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也没解释太多。
如今能跑到金曲奖现场的作词人能有多少？
少之又少罢了。
哪怕面前这个叫作方武山的家伙只是名字像而已，其他方面都跟那位没有半点相似，路扬也会把他签下来。
毕竟公司是需要可持续发展的，现在内部能写歌的就没几个，不可能说他一个人就供应整个公司的音乐到死去的那天。
几番寒暄，方武山走了。
路扬和顾清寒坐在餐桌上吃饭，身边三米处围着很多人，他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路扬和顾清寒，却始终不敢上前开口。
让夫妇两饭都没能好好吃饭。
离开的时候，有人忍不住问：“教父，你怎么看待上帝身份被曝光这个事？”
“嗯......”路扬顿了顿：“你说这话的意思......”
“因为我们都觉得国内有你，国外有上帝。”那人笑笑：“现在上帝要被曝光身份，就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没看法。”路扬耸肩：“如果硬要我看，那我也不看。”
“......”
“而且......今晚金曲奖的时候，你们应该就知道上帝身份了啊。”路扬耸耸肩，“现在我们不应该关注金曲奖吗？”
“热度都被那边抢光了。”
“是啊，上帝曝光个身份，结果国内不少人跑去看，对音乐相关感兴趣的人就那么几个，以前金曲奖的在线观看人数也不高，结果今年遇上这档子事！”
“......没事。”路扬拍了拍说话那人的肩，“今晚的金曲奖，应该很多人看。”
他说完就走了。
留下凌乱的众人。
什么东西就很多人看了？
金曲奖这玩意，从创立至今就不是什么全国人民都关注的奖项，都是颁奖了之后才开始讨论，要不然也不会让先前的那几次官方有机会操作。
不过话说回头......
“去年的路扬是不是被暗箱操作了？”
“顾清寒也被了吧。”
“那今年......”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去年的金曲奖官方都被骂了，今年还想着被骂？”
有人看了看提名名单，然后指着路扬的歌曲：“来来来，一起七八首歌曲，你告诉我路扬怎么输？”
众人瞅了瞅。
然后马上悄悄溜走，这他娘的太欺负人，他们随便看见个歌名都觉得打不过，现在还是群殴。
这怎么玩？
没得玩！
——
华国时间19:30
金曲奖人员正式入场。
路扬和顾清寒终于跟着大部队——
曾经参加过《歌手》节目的选手们都有到，哪怕是顾添衡。
还有就是......叶宁。
“我说你小子行啊。”李振看着顾添衡和叶宁的出场瞪大了眼睛：“你俩逛红毯的时候都要手牵手？”
“嘿，你管我？”顾添衡嘚瑟得不行，“我有对象。”
“我有老婆。”
“我和我对象关系好。”
“我有老婆。”
“我和我对象打算明年结婚。”
“我和我老婆早就结婚了。”
“没完了是吧？”顾添衡没好气：“你这不是欺负我没结婚呢嘛？”
“那你结？”
顾添衡瞪大着眼睛，老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结个屁啊。
现在手牵手，还是他特地在镜头面前做的动作，看起来潇洒至极，其实手掌心都快要被叶宁这小妞给掐死了。
还结婚？
“不跟你玩！”顾添衡看向路扬和顾清寒：“今天是最后一天？”
“嗯。”路扬点头：“今晚退休。”
顾添衡有些酸溜溜地说：“有些羡慕你们，全世界都在帮你们策划个盛大的退场。”
李振也点头：“今晚风头要全被你俩抢完了。”
他们都知道路扬就是上帝的事儿，现在巧了，金曲奖和公布身份的时间挤到一块了，虽说明天退休，可退休之前能留下一个传说......
听起来就潇洒。
“到时候的上帝怎么办？”有人小声问。
路扬和顾清寒从台前退出之后，那上帝的账号肯定不会再用了，那到时候......
路扬心中早有计划：“谁说上帝是我了？”
“嗯？”
众人不太能够理解路扬的说法。
一旁的顾清寒开始帮忙解释：“退休了，上帝还在，只不过我们不会经常唱歌而已，到时候请其他人来唱，而且......上帝那个账号虽然归属在我和路扬名下，但歌手一直是不确定的啊，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路扬，都变过两次了，以后变成其他人有什么奇怪？”
“所以......”
“所以今晚他们的公布身份就是帮忙曝光而已。”路扬耸肩。
“不能聊了不能聊了，有记者。”李振突然说。
众人立马不敢讨论这个问题。
记者们看到了路扬一行人，快速伸出话筒，然后又想起了前段时间路扬的提醒，最后拐到其他人的面前：
“你们怎么看待上帝这个歌手？”
路扬：“......”
顾清寒：“......”
夫妇两对视一眼，然后叹气。
总觉得有些无奈又怪异。
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顾添衡立马戏精上身：“我觉得上帝根本就不如我妹夫，国内那群从洋媚外的家伙天天把两个家伙拿来比较，我妹夫有多厉害，我能不清楚吗？上帝算个什么东西？”
大新闻！
记者眼睛一亮。
她看向顾添衡，眼中的小星星都快蹦出来了，采访这事儿，影视圈里面有高大炮，结果现在的歌唱圈有个顾添衡。
无敌！
而旁边的李振不乐意了：“谁说教父比上帝厉害的？我就不一样，我就喜欢上帝的歌曲，听没听过那首《答案在风中》啊？你见过哪个写歌的写到诺奖？”
记者：“？？？”
她看向李振，满脸疑惑。
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是清路公司的人吧？
你当着老板的面，夸其他的音乐人？
“嘿！”顾添衡不服：“路扬在呢，你当着老板的面说老板坏话？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来！”李振得意昂首：“我已经有了上帝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教父不给我写歌，我找上帝帮写去！”
路扬：“......”
顾清寒：“......”
这俩活宝在这里耍宝呢！
他们不敢再逗留，太丢脸！
...
华国时间19:45
湖州。
路妈今天没有跑出去打牌，因为她叫上了一群亲朋好友到家里面来打牌。
路揽星和路揽月也回到了湖州，今天他俩玩了一整天，跟动物园里面的国宝一样见了一群又一群明明有血缘关系却没见过的亲戚。
见一个笑一笑的，笑到最后已经累得不行，最后在小房间里面睡了。
方菲跟着路妈在牌桌上大杀四方，不远处的餐桌上，路爸和顾源还有一帮亲戚在吃吃喝喝。
他们的中央，超大电视机里放着金曲奖现场。
“来了来了！”
打牌的声音没停，路妈瞥了一眼：“发财！”
方菲也瞥了一眼：“西风！”
其他的亲戚们倒觉得奇怪：“不是，你们都是当妈的，一点都不关心？”
“关心什么？”路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今天主要庆祝路揽星和路揽月回到湖州，那两个大了，不好玩了。”
“我觉得也是。”方菲跟着打牌：“小孩还是小时候好玩，两三岁之后我就不管了。”
“嘻嘻。”路妈也在偷笑：“两三岁之后我也不管，两三岁的时候最吵，然后到十几岁，最叛逆。”
“诶诶诶。”餐桌上的路爸有些不满意：“路扬小时候不叛逆哈。”
“不叛逆也发愁。”路妈头都没回，跟方菲讲着路扬小时候的事：“路扬初高中的时候根本就不叛逆，他爸发愁了好几年。”
方菲：“......不叛逆不是好事吗？”
“太懂事也是种错。”路妈打出牌去：“我养了他十几年，就催婚那段时间感觉自己养了个儿子。”
“别说了。”方菲想到这事就想笑：“当时清寒和路扬假扮情侣，硬是被我和顾源撮合了。”
路妈一愣：“还有这回事？”
其他亲戚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是啊。”方菲微笑着讲述着那时候发生的时候，讲着讲着，她摸了张牌：“东风！”
而此刻的电视机也响起了声音——
“今年的金曲奖获得者是——路扬！”
...
今年的金曲奖是全程直播的。
「教父能拿奖完全没悬念好吧，跑去看上帝身份了。」
「听说上帝是亚裔？」
「他们说的是单词，谁知道是哪个亚裔？又没有透露国籍，只不是肤色而已。」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上帝就是教父？」
「有这个可能，但是不大，毕竟上帝出来的时候，教父好像很忙碌，时间差对不上。」
「无所谓，我看了水花影视那边的直播，还没开始公布身份呢，现在先看看教父会说什么话。」
直播间的弹幕议论纷纷。
而此刻的路扬，已经站在舞台上了：“没什么好说的，我等下会接受一个采访。”
众人：“？？？”
你获奖了，结果就这？
不过想想好像也能够理解，毕竟教父和教母跟金曲奖的这帮人有仇。
他们看着电视机里那帮人的黑脸，都乐坏了！
让你们去年搞小动作？
该！
...
此刻。
美利坚。
水花影视。
记者们早就集合了，但水花影视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不等水花了！”
“快快快，水花影视的人还没来，现在我们要出去！”
“干嘛啊干嘛啊？上帝身份不要了？”
“深桥唱片的cEo跑到水花影视楼下截胡了，他说他要现场公布上帝身份，水花影视有什么好呆的？到时候知道身份之后，我们还可以询问乔治对上帝的印象。”
“走走走。”
会议厅里转瞬间空掉。
水花影视的员工：“？”
领导没来，他们很清楚，毕竟那几位都喜欢磨磨蹭蹭。
可你深桥唱片的人跑到我们楼下来抢人是什么玩意？
搞笑呢吗？
他伸头往下面看，发现了乌泱泱的人群。
“好，现在我们要公布身份了！”
乔治辞着一大口白牙，他指着早就准备好了的投影仪，然后又指着金曲奖画面里的路扬，虽然说的是华语，但已经能让记者们确认——
上帝的国籍。
“这就是我们的上帝。”乔治微笑地说：“路扬先生，来自华国，而且他还有一个别号，叫Godfather.”
挂着VpN观看上帝身份的网友愣住了。
「Godfather和God？」
「好小子！」
「教父驰骋美利坚不说，就连开个马甲都要占美利坚人的便宜？」
「我想了老半天，无数次想到上帝就是路扬，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明明那么忙，怎么还能百忙之中开创一个小号在美利坚唱歌啊？」
「跑个锤子外网啊，我们直接去金曲奖官方看上帝领奖咯。」
「......」
“我们今年的金曲奖那么火爆的吗？”金曲奖后台，导演看着疯狂上涨的人数：“啥情况？不是说要被上帝抢流量了吗？”
“上帝呢？”
“导演......”有人小声说：“上帝就在金曲奖。”
“谁？”
“路扬。”
“好消息！”导演突然振奋起来：“马上做一个专栏，把焦点放在路扬身上。”
“没......没用了。”
“嗯？”
“路扬跑出去自己接受采访了。”员工小声哔哔：“他是上帝的事儿......全世界都知道了。”
导演：“......艹！”
....
此刻。
金曲奖颁奖舞台旁边的会议厅里，路扬冲着所有摄像头微笑。
顾清寒就坐在他的身边，很有当初两人第一次共同接受采访的感觉，只不过原来的主角是顾清寒，而这一次变成了他。
“大家好，我是路扬，很多人喜欢叫我教父，还有一些人喜欢叫我......上帝。”
路扬开口：“我知道大家很想问我问题，但今天不是回答问题的时候，我只想说说一些心里话。”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我讨厌这些年的娱乐圈环境，我讨厌他们用流量说话的样子，所以我这些年捣鼓出了很多的作品。
至于成功......每个人成功的道路不一样，但我想对很多还在这条路上的人说，靠作品，你的作品足够出色，你也会是下一个教父，又或者是上帝。
至于曾经的什么爱恨情仇，什么打脸......我已经不想讨论了。”
最后，他拉着顾清寒的手：“最后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教父也好，上帝也罢，又或者是我路扬本人，今天退休了！”
众人：“？”
你就退休了？
大家正愣神着呢，结果却看到了中央处的路扬和顾清寒撒丫子往外跑，根本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
感受着耳边的风，顾清寒一边跑一边问：“去哪？”
“不知道。”
路扬奔跑着，看向星辰漫天的夜空：“跟你，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