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副会长与段成瑜带着沈晨一起前往地下更深处的实验室。而寒霜的记录任务似乎完成了，留在原处继续处理她的事务。
照例，地下三层，x化验室，再测一遍元素亲和度。
说实在的，理论上来说，一个元素系异能者的元素亲和度是不会变的，但理论上来说一个元素系异能者的各元素亲和度归一化的总和应该是100%，沈晨既然都不符合这个了，还是得考虑是不是亲和度也会变。
当然，沈晨在烁星盟测的结果其实与先前在皓月盟的结果相同，只是沈晨不知道罢了。
再次来到地下三层，这充满着未来科技感的布置还是让沈晨有些震撼。
十米开外的层高，墙面地面皆由硬派的金属灰合金铸成，墙缝地缝都是不规则的走向，其中泛着深蓝色的流光，高速穿行其间。
而流光的起始点，正是大厅中央那道直到穹顶的蓝色光柱。光柱外围由透明复合材料包围，内部则是一些大小不一的深蓝色方块，整体随光柱向上迁移，却又各自保持着独有的运动轨迹。
大厅往外，便是各种各样合金与高分子材料作隔的车间，外围墙壁上也同样到处都流通着深蓝色流光。当然，实际上并不指望这东西照明，否则一片蓝汪汪的看着未免太过诡异。穹顶与路边皆布置有暖色的灯珠，大大中和了蓝光的冷调，于是环境光反是更趋向于日光。
今日行人依然稀少，大多都是急匆匆地穿梭在各个车间或实验室中，抱着文件或是数字终端，各自忙碌。哪怕是注意到了副会长与段成瑜，有些人甚至依然没有打招呼的心思，继续赶着自己的路或做着自己的事。
对此，两位大佬仿佛都习以为常。
抱歉，有知识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jpg
到了熟悉的x化验室，或者在沈晨看来更像是个工厂，各种高大的机械设备层出不穷。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依然不认识，但对比在烁星盟所见，这些不认识的冰冷机械也突然泛起了几分温情。
穿梭在四处漂浮的浅蓝色光屏之中，沈晨便又来到了分析舱前。而另一边段成瑜刚拿了单子过来，这类试验向来是要至少三份留档的，手写原始记录一份、电子存档一份、纸质打印一份。试验做成什么不重要，但需要把做试验的严谨态度拿出来。
接下来，便是轻车熟路地进分析舱做试验，等待一个小多小时出具结果。而这次的结果，与上次一模一样，说明元素亲和度这方面是没有改变的。
段成瑜也不拖沓，做好存档记录便领着沈晨前往下一个实验室——S化验室。至于副会长，沈晨也不太清楚这尊大佛跟着是为了做什么的，他的时间那么宝贵，怎么还有闲情在此消磨？真要关心结果的话，段所长也应该能直接把结果呈现给他的。
当然，其间的缘由沈晨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很快，他便要触碰那些旧事的尘封一角了。
S化验室比x化验室要小很多，比起那边跟工厂车间似的处处是大型机械设备，这边看起来则更像一个生化实验室——最起码光学显微镜和扫描电镜沈晨是认得的。
上一次在S化验室的检测，是段成瑜带着他的元素实物做的，所以沈晨还是第一次来到这边。他也照段成瑜的要求，给出了两种异能的元素实物进行检测，当然，他的状态无比正常，所以特质是会被元素之体本身回收回去的，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接下来，段成瑜开始在各个仪器之间忙碌了起来，偶尔也会翻看电脑上的文献以及记录。他毕竟是所长，已经很少做一线试验了，很难把那些需要参照标准做的试验全盘记住，自然需要现场查阅。而副会长似乎也懂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也会稍微搭把手，稍微加快一些进度。
至于沈晨？纯碍事的，已经被赶去了门口边上呆着。
其实他也想帮忙来着，一直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但当他提出有什么需要他做的，段成瑜直言他最大的帮忙就是贡献了原材料。
沈晨：有点没面子了嗷。
总之，一阵乒乒乓乓的鼓捣，最后出具的结果，并没有给段成瑜太多意外——毕竟这也是曾做过的试验。鉴于沈晨看不懂实验结果，他便也简要解释了一下：“对于你的冰元素和空气元素，除了锚定元素本身性质的参数，其余元素通用的基本参数，二者是完全一样的。
“不过，你可能不理解这是什么概念。你懂生物，那就接着拿生物学打个比方。六大元素，你就当成是仅有的六种氨基酸，它们都是构成蛋白质的基本分子，所以能归作一类，合称元素系。而它们的分子式，都可以写作一个碳原子连接一个氢原子、一个氨基、一个羧基以及不同的侧链基团。
“作出这种假设之后，显然侧链基团是锚定元素性质的，它决定了元素该表现出怎样的特性，六种氨基酸之间侧链基团必然是不同的。而除去侧链基团，剩下的便只有氢原子、氨基和羧基这些全元素通用的基本参数。
“当然，这里是我临时想的比方，其实不是很恰当，但你可以这么理解：假设这三种东西的数量，在不同元素之间都是不一样的，且差异较为明显；在不同异能者之间也存在差异，但变化区间较窄，再怎么变化也不会脱离这种元素该有的范围。
“对你的两种元素异能来说，便是这三组参数完全相同。换到实际检测结果，是几十项的元素基本参数，都完全一模一样。可以说，从这个结果来看，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两种异能本质上是同一种异能——当然，需要把锚定元素特质的参数剔除。
“既然这两种异能可以算作是同一种异能，却又表现出不同的形式，理论上是可以相融的，而你在烁星盟的表现也证实了这一点。但具体的形成机理，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段成瑜把沈晨带去一个新实验室的路上就是这么说的。这一次，需要对沈晨进行一次新的试验研究，首先是一套和三甲医院基本相仿的全面体检，只不过在检测方式和指标上有些细微的差别，全套下来也得两个多小时了。紧接着，便迎来了更进一步的测试。
第一部分，是压力测试，需要在不断增加的气息立场中保持元素之体的运转，测试指标为元素实物的活性。
沈晨听到这部分测试内容的时候还是有点麻的，压力测试，这他可太熟悉了，烁星盟之旅可不知道经历多少次高压环境，哪次不是被折磨地几乎神志不清？
于是，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二位大佬，希望能被温柔以待。
于是，副会长温柔地把他踹进了舱室当中。“放心，我们有分寸，而且补偿管够。”副会长如是说道。
但沈晨还是很难放的下心来，说实在话，真有点ptSd，高阶异能者的威压真不是好受的，几乎真有种全身都要被碾碎的感觉，连正常地呼吸都成了奢望。补偿，只是在事后给予他几分慰藉，但不能减轻半分当时的痛苦。
沈晨逐渐有些后悔答应这次试验，但都走到这一步了，再提反悔也不合适。更何况，之后他还想跟领导们谈要求，自己也真想搞清楚身上这异能到底是怎么回事，都需要他配合把试验完成。
那还是看看自己这主角光环究竟是怎么个事吧。
沈晨深吸了口气，在舱室中站定，连接了测试设备，召起了双元素之体，向玻璃窗外的段成瑜比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加压了。
“你下手轻点。”段成瑜一直注意着沈晨从跟来到进入舱室之后的反应，知晓他对于这种测试有些抗拒，但还是选择配合公会，不免也向副会长叮嘱了一句。
“方案是你提的，现在我来操作让我当这个恶人，还叫我轻点。”副会长瞥了段成瑜一眼，语气并不太友善，“你放心，我接触这小子比你可久多了，我还挺喜欢他的，不至于真把人家整得要退出公会。”
“如果你的下手标准是人家不会因此脱离公会，那我还是有必要怀疑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轻重之分。”段成瑜的语气生硬了几分，一屁股给这位副会长挤开，站在了操作台前，“实验室里，你这样的无关人员是该被踢出去的。”
“我觉得你更是没轻没重的，还是交给我吧。”副会长淡定地给段成瑜推走，对着舱室里懵逼的沈晨笑了笑。
沈晨：？
不是，我都准备好挨毒打了，你俩搁这玩起来了？
舱室与操作间的墙壁很厚，隔音很好，沈晨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也没那读唇语的能力，只能看见他们俩推推搡搡，整了半天也没开始，甚至大有几分打起来的趋势。
诶，不是，你俩还真打啊？
就……挺无语的。
能不能把寒霜小姐姐请下来收了这两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