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四个小时过得飞快，卡尔还没反应过来，意识空间里研究蛛丝的卡尔便听到了下班的铃声。
“这时间过得真快，不过也得亏肯地大叔便利店的风水好，没几个顾客。”
他感慨了一声，今晚来便利店的几个顾客还全是买套套，国外的计划生育做的就是好。
在蜘蛛身体里待了这么久，卡尔对自己能力的运用越来越熟练，要是让他再待久一点，变成本能也都说不定。
幸运的是，他意识回归之后并没有什么蜘蛛的怪癖，比如下风口织网……之类的。
卡拉卡拉。
便利店准时关下了闸门。
因为各种原因，这条街远比一般的街道冷清，便利店一关门，剩下的光源就只剩下路边行人的手机屏幕，或者烟头。
卡尔带上自己的兜帽，微微低着头，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不紧不慢地走着。
“宝贝，走嘛走嘛。”
“我不，我饿了……”
“哥哥家里有牛奶，让你喝个够！”
“我没醉，我还能喝！”
走了一段路之后，黑暗渐渐被暖色调的霓虹灯所替代，卡尔的耳边也渐渐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甚至黑暗的角落还有靡靡之音传来。
“这条街最近怎么开始转型了？”
卡尔撇了撇嘴，耳边传来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满地的烟头和酒瓶，垃圾堆里还能看到一根根白色的圆筒。
“小哥，耍一耍？”
一个浓妆抹艳的女人迈着小碎步靠了过来，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在了卡尔的兜帽上。
卡尔强忍着劣质香水都掩盖不住地海鲜味，扭头看了一眼女人的小腹，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不喜欢不新鲜的。”
在这种街道上走，一定不能露怯，不然那些混混闻着味就过来了，伪装是避免麻烦的好办法。
“呵。”
女人也不纠缠，翻着白眼让到了一边。
都这个点了，谁还捏马的新鲜着？
就是可惜了，那个人的味道肯定很不错，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女人眼神盯着卡尔结实的后背，几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后又移步到了一个刚从酒吧出来的壮汉身边。
两人只是对了一个眼神，壮汉便抱着女人走进了黑暗。
卡尔走了好一段路，都没有离开这种让人不适的气氛，皱着的眉头也越来越深。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这条街格外的长。
实际上是因为卡尔五感得到强化之后，环境给他的反馈比以往要强烈得多，一时的不适很正常，更何况是这种各种气味交杂的混乱街区。
“小妹，今晚该交的钱，可不止我一个人的了。”
角落里，一壮一瘦两个男人靠着种族天赋隐没在黑暗当中，露出的两口大黄牙吓得对面的女人娇容失色。
卡尔微微低着头，目不斜视地走过。
“不是一个人吗？我没有这么多钱了！求求你……”
女人举着包，放在了自己的头上，露出的那一个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卡尔。
“我可是叫了我的好兄弟来保护你，你想白嫖？这不好吧？”
卡尔继续朝前走。
角落里似乎安静了一瞬。
“不要！”
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两个男人的束缚，冲向了还未走远的卡尔。
“臭俵子！”
壮汉一个箭步就抓住了女人的头发，后者顿时疼得一声尖叫，眼泪也弄花了黑色的眼影。
“住手！”
一个人影直接越过了卡尔，朝着被抓住的女人冲了过去，剧情开始走向了英雄救美的桥段。
“啊！”
“这么弱？也敢来学别人英雄救美？”
壮汉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后者一声闷哼，两手捂着肚子，身子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捏马的，火气上来了。”
壮汉扯了扯身上的皮带，一脸猥琐地看着女人：“没钱是吧，那好办啊！”
“给我住……啊！”
壮汉又是一脚，随后一个助跑，冲向了地上的“英雄”。
“唉。”
壮汉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踢出去的脚被顶了回来，抬头便看到了一个带着兜帽的人。
“哪个不长眼的！”
瘦子一声怒吼，眼里却有喜色。
“你……”
“啪！”
壮汉嘴里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一巴掌拍到了地上，头去势不减直接撞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瘦子眼里的喜色顿时一滞。
躺在地上的男人靠的最近，不知道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还是速度太快，也没有看到那一巴掌，这让他眼里露出惊骇。
“黑熊！”
瘦子一声惊呼，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劲，随即从腰间抽出来一把西瓜刀，如临大敌地看着卡尔。
“起得来吗？”
躺在地上的男人愣了一会，才发现对方正在对自己说话，连忙点了点头，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谢谢。”
那个女人也从一开始的慌张中恢复过来，连忙朝着卡尔的方向靠。
“站住，你别动。”
冷峻的声音传来，女人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但依旧可怜兮兮地盯着卡尔看。
“你就停在那吧，演技还算过关。”
瘦子听了以后，咬牙切齿地盯着卡尔看。
咋的，这就是说自己演技不好咯？
女人也看了瘦子一眼，好像在指责对方出了纰漏。
“啧啧，漏洞百出的演技，也就你这种愣头青会上当。”卡尔摇了摇头。
咔嚓。
“那现在呢？”
卡尔扭头望去，却看到原本靠着墙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原来这是一个连环计，自己才是那个愣头青？
“嘿，现在谁才是那个会上当的愣头青呢？”
卡尔沉默。
不得不说，这个枪手的演技刚刚好，甚至也是实打实的挨了好几下，那痛苦的模样可不是装出来的，所以成了最好拿枪的人选吗？
说实话，卡尔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刚开始他就不想管，这里的女人大多都是衣着暴露浓妆艳抹，这是他们的选择，直到最后看出来是钓鱼，那自己更不可能咬勾了，可惜还是凑了上去。
只能说自己还不够冷漠？
“老大，那家伙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害怕啊？”
瘦子指了指沉默着的卡尔。
男人拿着枪，神色阴晴不定，他是不想开枪的，并不是不敢杀人，而是太过麻烦，不值得。
“小伙子，识相点就把钱都留下，你身上咣当咣当的声音可是很响呢。”
男人侧了侧枪身，示意自己的枪保险已经打开了，可不是在开玩笑。
卡尔哑然失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他一开始还纳闷，怎么这群人就看上自己了，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也不值钱，原来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零钱。
便利店什么最多，当然是零钱。
卡尔一周的工资也不少，纸币大多都被肯地大叔带走了，这才揣了一堆的硬币在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