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去吗？”
周楚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你希望我去吗？”
于贝贝她的双手拂过桌面，平静的表情之下却蕴藏着惊涛骇浪。
实际上她没有说全。
当青姐找到她时，还附带了这样一段话：
“裤衩子懂得都懂，他们的选秀节目几乎没捧出过人。”
“你要是想借着这个节目大火，不大可能。”
“不过对你形象还是有帮助的，毕竟做导师了。而且给的酬劳也不低。”
“你决定去不去。”
如果是往常，于贝贝可能真的放弃了。
上综艺的确能挣钱，可挺累的，还容易被恶意剪辑。
特别是选秀综艺，他们这些导师其实也是节目组的演员。
捧谁淘汰谁，谁是明皇谁是暗皇，剧本早都写好了。
到头来挨骂的也是他们。
好处也实在，热度不会低，对于即将发行专辑的于贝贝而言是好事。
钱多，这年头录综艺可比发歌挣钱太多。
可现在若是周楚歌能参加节目，于贝贝的确不介意把自己做导师的第一次，送给周楚歌。
当球踢过来后，周楚歌内心没有半点犹豫。
他想，自己如果连这种机会都把握不住，那就太丢人了。
他的歌不是才唱了，要有勇气吗？
“我当然希望你去，这样我还能走后门呢！”
周楚歌嘿嘿一笑，“而且上这种综艺，我应该会有镜头吧？”
“肯定有的。”
于贝贝浅浅一笑，周楚歌这个回答让她心花怒放。
果然！小周哥哥他还是需要我的！
“节目组在这个节点邀请你。”于贝贝分析的时候，立刻变得成熟了许多。
周楚歌不禁想到，当时于贝贝一个人在娱乐圈打拼时，身边也没人可以指点，能够走到今天这步，也不容易。
“就是看中了小周哥哥你的流量，没准还想着顺带解决了你这首歌的版权费。”
于贝贝吐了下舌头：“那些综艺都特抠门，请大明星无预算，买首歌死活不愿意！”
周楚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习惯性地夹了一块肉到于贝贝的碗里：
“你别光说话，多吃点东西……”
结果他的动作当场停了下来。
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没有边界感了？
嗯，对方可是女明星呢！
如果这是真人秀，周楚歌肯定已经被于贝贝的粉丝骂死了。
“筷子上有口水啊！贝贝不能吃！”
“哒咩，我们贝贝和男人靠近就会过敏的！”
然而于贝贝却已经熟练地用筷子接过了那块肉。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是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演练了许多遍。
岁月如歌，二人几乎都同时想起了年少时，挤在李阿姨家那个不大的小屋子里，二人互相抢肉，不亦乐乎的情景。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于贝贝顿了顿：“哦，小周哥哥，你决定参加后，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被节目组搞了。”
周楚歌疑惑地看了眼于贝贝。
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很多这种综艺节目，都喜欢用网红来引流。”
“你也知道的，虽然现在大火歌曲都来自抖音。可网红这个词语，在当下就是比歌手矮了一截。节目组往往会给你一个炮灰人设。”
周楚歌不怎么看综艺，可听于贝贝的描述，大致懂了。
节目组需要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流量。
“淘汰你，观众只觉得理所当然。和科班比起来，你的确不行。”
也只有于贝贝，会如此直接地告诉周楚歌真相。
“但是还是有很多网红前赴后继地上各种综艺，”于贝贝她喝了一口水，嘴唇上挂着淡淡的水珠，晶莹剔透。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就像是鲤鱼跃龙门。你成功了，就正式进入娱乐圈了。”
“那时候网红的标签于你而言，反而变成了你的底气。”
周楚歌他也猛喝了一口水，愈发意识到，若不是有于贝贝，自己一腔热血上节目，很可能就被坑了。
“贝贝，你懂的真多。”
“小周哥哥你以后就明白了，大部分选秀节目都是内定的。比的就是背后的资本。除非民选大魔王，就是你不夺冠，所有人都要反对，那你就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于贝贝的语气变得慷慨激昂起来，她现在就像是海妖，正在蛊惑着周楚歌。
大魔王？
这剧本听起来就刺激，而是还是以一己之力对付资本……
“我……”周楚歌顿了顿，开口道：“我能行吗？”
“当然了！”于贝贝毫不犹豫地说道：“小周哥哥，你可是最稀缺的原创歌手！”
“而是我觉得，你以后还能创作出更好的歌曲。而是你颜值不比别人低。”
“我已经预感到节目组会失算了哈哈！”
最后于贝贝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上翘，自豪地指了指自己：
“而是我可是导师。”
嗯，我在内部有人。
周楚歌看着那个女孩，只觉得自己再度遇到她，真是最大的幸运。
“那我就答应了。”
女孩点了点头，终于开始肆无忌惮得吃肉。
到最后，周楚歌都忍不住打断她：
“贝贝，你怎么和小时候一样，吃什么都胡吃海塞！这样对胃不好。”
“可我真的吃不胖！”于贝贝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吃一顿好吃的，小周哥哥你……果然，你变了！”
周楚歌立刻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吃，你随便吃。没吃饱我出去给你买！”
“逗你的。”于贝贝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夹了一块精排到周楚歌的嘴边：
“补偿。”
周楚歌啊地咬住了排骨。
他想，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吃得最仔细，咀嚼得最烂的一块排骨了。
“好吃。”周楚歌缓缓地点头：“比我自己夹起来的好吃。”
“噗！”
这句话……几乎都击中了二人的回忆。
那是李阿姨常说的。
他俩总是喜欢抢对方碗里的吃的。
李阿姨无奈地看着二人：
“这孩子，明明都是一样的鸡腿，非得抢别人的！是觉得别人碗里的更香吗？都是口水！”
于贝贝痴痴地笑了，正要开口，电话响了。
“糟了！我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