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
叫的还挺亲密。
“吃味？”水寒舟心情愈发不悦，将头扭正便走，“你想多了，不至于。”
可姜宝玉却开心地咧开了嘴，几步跑到水寒舟身边，背着手道：“出息，竟然连一个八岁孩子的味都吃，看样子你很喜欢我嘛。”
“八岁？”
水寒舟蹙眉，刚那男子分明看着胸有城府，个头也挺高，怎么看都要十一二岁了，竟然只有八岁吗？
可就在他犹疑之间，姜宝玉却立时抓住了他的破绽，歪头看他发笑。
“你果然是在吃味！”
“我没有。”
水寒舟立时敛起神情，显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但姜宝玉却一眼看穿了他，在他旁边笑成了朵花。
“若是我告诉你，他还是我弟弟，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你弟弟？”
水寒舟连步子都停了，直接转身看向姜宝玉，面容惊讶，还略带了点羞愧。
他与姜宝玉虽然相识六年，却也还是萍水之交，对姜家人口并不熟知，更别说去了解姜宝玉的兄弟姐妹了。
但姜家大房刚刚过继了二房的遗孤这件事，他倒也有所耳闻。
故而听姜宝玉这么一说，水寒舟就立时明白了过来。
可回想起刚刚姜宝玉与姜望春之间的互动，他还是有些不爽。
而更令他不爽的是，姜宝玉作为神都第一纨绔，行为在常人眼中向来不够检点。
从前他早已习以为常，如何最近却越发见不得了？
水寒舟越想越心烦，只觉得自己不够磊落，更烦他这样的表现被姜宝玉看见了。
遂为了找回面子，他忽然站直了身子，故作无所谓地说道：“早说了我没理由吃味，他是不是你弟弟，与我开不开心又有何关系？”
说完，他继续迈开了步子往前走，只是速度放缓了许多，像是在等姜宝玉追上来。
姜宝玉在这方面向来神经大，瞧水寒舟像是不生气了，她便也不理这茬，接着问道：“听说皇帝选了你做大婚的金童？”
“嗯，”水寒舟轻点了下头，声音依旧微冷，“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你拒绝了？”姜宝玉一个大无语，水寒舟要是拒绝了，那她这两天这么辛苦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为什么啊？贤妃娘娘不是你的亲姐姐吗？”
也没听说姐弟俩有什么不和传言啊。
水寒舟莫名地看了姜宝玉一眼，有点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激动，毕竟她也不像是会关心帝后大婚这种事情的人。
“科举在即，做金童太浪费时间了。”
水寒舟说着，像是要坚定自己的想法一般，又补充道：“两个人孩子都满地跑了，老夫老妻还要重办婚礼，不过一场游戏而已，实在不值得我浪费这个时间。”
姜宝玉站在水寒舟身后一点的位置，听到他说这话，忍不住撇嘴。
相传皇帝十分宠爱他这位小舅子，甚至超过皇长子，果然一点不假。
连皇帝的旨意都说驳就驳了，这都有点恃宠而骄了。
但是他说什么？
皇帝为贤妃补办婚礼这么有心的事情，竟然说成是一场游戏。
姜宝玉代入贤妃的感受之后，觉得要是姜望春敢在她面前这么臭屁，屁股都能给他打烂吧。
“可是你要不做金童，谁来做啊？”
水寒舟觉得姜宝玉有点过于关心这场婚礼了，一点都不像她的风格，不禁转过身来观察姜宝玉的神情。
蹙眉道：“大将军家的公子自请担任了。”
“崔宝玉？”
姜宝玉眼睛都圆了，几步走到水寒舟面前道：“你说崔宝玉要来做金童了？”
水寒舟对于姜宝玉的表情十分费解，但他忽然想起姜宝玉和崔宝玉之间交情匪浅一事，便忍不住问道：“你很激动？”
可姜宝玉却没心思理他了，下意识撸了袖子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自语道：“好小子，我不去找他，他倒要自己送上门儿来，好，很好！”
姜宝玉说完便走，更是连招呼都没与水寒舟打一声。
水寒舟下意识出手想要拉她，但想来想去，自己似乎也没有这个理由，便索性甩开了袖子，往别的方向走了。
姜宝玉回到教习所，就见姜员外一人站在门前，反复踱着步子，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爹？”姜宝玉走上前去。
经过之前与姜夫人之间的一番对话，姜宝玉对于姜员外这个爹的偏见少了许多，这会儿瞧见姜员外，也并不像从前在家里那般，两相生厌，话都懒得与他说了。
“今天怎么有空亲自过来的？”
姜家虽然是皇商，但姜员外作为大家长，往宫里送货这种事儿早已用不着姜员外亲自过来了，更何况前两天姜家才往宫里送了一次货，哪就这么快又需要了？
姜宝玉很清楚姜员外这次进宫分明另有事情。
姜员外倒也不与她卖关子，忙的将她拉到僻静处，背着手一副长辈之姿道：“还用问，自然是为了你的事儿。”
“我的事儿？”
“嗯，为父已经从你姑婆那里知晓，你在宫中受排挤一事，处理的不错。本来这种事情对你来讲也驾轻就熟，为父自不会担心。”
难得从自己老爹口中听到夸奖，姜宝玉还有点受宠若惊，只是这夸奖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搞的她好像多老奸巨猾似的……
“爹特意进宫走这一趟，总不会就是为了来夸我的吧？”
“自然不是。”
姜员外说着，又往旁边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凑到姜宝玉身边小声道：“听说这次帝后大婚要用的玉女，会从你们新进宫的小宫女中选，爹进宫来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
姜宝玉跟在姜员外身边做生意多年，生意场上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她见多了，自然知道姜员外的意思。
可是姜宝玉却不稀罕，登时黑了脸道：“谁说我要做玉女了？”
反正水寒舟也不做金童，她做甚要当玉女？
至于崔宝玉那个二傻子，既然他敢进宫来，她姜宝玉就有本事将他拽到犄角旮旯里打。
敢到她家闹事还搞伤她弟弟，管他初衷是什么，必须得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