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淮茹只顾着“教训”棒梗，都没有再理她，贾张氏心里又不是味了：她感觉今天在秦淮茹面前低了头，但再要掰扯，一方面话已经说了出去，另一方面她没有“战胜”的底气。
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不痛快，最后就把手伸向了针线筐里的小纸包，她感觉今天必须吃片去痛片才能睡好。
因为昨天晚上吃过，她这次下意识的很是小心。
秦淮茹虽然背对着她却也听到了动静，当然，她肯定当作没有听见，然后在深夜再次悄悄下床出了屋子。
走到外面，她才清楚的感觉到今天的心情和以往明显不一样，有些开心，但更多的却像是前几天打开门窗把关了一冬的房子打扫清理了一遍的轻松与通透。
她很喜欢现在的感觉，甚至不想被打扰破坏。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诉说。
所以，当刘平想和她说话时，她干脆用大白堵上了他的嘴。
当然，她又不能天天晚上过来，吃馒头肯定也不能错过。
不过，这次吃馒头她感觉更像是给自己好心情的佐酒，她都不想让刘平动，更想自己慢慢品尝。
感觉太美了，“一瓶”不够，她又喝了“一瓶”。
刘平当了一夜的工具人，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后面发现她并不是不开心才放下心来，但次日上班的路上还是问她道：“你昨天晚上怎么了？”
秦淮茹自是不想和他隐瞒什么，但要说的话又觉得事太小，并不值得说，干脆回答道：“没怎么啊，就是心情好。”
刘平见她面色红润，眼睛湿润有光，身上还透着一种恬淡的活力，虽然不知道她因为什么有的好心情，但整个人的状态极佳，他彻底放下心来。
他也没有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打算：“行，你只要开心就好！”
听他这样说，秦淮茹心情又好了几分，同时又感觉像是欠了他一些似的，到了制衣间的西厢房就涌泉相报的和他亲热了好一会儿。
刘平回味着滋润的感觉出了制衣间，但走到外面看到路边绿意寡淡的槐树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年前到现在一场雨都没下过，至少在北方，旱象已经初显。
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能做的只能是跟王主任提议，提倡大家节约用水。
勤俭节约本来就是传统美德，王主任对他的提议还是很支持的，随后和去年一样的宣传活动也就开了起来。
不过，刘平还要上补习班，王主任只让他带着人忙了两晚，后面就没有让他再去。
铜锣鼓巷街道办这几个办了不少“大事”，这次的活动不仅得到了住户的支持，附近的工厂单位也都很配合。
尤其轧钢厂，因为刘平的缘故，几乎隔天就在墙上看到了节约用水的宣传标语。
傻柱从厕所出来，看到墙上的标语随口就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他最近心情很不好，原因出在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父子俩因为想霸占娄家的房子被抓进了派出所，肯定会想办法通过陶玲到处托人找关系。
事实上，这件事说严重确实严重，毕竟是强占民宅，但因为发现得早，还可以说没在事实上占为己有，也能说不严重，但前提是能说通娄晓娥。
娄晓娥自然想听刘平的意见。
刘平则先问起了她的感受。
娄晓娥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因为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不怎么在意，但许大茂一收到离婚证，第一个想的就是霸占她娘家的房子，她肯定高兴不了。
刘平又提醒道：“他们这次没得逞，你心软放过他们倒也没什么，只是，以后要是出了其它变故，他们会不会因为你这次轻松放过他们，他们反而看轻了你，再次起了歹意？”
“再一个，这次动用了我老丈人的安排和关系，你表现得毫不在意，再有类似的事，他们还会放在心上吗？”
经他提醒后，娄晓娥也想明白过来：“你说得对！人无伤虎意，但虎有害人心，我确实不能心软，一定要教训他们一顿，就当是以儆效尤了！”
刘平笑道：“你也不用多做什么——过犹不及，让他们依法办事就行。”
娄晓娥肯定愿意听他的，而她不原谅，派出所那边自然就不会轻轻放过。
许伍德见出不去了，到底考虑到许大茂年轻，家里还有刘春红，一咬牙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又到处托人，把许大茂放了出来。
许大茂这次算是二进宫了，心里又惧又恨，尤其恨娄家的人。
但是，一来，他找不到娄家的人，再加上凭娄家显示出来的能量，找到了他也奈何不了对方。
他满腔恨意无处发泄，然后就想到了傻柱。
尤其是，因为这次的事，他们老许家找人托关系，又花了一大笔钱，而傻柱诓了他们一张自行车票，那可是相当于一辆自行车价格的钱！
也就是刚从派出所放出来，他不敢多事，否则少不得告傻柱个狗东西一回！
现在不告他，算是便宜他了，但，要么给钱，要么给票！
对傻柱来说，通过算计许伍德白得来的自行车票根本不用还，怎么可能答应许大茂？
何况买自行车的钱都是从聋老太太那里借的，他身上根本没钱，而一百七八更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过，原来他可以用刘春红威胁许大茂，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娄晓娥竟然和许大茂离婚了！
这件事如果放在其它时间，他少不得要大肆的幸灾乐祸一番，但现在却是少了制约许大茂的把柄——
白嫖的自行车票他肯定不愿意再交出去，而许大茂又像疯狂一样纠缠着他，他偏偏又失去了制约对方的把柄，他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从厕所回来，经过办公楼，他又在一楼墙避上看到了“节约用水，从我做起”的标语。
他心情又差了几分。
这几天他确实一直为自行车票的事烦恼，但并不耽误他知道这件事是刘平的主意，而这也是让他心生厌恶的原因——要论厌恶程度，他虽然无法明确说出原因，在他心里刘平是在许大茂之上的。
心里转动着烦躁的念头，他走进厨房，就看到马华先用水清洗白菜帮，再拿洗完白菜帮的水洗土豆上的泥。
他过去一脚踢倒了盛放白菜的筐，然后怒斥道：“哪个师傅教你这样做事的？啊！你这样能把菜洗干净吗？”
马华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师，师父，我这样是先洗土豆上的泥，一会儿还要洗一遍的……”
傻柱伸手指着他骂道：“你这样要耽误多少时间？我还做不做菜了？”
刘岚一直记着刘平说过的话，但傻柱发作太快，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忙站起身劝他道：“哎哎，你别生气啊。咱们厂不是呼应Z府号召，要节约用水吗？用洗完白菜的水先洗一遍土豆能省不少水的，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傻柱越听心里越是烦躁，转身又瞪眼道：“我用你教我？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厨子还是我是厨子？”
刘岚见他疯牛一样，根本听不进道理，只能尽量放缓语气、陪着笑脸道：“当然你是厨子啊，但节约用水是刘干部和厂领导一起定下的新规矩，我听说刘干部和你还是邻居呢……”
傻柱冷笑一声：“刘干部？他算个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舔他屁眼，我可不舔……”
说着话，他忽然感到背后有股凉气，转头看去，就看到李怀德、陈主任好几个带着报社记者站在门外面，而李怀德和陈主任脸色铁青，正眼里冒火的看着他。
完了……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身体一晃，站都站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刘岚也没想到李怀德和陈主任他们突然过来，尤其还有一个外人，她心里也发慌，但这段时间她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刘平，想到他平时淡定从容的模样，而且也经常见到李怀德他们，不说没有下级对上级的畏惧，至少要淡很多。
于是她努力稳住心情，看向他们道：“李主任、陈主任，你们怎么来了？刚才我们何厨师嫌马华用洗完白菜的水洗土豆慢，耽误他做饭，正发火呢，我们都劝不住他，领导你们来了可太好了！”
李怀德他们这次之所以带着报社记者过来，原本是刘平制造的宣传轧钢厂的机会——当然，有轧钢厂这样的大单位作为榜样，同样也能在社会上发挥更大的影响力。
对轧钢厂来说，这本来是一件露脸的事，对李怀德同样如此。
没想到走到外面就听到了傻柱说的那些脏话。
得，那么难听的话被记者听到了，露脸直接就变成了丢脸。
李怀德这会杀了傻柱的心都有！
刘岚的出面却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事实如何先放一边，总要把眼前的局面糊弄过去。
尤其她话里还点出了厨房节水的操作，他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沉声道：“何雨柱，马华用洗完白菜的水先洗一遍土豆，这是为了节约用水——咱们红星轧钢厂向来推崇节俭，你发的哪门子火？”
“去，跟马华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