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合院胡同口，马华骑着自行车正要进去，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这么快就出医院了？”
马华停下自行车，看着这个原来当小偷的孩子。
这孩子默默看着马华，也没说话。
“怎么了？还记恨我，破坏了你的买卖？”
马华又问。
小孩子说道：“我叫小勇。”
“恩人，你救了我的命，我会报答你的！”
说完话，这个叫小勇的孩子给马华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然后转身一溜烟跑了。
马华看着他背影，目光略有些沉重。
如果不是因为有【提示】，为了【报酬】，马华未必会出手帮忙，也未必会救这个小勇的命。
这个小勇身上带伤，跑到四合院门口来，未必不是因为原来跟踪马华，这才会下意识地跑到熟悉的路线来。
但是，漂亮的话谁都会说，这小子以后终究会变成什么样，真的是很难说。
到底是“报答”还是“报复”，也未必就确定。
简而言之，马华不会奢求对方真的从此之后感恩戴德，以后对自己有什么帮助；下次这小子，再敢跟踪自己，鬼鬼祟祟，马华可不会饶了他。
肯定要想办法收拾他。
这种生长环境复杂的野孩子，最后是善是恶，谁也说不定。
说起来，花了十多块钱救他一命，换来一次免灾机会（中），还是可以的。
推自行车进四合院，迎头碰上于莉。
恰好于莉也想起来大年夜差点没命的那小孩子，开口问了马华。
“马华，你送到医院去的那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出来了，今天我看他在街上能跑，应该没多大事。”马华说道。
“那他还是没家？”于莉问道。
马华点点头：“对，没有。”
“怪可怜人的。”于莉说道这里，又看向马华，“你心肠可真不坏啊。”
马华笑了一下，也没多辩解什么。
两人这边说着话，阎埠贵过来看了一眼：“马华，那孩子活下来了？”
“嗯，活下来了。”
“这事儿干的不错。”阎埠贵说道，“可惜这小孩子看上去不准备去孤儿院，要不然街道办把他安排拖动，也就省心了。”
“嗯，他的确有自己的主意。”马华说着话，推自行车回了中院。
放好自行车，推门进去，娄晓娥正愁眉苦脸坐在自己家。
马华奇怪看向秦京茹。
秦京茹对他眼神示意。
马华也没多问，跟娄晓娥说了一句：“来串门？”
“嗯。”
娄晓娥惆怅说道：“有些话我也不知道应该跟谁说，就上你们家来了。”
“你跟我家说，能有什么用？你找聋老太太不行吗？”
马华说着话，坐在床边——小屋面积不大，还有别的家具，秦京茹和娄晓娥两人坐在炉子边说话，马华再靠过去就拥挤了，所以索性坐在床边。
娄晓娥说道：“聋老太太除了帮我骂许大茂，也帮不了我什么忙。”
“她毕竟年纪大了，我还得帮她照顾生活呢。”
“昨天初二，你没回娘家跟你爸妈说这个情况吗？”马华问道，“你爸妈应该有主意才对。”
“我爸说，我们家做事情，一定要低调再低调，真要闹得离婚引发议论纷纷，也不好；再者说，他也需要时间准备准备，就算是要离婚，也不能让四合院的邻居们知道，闹腾的众人皆知。”
“一定要……”
娄晓娥说到这里，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得太多。
接下来的话，可是她爸专门叮嘱她，不要跟外人说的打算。
就是悄悄找办法、把许德清、许大茂一家都握在手心里，手拿把攥，到那时候，悄悄地不惊动任何人再离婚，才是最好的办法。
简而言之，娄晓娥的父亲娄半城，不是不心疼女儿，不是阻止女儿离婚，他要把事情办好，不留隐患，不再声张。
马华已经听出来了，当娄晓娥的父亲能够拿捏许大茂一家的时候，娄晓娥就会悄然离去，事实上离婚。
再也不会出现二大爷、二大妈等人冒出来，满嘴“离婚的害处”，强行调解；更不会让事情闹大，让娄家进入某些有心人的目光之中。
这就是娄晓娥父亲的解决思路。
先不要闹，隐忍一段时间，低调达成目的。
不过，看娄晓娥这么愁眉苦脸的模样，显然是想要尽快离婚。
马华笑了笑，装作没听出来娄晓娥没说完的话，说道：“你爸这么想，也是很稳当的做法。”
“无论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太着急。”
“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许大茂生不了孩子……”娄晓娥说道，“我今天又让他检查，他虽然对我现在还算可以，但是提起这件事他就不愿意。”
马华没有评价娄晓娥的做法。
这女人有点傻里傻气的，娄半城的策略已经很明确了，她明明也知道娄半城的策略，结果还是忍不住，想要让许大茂去检查。
虽然说，这件事并不妨碍娄半城背地里悄悄去抓许大茂、许德清的小辫子；但是如果换做是另外的聪明人，应该会开始若无其事，让许家放松警惕才对……
总而言之，不算多么聪明。
当然，如果非要说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迷惑，倒勉强说得过去。
很可惜，娄晓娥明显没有这种套中套、计中计的思想。
她真的只是想要让许大茂去检查身体。
马华没有多说什么，兴趣缺缺。
娄晓娥也是又说了一番话，有点后悔刚才说的太多，因此匆匆忙忙回后院去了。
她现在事实上已经跟许大茂分居，住在聋老太太屋子里面了。
等他走了之后，马华跟秦京茹相视一笑。
娄晓娥可真是够可以的……
也幸好马华和秦京茹没有害她的心思，懒得插手多管闲事。
要不然，就凭她刚才的那几句话，已经是露馅了。
“天还没黑，咱们提点东西，骑自行车回家一趟吧。”
马华提议道。
毕竟是过了年，马华即便是分了家，现在也应该回家一次。
要说严格的礼数，从前朝传下来的规矩，马华应该是大年初一太阳刚出来、甚至还没出来，就要到父母前面磕头跪谢，秦京茹也是一样。
但是现在毕竟是新时代了，这些已经不再讲究。
况且，马家原来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是穷苦出身，所以自家拜个祖宗家谱，已经是礼节到位。
大年初一马华并没有领着媳妇去“尽礼数”。
今天这时候起意回去看看，就算是一家人一年开头见一面了。
其他的讲究也不可能严格。
马华和秦京茹夫妻俩提着吃喝、糕点果子、两瓶酒到了马家。
马成德夫妻和马中夫妻都有点意外，没想到天色擦黑的时候，马华两口子来了。
说说话，虽然马成德夫妻再三挽留吃完饭，马华两口子也没留下吃饭，只是留下东西就回家了。
目送马华两口子离去，马中媳妇曹菊花满脸带笑。
“马华东西拿来真不少……”
“是不少。”马成德说道，“都留下来，还有什么亲戚邻居串门子，给人家回礼用。”
“这能省咱们家不少钱。”
“马华分家之后，有点大手大脚，不过日子；不过这事情我管不了了，咱们家过日子还得紧迫一点儿。”
曹菊花有点悻悻然，回屋去了。
马成德又对马中吩咐：“你也用点心思，今年让你妈能报上孙子，那是最好不过。”
马中有点不好意思，也回屋去了。
马华、秦京茹两口子回到家，吃了晚饭上床歇息。
睡觉之前，秦京茹换了月事布，有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没怀孕呢？
“马华，你今天晚上没事儿？”
“嗯，没什么事。”马华答应道。
秦京茹也没说话，心里面有点高兴，还有点复杂。
第二天，马华起床的时候，秦京茹已经早早准备好一切。
马华吃过饭，推门准备去上班。
一开门，中院里面，傻柱正和许大茂两人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