着谢清呈的脸,明知故问地:“哥,您不是性冷吗?”

“那您现在怎么成这样了。”俯地愈低。

呼吸在耳:“而且我还是个男的。”谢清呈愤极欲死。

“放开……他哑声道,“你他妈的……给我放开……”贺予挑逗着谢清呈,但又觉得确实不习惯,他于是把手松开,俯身过去又要吮吸谢清呈的唇上血,谢清呈猛地别过脸去,贺予的嘴唇贴在了他柔软汗湿的耳根,滚烫的热度让他头皮都在发麻。

“躲什么?又不是没亲过。”贺予一把将他的脸掰回来,然后再次低头噙了上去。嗜血只是一种病理性冲动,但嘴唇贴上的一瞬间,他似乎感到了比血腥味更能让他享受到的一种刺激感。

人或许就是这样,有一道坎在那里,没有迈过时,只觉得前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森林,怎么也不肯前去。可一旦迈了第一步,嗅到了林间甜腻的野花香气,犹豫的脚步就会快起来,心道原来这里是这样一片天地,也没什么可怕,就再也没觉得之前的排斥是什么事儿了。

他之前也昒过谢清呈,但他那时候脑子不清醒,记不得太多细节了。这时候滚热湿润地亲下去,血很快就被舔舐干净了,可他没有松开。

他依旧噙着那浸润了酒气的,柔软的嘴唇——谢清呈那么冷那么硬的人,嘴唇却是非常柔软的,像酒渍浆果,软肉在他唇齿间被含着,好像能化开似的。贺予只觉得脊椎处像是有一阵微弱的电流窜过,刺激酥麻,可惜这种滋味没能持续太久,忽地——!唇上就一阵狠痛!

“……谢清呈,你敢咬我?”贺予摩挲着自己淌血的嘴角。

谢清呈唇间惧是嫣红,眼眶也是红着的,他说不出太多话来,喘着气。

贺予盯着他看了须臾,看上去像是要发火,谁知竟忽地冷笑,意味不明,然后又不怕死地低头要再与谢清呈交换一个血腥味十足的亲。

谢清呈是真糊涂了,忘了他渴望血,也不觉得痛,这样只是火烧浇油,让他倍感刺激罢了。

嘴唇再一次吻上,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年轻人这种事情免不了急切,欲望又强,又里野蛮不克制,竟就这样要亲着他撬开他的齿关,想把舌头也伸进去纠缠。谢清呈自然是不肯,红着眼闷声不吭地紧闭着,恶心得厉害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发了狠又要去咬人。

但贝齿松一点,男生就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似乎浑不怕他的利嘴尖牙一般,谢清呈恨地浑身发抖,刚要狠狠再咬下去,贺予意料之中地就着接吻的姿势把他从沙发上抱坐了起来,抱到自己腿上。

坐在贺予腿上,谢清呈的脸色就変了。

遇过大风大浪,站在最危险的手术前也处变不惊冷静无比的谢清呈,在这一刻怵得头皮发紧,怎么也不敢相信此时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他骇然间都忘了要咬贺予,被贺予密密实实腻腻乎乎带着羞辱和探寻的意味缠绕遍了整个口腔,待从怖惧中反应过来时,贺予已经出来了,但嘴唇和嘴唇还是贴得很近,轻轻动一下都会再碰到的距离,将离未离的,似乎下刻又会在亲上去,严丝合缝地粘缠在一起。

“谢清呈……”睫毛轻颤,额头抵着额头贺予嗓音沉哑,极轻地说,“你咬,你晈得越重,淌得血越多我就越快活。”他侧过头去,贴住谢清呈搏动的颈,那地方有贺予之前发疯啮破的创口,血色将干未干,像一滴红痣。

贺予的嘴唇一下一下轻轻触碰着那个脆弱的地方,亲密如同情人耳语:“你不要忘了,我是个一变、态。”说完之后,贺予抱着谢清呈,动作更是过火。

谢清呈喘息着,他一面觉得产生这样的接触很舒服,无论是不是同性,喝了59度梅的人都是要发泄的,但他同时竟又还是能握住那丝清明的理性,他哑声说:“贺予,你放手,你要是敢,我就……”

“你就要怎么,要告诉谢雪?要我替你拨通吗?告诉她,她天神似的哥哥正被她的学生亲了抱了,马上还要在一起过一整晚……”谢清呈混沌中如遭雷殛,脸上半寸血色也无。

“不要?那给你报警?可这事儿我也没强迫你吧,是你自己要喝的,喝了你又难受,酒后乱性而已,你以为他们能管着什么?最后无非是我和你一起上花边,我不要脸不介意,就不知道教授您以后往讲台上一站,您的那些学生们会以怎样的目光看您。”冷笑一噙,近距离审视着谢清呈苍白的脸。

“让我想想……嗯……被隔壁学校男生睡过的男人?”谢清呈闭上眼睛:“……”

“我这人特别讲理,都给您选择的余地。手机就在这儿,用不用都随您。”谢清呈:“……”贺予知道,他这是没办法了。谢清呈也有无助的时候。

他盯着谢清呈又看了一会儿,好像要把这男人此刻的面目深深刻入脑中似的。

谢清呈看过他的愚蠢,那么多年却不告诉他。

那他也要看谢清呈失态,而原来只要这样做,他要的,就都能如愿了。

贺予这样想着,发兴奋,于是又去吻谢清呈的唇,这么冷的人,却有这么软的血肉含在齿间,好像能被他化了揉了一样。

谢清呈虽没选择打电话让人他离开,但在59度梅子的催磨下,饶是万蚂噬心,他也忍着没有一丝回应。他的桃花眼潭凝成了霜冰,睫毛像挂着霜,于是纠缠了一会儿后,原本还感到满意的贺予又不满意了——

他觉得自己像在亲吻一尊冰像,不管怎么撩拨怎么折辱,谢清呈都一声也不吭。

真冷啊。

冷得叫他恼,又让他更迫切地想砸碎这坚硬的冰层,就像冬日破冰求鱼,打开他,挖碎他,凿穿他。

然后汲到冰下软得不能再软,多得不能再多的水。

这个念头闪过,贺予只觉得自己的野心又胀大了很多,凿冰求水的欲望急切得可怖。而谢清呈无疑是感受到了,只是他的手被绑带缚着,酒性又烈,浑身都软,挣脱不得,只能用一双血红的眼死死盯着他。

贺予的手在衬衫松垮下摆的遮掩下覆着他抬眼与谢清呈四目相对。半后,像是被谢清呈明明含着水却还是狠戾硬冷的眼神刺激到,青年的血烧起来,他似乎就觉得哪怕这件勉强遮在谢清呈身上的衣冠都得了事了。

谢清要禁欲清整,他就偏要把他弄得满身狼狈,呈现在自己视野之下。贺予看着怀里的男人,谢清呈的衫早就已经滑落到手肘处挂着了,紧实宽平的胸膛尽数暴露在男孩子的视野之中。

那皮肤上还有淡红色的痕迹,是贺予刚才吻过的。

贺予幽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好久——他曾是他买不到的一块蛋糕。一个留不住的人。他甚至还要让自己的妺妹远离他。

好……好。

就让谢清呈自作自受,自己来还吧!

贺予只觉得自己疯得厉害,他再也不想忍了,最后一点内心的坎也被自己的疯劲冲破他一把将谢清呈抱起来,手紧紧箍着谢清呈的腰,拖着他将他往包厢的内室抱。

内室是一个体息间,布置得很暧昧,光线黯淡不说,床上还撒着玫瑰花瓣。贺予径直就把谢清呈往床上抱着扔上去,然后不等谢清呈挣扎起身,就把自己沉重高大的身子压上。

到了这个地步,谢清呈就算再直,也真的相信贺予是要说到做到了。

他被缚着的双手经脉暴起,指甲深深陷入掌中,剧烈颤抖。

“你……”他最后哑声道,双目血红,“你滚开……滚下去……我不是个女的……!你他妈的……松手!!”贺予根本不和他废话,他也喝了酒,又被谢清呈这副样子撩得脑热,他一声不吭地就把床头柜拉开,急躁地在里面翻找,找出了一盒避孕套,粗暴地拆开了,然后就当着谢清呈苍白的面庞,扯下自己的拉链……在进行下一步之前,他盯着谢清呈的眼,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声音很轻,但却好像能让人的心腔都跟着共振。就如同巨龙堕入深渊时的低鸣。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真正地爱过我,至少以后会有强烈的恨。”

“……那也是好的。”贺予迅速地给自己勃起到硬烫的性器戴上了套。

他随便谢清呈怎么骂,根本不打算和谢清呈废话,他现在眼都已经烧红了,一点理智也没有,就想要干眼前这个男人。

他一把握谢清呈的腰,把谢清呈的长腿抬起来,握着戴着套的性器就要往里送。

谢清呈和同性上床就已经够受不了了,照现在这样看,贺予他妈的还是想直接做全垒,他不满足于亲吻抚摸或者手口,他是次就要进去。

谢清呈彻底崩溃了:“你滚!你给我滚!你他妈的疯了贺予!你疯了吗!!”回应他的是贺予更粗暴的把他的腿折下去,强迫他的腿缠在他的腰上。

贺予的嘴唇侧过去亲了一下谢清呈的腿侧,这让谢清呈在极度的怖惧和震怒中又无法克制地产生了爽利的刺激。

贺予亲了一下之后就又要往里捅。

这也真是处男干出来的事情,而且还是个直男处男干出来的事情,贺予皱着眉,捅了几次都对不准位置,好不容易把滚烫的龟头都已经抵在谢清呈穴ロ了,却又因为那地方太小,根本插不进去。

他烦得不得了,下身又硬又烫,急于操到谢清呈身体里的欲望都快把他逼疯了,他盯着谢清呈下面的眼睛里都透着不正常的血光。

“为什么进不去?”他呼吸急促地问谢清呈,还在试图往里挤。

谢清呈整个人又痛又失神,脑中无数念头在爆炸,精神上极大的羞辱和肉体上疯狂的刺激让他根本无法正常地思考。

贺予急死了,箍着他的腰把他拖得更近,少年的热汗冲撞在谢清呈的鼻腔里,成了一种强烈的催情剂,少年的汗都下来了。滴在谢清呈紧实的腰腹胸膛,他屁股往前拱,不停地撞他顶他,粗暴地促他:“你放我进去……”

谢清呈的眼睛都血红了:”我放你妈的……你给我滚!”贺予也是第一次操穴,情绪和情欲激动上来,呼吸都喘得厉害。他阴恻恻地盯了满身潮红的谢清呈一眼大概因为进不去实在难受的紧,他就有些无师自通拿手指去探那个幽秘的小洞。

“……!”谢清呈低喘一声,随即死死咬住下唇,他的脸都白了,手指当然是进的去的可他活了那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被哪个人这样干过,他又痛又羞辱,也不觉得爽,甚至都被弄得前面有些耷拉了。

但贺予却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幽幽地看着谢清呈,手指急速地在谢清呈的后穴里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抽插,插得谢清呈盾头不断摇头,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手指感觉到那后面松些了,就又急不可耐地增加到了两根。

第二根手指插进去极速抽插的时候,谢清呈更加受不了了,他的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眼神一片混乱。

他是个医生,他知道男性之间的性行为最后一步是怎么做的,他知道按贺予这种直男加处男的做法,他今天肯定要吃尽苦头谢清呈意识游离间本能地转过头想寻找润滑……然后他看到了,在贺予拉开了还没关上的抽屉里就有一瓶润滑剂。

不过那是女用的,哪怕是男用的谢清呈也根本不可能开口。

他是要脸的,再大的折磨面前,再剧烈的精神刺激面前,他都是要脸的。

所以他只是看了眼那东西,然后他就把视线转开了,抬手想要用伤痕累累的手臂遮盖住眼,好不面对这丽梦般的画面。

贺予的手指已经拓到了三根,但谢清呈下面还是很涩,套子上虽然有油,可对于男性而言是不够的。他这时候想起来刚刚谢清呈侧过头去时那种异样的眼神,他在激烈的欲望中稍微抬回来一丝清明,瞥过杏眼。

然后他看到了柜子里一瓶润滑,上面隐约还有女用高潮等字样……贺予喘了口气,稍稍起身,掐转过谢清呈的脸,也不说话,但那动作就像是对一只母狗,要对方乖乖等着,极具羞辱性质。

他去拿了这罐润滑,挤开了,湿粘粘地沾在手上他往自己戴着套子的性器上抹了抹然后又沾了些,猛地送到谢清呈的后穴里!

谢清呈闷哼一声,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贺予用手指粗暴地抽插着他的后面。

这润滑对女性里面是有催情效果的,对男性没有那么强的刺激性,不过有湿润出水的作用就已经够了,贺予这次明显发现手指在谢清呈后穴抽起来容易了很多,他眼神幽黑地盯着那淡色的穴被他的手指插得张一合,润滑剂在抽插过程中发出咕叽叽的声音,边沿还溢出了白色的乳液。

贺予觉得自己的呼吸更热了,下面硬得一秒钟都不能再等,他一下子把手指抽出来能感觉到谢清呈的小腹在微微抽搐,手指抽出时还带了湿粘的水。他把套子调整了一下,扶着性器再一次抵上了谢清呈柔软下来的后穴。

“谢清呈。”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埋头干事的贺予,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疯劲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热欲。他拿龟头ー下下要捅不捅地翟着谢清呈的后穴,逼着谢清呈的腿缠着他的腰,然后倾身,一把掐住谢清呈的下颌,“你知不知道我要操你了。”

“你他妈……”

“你这里没被人操过吧?那就好好感受着。感受清楚你是怎么被我干进去的,就像你以前干你老婆一样。”他说着,就粗暴又猛力地把那一直腻歪歪顶在软穴外的粗虬性器猛地顶到了里面!“啊!!”谢清呈猝不及防,睁大了眼晴大叫一声,整个身子都抖了。

贺予也喘了一声,润滑剂的水浆一下子被贺予顶得溢出了好多,噗嗤一声溅在两人交合的肉体之间。

两人一时都没再出声,屋里是疯狂的情潮和热气,这一切发生的都光怪陆离,像是一场荒诞不堪的梦。可这确是真的。

谢雪是假的,他操了谢清呈却反而是真的。

这世道……谢清呈崩溃极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纯爷们,可是这刻他却被一个还在读书的男孩子用性器狠狠顶入,像个女人一样双腿大张着被狠操了进去。他甚至能感觉到贺予的性器官因为强烈的刺激在他体内搏动震颤。

这种威觉比死还令他痛苦,可是药劲带来的情欲又让他在瞬间像得到了某种近乎变态的刺激。

贺予一插进去,咬了咬牙,自己的头脑也有点发蒙发热。

他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上床,所以他也完全没有想到操到一个男人。

谢清呈也是混乱了,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刺激,药效让他的身体对各种性爱的接受度都更高,反馈都更强。他因为被贺予奸辱,一开始是回不过神的,双眸里的光非常地失神散乱。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顺着贺予的顶弄发出沙哑的叫床。但随着体内的那种入侵感和酥麻感越来越强,谢清呈有些清醒过来了,他一意识到那种可怕的,情欲深浓的低哑叫声竟然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就蓦地咬住了嘴唇,怎么也不肯再发出半点呻吟。

贺予就冲他刚才那几声低叫就已经够了。他听到了他谢医生从来不曾发出过的,发情时的声音,他备受刺激,抱着谢清呈的腰就加快了打桩的速度,一个劲地往那柔软吮紧着他的地方狠操。“

“啪啪啪……”床垫在激烈地晃动着。

肉体的撞击声也回荡在这个不见天日的休息室里。

因为贺予的速度从缓忽然到急,顶着谢清呈里面就没轻没重地猛操,谢清呈下子受不住,一张英俊面庞上的神情都彻底乱了碎了,身子随着贺予的抽插而被不断摇晃着。

贺予插了他一会儿,听不着声,又不满足了,他低低喘了一下,俯视着谢清呈的脸不住地去刺激他,羞辱他:“您不是最正经了吗?嗯?哪个正经医生会被自己病人操得叫床……您再叫啊,您那声音是勾我呢是吧?您是不是很想被插成这样……您里面一直在吸着我……自己没有感觉吗?”他一面说着,一面插得更凶很,有几下几乎要把囊袋都狠抵进去。太爽了。

从来没有感觉到过那么爽的滋味。

贺予只觉得快感一阵一阵灭顶,谢清呈里面热得厉害,润滑加多了,又湿,抽插间套子周围全是一层白浆,渍渍水声不停地在提醒着床上抵死纠缠的两个人——他们做了。一个男人和另个男孩,一段根本不该有的关系。

他在操他,疯狂地,凶狠的,渴望着热意的。

肉体撞击的啪啪声谢清呈低低的喘息声贺予低沉的污言秽语,还有大床吱嘎吱嘎沉重的摇晃,在整个房间内不停地回荡。

贺予操得极有快感,沉沦刺激间,感觉到腹部有什么东西硬热地蹭着他,他低头看了一眼,眸色更深了。他缓了一下,在一个狠狠深入埕进谢清呈颤抖汗湿的身体里时,俯身在谢清呈凌乱的耳边,低声喘道:”您看您都被我操那么硬了。”“……我操你妈!”谢清呈眼神凶狠,几乎像要吃人,可是声音却发不出太响的,他整个人都乱了。

贺予咬他的脖颈,下面又一拱一拱地慢慢磨他,套子滑地裹着性器,在他里面抽插搏动着,甚至能感到少年性器上耸起的狰狞筋络,谢清呈的腿都在抖了,体内一阵一阵酥痒紧缩的快感像是要逼疯他他几乎又要叫起来,但是他生生地忍住了。

他还没有忘记自己之前说的话,人和畜生是不一样的因为人可以在欲望面前自控。

他控制不了生理的反应,但他至少可以控制他的查活他的声喜他的心他的心。

贺予的眼神变得非常冰冷,但又非常狎昵:“您这张嘴这样要强,是想要我今晚就这样操射您,是吗?”

“滚你……妈的!唔!”回应他的是贺予禽兽一般的狠力顶撞,顶的水花四溅,谢清呈一时承受不住,眼前阵阵发黑,贺予这几十下顶的又猛又又急,不要命了似的,粗暴得厉害,谢清呈呼吸都上不来了,竟就这样被他生生操得神志游离,视野混乱,半晕半醒,身子都仿佛不属于自己了。

黑的,眼前全是黑的。

但肉体的感觉又很清晰,能感受到下体疯狂地被贯穿,某个地方则又被顶得刺激得让他恨不能死。

还有贺予的汗,从胸膛一点点淌落下来离开青年不断晃动的身子,-滴一滴地滴到谢清呈的小腹上。

麻的,酥的。

崩溃极了……“您以前不是说我没钱雇您吗?现在呢?别说雇您了,我正在操您,您觉得还满意吗?”模糊间是贺予带着些旧恨的低喘抵入他的耳廓,继而是贺予将性器拔了出来,换了个套子就又狠又猛地抵了里面开始狂撞。

贺予的面容伏在谢清呈汗湿的颈间,在不断冲撞蚌壳内的柔软时,细嗅着男人身上被他逼渍出来的香气。贺予在强烈的刺激中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香气”来形容谢清呈身上味道。

他一贯是讨厌谢清呈的气息的,像薄薄的纸,冷冷的药,会令他联想到医院里苍白的墙,刺鼻的消毒水。

可混杂着被他淫出的热气时,那味道就好像有了质变,冰成水,水成雾,谢清呈就浸在这暧雾里,从那个总是漠然冷淡的医生,变成了他身下狼狈颤然的玩物。

征服和报复的快意,让谢清呈身上的气息仿佛成了罂粟花的香。

他一晚上搞了谢清呈太多次,没了平日里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模样,倒真是个愣头青的小伙子,一遍遍失控地顶撞着。

谢清呈后来在这过程中几乎没有吭声,连喘息都压着,下唇被自己咬的斑驳见血——他的身体被药诱催得很热,被干到某个位置的时候又很爽,爽得前面都被顶硬了,顶射了。可是他的内心却支撑不住。

他本来就是个直男癌,还是个自视甚高的爹味直男癌,而且还性冷濙,贺予对他做的事情简直比杀了他更让他无法承受。

他的睫毛都被汗湿了,透过汗水望出去,昏沉的视野里是青年健硕的身形——或许是为了增加羞辱,这一晚直到在这这张大床上,直到现在,贺予的衣服都没脱,只是拉下了牛仔裤的裤链。

男孩衣冠楚楚,而男人已寸缕不着。

忽然手机铃响,惊了贺予。

贺予倾身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以沙哑的嗓音接通了电话。

“喂。”

“还没睡吧”电话是贺继威打来的。

没睡。贺予一边用力顶着身下的男人,一边低沉地回他老子的电话。

“伤怎么样了?”

“都好。”我和你妈过几天回来,这一次就不很快回去了,你记得回家吃饭,别一个人住在外面。”贺继威顿了顿,问道:“这么晚了,你回家了吗?”贺予他当然不会告诉贺继威,他没有回家,他在会所和一个比他大了十三岁的老男人上床。而且那男人还是谢清呈。

但是这种念头让他觉得刺激,原本就已经很硬热的性器又粗大了几分,插在谢清呈的穴里,一下一下地往前缓慢而狠力操弄着,顶得他身下的人连脚趾都绷得紧了。谢清呈脸上身上全是汗,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贺予一边操着他,一边低沉地:“玩呢,和朋友”

“哦。”贺继威说,“那你早点回去,太迟了,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省着别人带坏了你。”

贺予扼制不住冲动地压着喘息往深里去了去——他觉得这样地操着太磨人了,止不了他内心的渴,他于是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到一边。然后他把谢清呈抱起来,抱到床边上,自己走到床下,就在床沿压下去打桩似的狠干这已经神智快崩溃的谢清呈,一边应着贺继威的话,一边用力地一下下想从谢清呈嘴里逼出声音。

谢清呈被撞得摇晃,大床也跟着额动,发出砰砰的闷响。

贺继威没注意,或者他根本不会觉得贺予能出什么私生活方面的问题,于是依旧和贺予讲着事情。

贺予心不在焉地听着,间或嗯一声敷衍他然后又低下头去亲谢清呈的薄唇,吮吸着一边抵死深探,带着床垫发出闷响,一边湿濡地亲吻着,潮湿的水意渗入耳膜。

谢清呈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睛,饱含着愤怒地看着他,恨极了,低声地:“贺予……”贺予没想到他真的敢出声,微抬起身,一把捂佳了谢清呈的口鼻,眼神凶狠,却凝神屏息。

贺继威果然停了一下:”你朋友?”

“嗯。”

“哪个?”

“……您不认识。”贺继威被蒙混过去了,贺予狠狠盯着谢清星的脸,神情如虎似狼,恼恨比欲望更多他自上而下打量着谢清呈,这个浑身上下都已是自己打下印记,甚至连脸颊上都被自己恶意抹上了湿粘情液的男人。

“那爸,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一会儿就回去。”

“好。“手机暗了,贺予的眼瞳颜色也暗了,他猛地掐住谢清呈的脸,说:”你有种?”

谢清呈银牙咬碎,声音哑得不像话,却仍冰冷凶狠:”是你自己犯贱。”这样的驳斥和辱骂,换来的是贺予揪住他的头发,把他从床沿拖到床中间,自己翻身上床,抱着他的腰逼他跪趴下去,而后贺予的手臂从他背后绕过去,一手撑着凹陷下去的床垫,一手紧握着他的腰,掐的一片青紫,他覆在谢清呈身上,报复性地疯狂顶撞起来。谢清呈想要往前爬,却被他又粗暴地扯着头发拽回来,力道凶过之前任何一次。

谢清呈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捣碎了,散架了,腿软得几乎支持不住,眼前又是一阵阵黑,他感到贺予的手绕过去按着他的腹部,然后贴着他的耳根一边喘息边骂:“嘴还这么硬?你要想被操死你就直说!虽然我觉得男人恶心,但只要你想,我就满足你。”谢清呈疼得什么话都说不出,伏在凌乱淫靡的床褥间,他手腕的束缚已经被贺予松开了,但实在没了什么挣扎的力气,手背高高弓起,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攥着皱巴巴的床单。忽然间,这只手就被贺予扣住了,他的手叠着他的指,像要永远镇住他似的,十指交错着,贴着床垫。青年身上滴下汗,落在谢清呈背上,烫着伤痕累累的脊背,像是滴蜡。

谢清呈又痛又爽,趾微微绷起,他能感觉到贺予在精力非人地操了他快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又要射了出来,隔着薄薄的空气套都能感受到那个埋在他体内的硬热性器在危险地搏动着,又胀又烫,在贺予的狠顶中几乎要成了烙铁,深插到他的腹部让他产生了自己的肚子都要被顶穿的错觉。

”啊……啊啊……啊!”他在最后终于彻底失去了理智,忍不住沙哑地叫出了声,药性让他的身体变得敏感异常,他不受控制地吮吸紧咬着那个不论他心理上有多排斥,都给他身体带来疯狂到近乎恐怖的快感的性器,湿润地缠着它感受着它突突地跳动。最后在贺予粗喘着趴在他身上,把屁股狠狠往前拱着,几乎要将囊袋抵在里面,股一股射出来,射在套子里的时候,他竟也就这样被一个男生操着后面射了出来……他喘息着,一双眼睛都涣敬了,浑身是汗竟就在这样猛烈的顶弄中和发泄中,被干得昏了过去。

【修改版】

因重新修文后需要字数和原本相同,以下放出特殊番外,为《病案本》之前的草稿。对,我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草稿,光这个版本,老娘就有15w字的草稿,微笑。

在这个番外中,大家可以看到谢清呈,贺予,谢雪,陈慢的某版本设定。不过以后也应该不会放出全部15w字,因为我觉得写得不够好,所以才全部删了重写的。大家请当平行架空番外,看看这个版本的人设乐一乐。

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蜡烛,而是一支由我们暂时拿着的火炬,我们一定要把它烧得十分灿烂光明,然后交给下一代的人们。

——萧伯纳

“第59号白鼠,充电2700天,目前情况,白鼠一切指标正常。”

电流沙沙,不久后,基地信号台有人回复那个科研员。

“收到。”

——

2030年,医学领域有了一项重要的科技革新:细胞充电技术。

这项科技将主要被利用在抵御器官衰竭的领域上,能够焕活衰老的正常细胞,让人实现青春永驻,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延长了许多绝症病人的寿命。

但是,技术方兴未艾,就被立刻叫停,因为它在某种程度上有悖伦理,而且缺乏严谨的临床观察。

按照这项医学发明的逻辑,只要能维持充电速度一直大于细胞损毁速度,理论上来说,人就可以逆转重疾,不老不死。

这是自人类社会诞生以来就有的梦想。诱惑越强,危险越大。

没有人能知道细胞充电的副作用是什么,它的动物实验观察周期注定是人类历史迄今为止最长的,需要做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确定它的安全性。

而人类文明,同样也需要这样漫长的时间去做好面临这次医学大变革的准备,建立全新的立法系统,去保证未来人人年轻,人人不死的社会如何正常运转下去。

所以这项技术甫一冒头,就被国家封禁,掌握在了最高生命科学院里。正规的试验将秘密而长久地进行。

只是这个时期,各大垄断财团也已经发展成了让各个国家无法完全控制的一头头可怕凶兽。它们嗅到了永生的气息,就像猎鹰般俯冲下来,叼走了这一禁果的残片。

于是,有一些秘密私人试验,也以这项技术为基础,延展开来……

但是2030年的普通民众,还没有感受到脚下的土地正在产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顶尖技术,在这个阶段,只属于精英里的精英,而平民甚至连信息获取的渠道都不会拥有。

盛年的男人、女人,耄耋,黄口,芸芸众生,他们还是混里混沌地重复着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在996,007里消磨一生。他们不知道能战胜死亡的医学研究已经初见曙光,他们还在像过去的一二十年,过去的一两千年一月,习惯着生老病死。

也习惯着,被垄断寡头们所豢养的每一天生活。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个医学变革的拐点,从这个表面看去与21世纪之初并无太大区别的年代开始……

酷热的夏天,办公室的空调正极力与外头滔天热浪抗衡,兢兢业业地营造出一隅清凉。然而它如果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屋子里的气氛,或许就不用这么劳神费心,因为它伺候的主人天生自带一股冷意,人们通常把这种冷意浅显地解释为——气场。

谢清呈坐在办公室里,那么热的天,他依旧习惯性地穿着正经的衬衣西裤,修匀高大的身段被妥帖地包裹在这禁欲而严谨的装束里,连扣子都不松半颗。

这位严谨无欲的男性,今年三十七岁了,年纪加上英气严厉的长相,冰雪斫成的面容,让他显得很有气场,此时此刻,他正双手交叠,看着眼前那个前来咨询的大学生。

大学生纤眉檀口,香腮雪肤,眼含情唇带笑,一切看上去都完美符合大众对于美女的定义。

只可惜,这是个男大学生。

“谢医生,我真的好难过,他就是个渣男,撩人没有心,做事不带套,我被他欺骗了那么久的感情,到头来就换一句只是玩玩而已!天啊!我不活了!!”男大学生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拈起谢清呈桌上的纸巾,盈盈拭泪。

“哈哈哈哈!!”

男大学生:“?”

能发出这种狂笑的,肯定不是面前那位成熟而冷漠的美人。

大学生的眼睛轱辘一转,就落到了这间屋子里唯一还剩下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谢清呈身后站着的一个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是在他之前就进了办公室,在和谢清呈说些什么东西的。他进来落座后,小警察还没来得及走,他就开始了他的讲述,于是小警察一下子没忍住,就哈哈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男大学生怒瞪他,“这有什么可笑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警察双手合十,向他拜了拜,“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并不是在笑你。这样,你们接着说,我先出去,等咨询完了,我再进来。”

“你早该出去!”男大学生羞恼道,“真讨厌!”

“哎呀,对不起嘛,我这不是警务工作做到一半,以为你就是进来随便问个什么问题,没想到是私人情感,不好意思啊。”

年轻警察摆摆手,正忍着笑想要走,而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谢清呈终于开口了——

“陈慢,你不用出去。”

他说着,面无表情地拿起笔,扯了张白纸,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修长白皙的双指点着那张纸,推给了对面坐着的大学生。

“沪一医院11楼,心理咨询科室。我的同事庄医生有二十年临床经验,适合你。”

“可是……”大学生泪水涟涟,“人家真的受不了,需要谢医生您的安慰嘛。您才是我们大学聘来的客座医学指导教授,呜呜呜,又不是这个什么……什么……”他瞄了那纸条一眼,看到医生叫庄木,很嫌弃地,“听起来就像是个木头桩子。”

谢清呈:“……”

大学生咬着下唇,眼含秋波地小声叫他:“谢医生……”

谢清呈禁不住一阵恶寒。

虽然他作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医生,很清贺同性恋并非疾病,但剥离开他的职业之后,他就是个钢铁直男。他讨厌同性恋,尤其讨厌这个圈子中非常女性化的那种人……好像圈内都叫他们什么……总之是个数字,他没记住。

但反正就是眼前这种类型。

“你听好。我是神经外科的医生,在你们学校当客座医学教授,也只是负责在专业上对学生进行指导。”谢清呈血色淡薄的嘴唇一启一合,一双浅灰色的眼睛虽然看着对方,但却明摆着在漠视别人,“我不是心理咨询师。甚至不是你们学校的校医。所以,如果你有这方面的心理需要。”

他说着,屈起指节,再次敲了敲桌面上的白纸。

“建议你去找对应科室的医生。”

“我……”

“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记得带上门。”

大学生听得直眨巴眼。

——不是!学校里的零们不是都传言客座教授谢医生是个绝世帅1吗???他来撩汉之前连澡都洗干净了,就幻想着一步到位直接全垒,来个香艳至极的大学办公室激情y,谁知道谢清呈居然赶他走!

他这么美又这么主动的0,这个1怎么就不动心呢?哪里出错了?

小零瘪着嘴,抽抽搭搭委委屈屈地走了,走前太不心甘,还是忘了关门,最后是那个看起来笑嘻嘻的不是什么好货的小警察走到门口,朝他摆了摆手,把沉重的胡桃门关上了。

噼里啪啦电光闪过,小零一愣,随即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啊!难道谢清呈和那个小警察有关系?

惨遭拒绝的悲伤顿时被八卦之情冲得一干二净,小零立刻窜回去扒窗沿,探头探脑想瞅瞅里头发生了什么,可惜那办公室的窗户拉得很严实,小零啥也瞧不见。正急得抓耳挠腮,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慵懒带笑的男孩子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呢?”

小零倏地回头,顿时腿软。

“贺少爷……”

贺少爷,贺予。

学校里出了名的优等生,他个子很高,眉眼偏深,鼻梁高耸挺拔,一双眼睛是不可见底的黑色,嘴唇抿着的时候看起来温柔乖巧,成熟间尚能看见些少年的青涩。

“什么少?都什么年代了还称少爷呀?”男孩子的声线犹如华美的织锦,织锦触手温软,而他的声音叫人闻之生情,笑道,“你叫我贺予呗?”

之前小零只在学校干部公告栏、校园网、街拍朋友圈瞧见过贺予本人,只知道圈内姐妹们都管他叫“讨厌的死鬼~”,说他“长这么帅,怎么是个直男,真可惜。”

小零是个很公正的零,对此番言论非常不屑,也曾阴阳怪气地在某个姐妹的评论区留言——

“直男就不能长得帅吗?你知道直男有毒别碰不就好了,呵呵。”

但当他亲眼观其人,闻其声之后,他很想和那个把他永久拖黑的姐妹真诚地说一声,对不起。

贺予这人的面相,照片上瞧不全乎,只让人觉得他是个很正经很斯文的富二代,大一学生会会长。然而趋近观之,就能发现他那种青涩和正经,那就像学校卫生检查时的干净寝室一样,不过就是敷衍罢了。

他瞧人的时候,哪怕不笑,都是泛着些温柔。虽然理着清爽干净的学生发型,却也淡化不了那双黑眸子里的潭水,反而给他染上一层蓬勃的青春之气。

再加上他优渥的家境地位,傲慢的学业排名,整就一个神憎鬼厌的祸害。

要知道,不是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能被称为祸害的。比如办公室里那位爷就不行,为啥呢?太冷漠了,美则美矣,却毫无亲近之感。

不像贺予,是直男能吸引gay,是gay也能吸引少女。

那个零瞧着他,忍不住就有些春情荡漾,嘴角隐约有口水挂着,表情也变得呆滞迟缓。

贺予似笑非笑地:“你怎么了?”

小零回过神来,惊慌地抹了抹口水:“啊,没什么,没什么。贺少你来这里是……找谢教授咨询?”

“是啊。”贺予目光上抬,落到了了紧拉着的窗帘上,笑着问,“教授在忙吗?”

“嗯……你最好不要进去。刚刚办公室里有个警察,我看着吧,觉得好像和谢教授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贺予讶然扬眉。

小零举起自己一只手,比划成一个圈儿,又竖起另一只手,比划出一个1,横过来,在圈儿里来回动了两下。神情严肃地对贺予说:“贺少你看懂了吗?”

贺予:“……”

“所以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俩了,容易长针眼。”

随即又表情一转,手捧心脏,眼泛桃花:“不如和我去喝杯咖啡吧,我请你呀!”

贺予静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劲爆消息,然后才对小零温和笑道:“怎么能让你请我,你看起来比我小吧,也是大一的新生?该是我请你才对。”

今年大四的小零登时心跳加速面色潮红,在心中呐喊,这是个直男!直男!稳住!!

贺予天性恶劣无耻,好端端的客套话,他偏要说得让人心神荡漾,但他的意图不在于招蜂引蝶,而在于让对方心神荡漾后再突然伸手一巴掌把人扇醒。好像这能让他有多高兴似的。

这不,他懒笑着瞧那小零陶醉的模样,就补上一句:“但是我不能和你喝咖啡。”

“为、为什么?”

“一来,是因为我约了谢教授,不管他在干什么,三点钟一到我就会准时敲门进去。这是他的上班时间,回答学生的问题是他的工作。”

“哦哦。”小零肃然起敬,不愧是大少爷,就是有气概,讲道理立得住脚!

“第二嘛,我有喜欢的人了,正追着,你长得那么好看,像个女孩儿,跟你一起喝咖啡怕被误会。”贺予笑道,“这事儿我以为全校都知道了呢,看来我招摇得还不够?”

“……”

小零刚刚温热起来的心又被冻住了,不但冻住,还差点碎成玻璃渣渣。

全校都疯传新晋男神阔少帅哥贺少在追新来的性感女老师。看来这是真的?

他不甘心地问了句:“你、你真喜欢谢雪老师?”

“喜欢啊。”贺予回答得不假思索,干净清爽的白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低眉敛目的样子,桃花轻佻瞧不清了,倒有几分校园恋爱电影里那种青涩男主角的韵味,“特喜欢。”

妈的!狗直男有毒!

小零含恨,转身就走——妈的,气死他了!!澡白洗!!!

与此同时。

办公室里。

陈慢笑得直打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表哥,你这个,哈哈哈对不起,你这兼职工作做得也太难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算是职场性骚扰了吧?哎,我就在你面前,你要不要报警啊?”

“滚。”

“对不起哈哈哈哈,实在太好笑了。”陈慢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我没忍住。”

“你好歹是个警察。自律点,也要点脸。”

“但我也是你表弟嘛,虽然是远房的,在表哥面前我要啥脸。”说完还高高兴兴扮了个鬼脸。

谢清呈头疼地叹了口气。

其实陈慢说的也对,这兼职工作真的非常烦人。他自己是沪一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医生,但医院和沪州传媒大学有合作,之前从他们医院要一个教授去当客座辅导,每周五下午来学校坐一会儿办公室。

他原以为这是个闲差,结果没想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的小孩子,也不知受的是什么教育,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成天想着的就是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比如想和他谈恋爱。

可那些学生也不想想,他比他们年长了近二十岁,并且还是个离异二婚。

他离异的原因,是妻子出轨。

谢清呈扪心自问,虽然自己对伴侣就不算很热情,但身为丈夫该履行的义务,他一件都没少履行,哪怕妻子是隐瞒了不孕之症和他结的婚,他也没有因此而冷落她。

可到头来还是镜破钗分,她和一个比他年纪小了十来岁的男孩子跑了,指责他眼里心里都只有工作,嫁给他和嫁给一张冷冰冰的工作日程表也没有什么区别。

离异之后,倒也有热心的邻家大婶张罗着给他介绍姑娘。

他去了,但那些女孩子和他接触过一两回,就都没了下文。原因无他——

谢清呈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条件算是拔尖儿的,他长得俊,个儿又高,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有车有房,三十出头的年纪,风华正茂。

唯一的硬件缺陷是他眼睛不好,因为从前出过试验事故,两只眼睛都烧坏了。

严格地说,他是个残疾人。

“但那仿生机械招子也好看啊,而且大娘不和你说,你也瞅不出来吧?那是国际最了不得的技术,和打娘胎里原厂出厂的眼珠子也没啥区别!”媒人唾沫星子横飞,如是和姑娘说叨着。

姑娘合计一番,觉得是这么回事,也就不计较谢清呈眼睛的伤残了。

然而离婚后,谢清呈的房车归了前妻,也不再那么年轻了,于是他身体上的缺陷就变得异常嶙峋膈骨。他现在的条件是二婚男性,近四十岁,无房无车,而且他本质上是个失去了光明的人。

脸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吧?

这条件搁谁谁不要,哪怕人家姑娘不介意,姑娘的父母们哪能不介意?都嫌弃得厉害。

“他那仿生眼,再仿生也是假的啊,虽说现在医学是发达了,瞎了还能这样恢复,但怎么说这男的都是残的啊,残的不能要。万一过两年他这眼睛坏了,还得去医院换,哪得多少钱?你也不知道算算账!”

谢清呈一双漂亮的浅灰色眸子垂着,听完了对面母女这样的窃窃私语,也就推脱说自己觉得两人性格不合适,结了账就走。

留媒婆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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