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指使:发泄所受的不公和委屈。】
“那你知道做这一切的后果吗?”主任怒目向她。
黄盈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把我交给警察,受法律制裁?或者轻一点,开除我?怎样都行,我接受处罚。”
竟然一丝害怕都没有,主任打起了亲情牌,“你想过你父母吗?”
“想过啊,所以,我只是投硫酸而已,还是小剂量,而且我有注意的,尽量不伤害人,可有时候也是避免不了伤害到人的嘛。”
说得好像她还挺有同情心的,保卫处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身子瘦小,眼神偶尔淡漠,偶尔坚定,但就是一丝畏惧都没有。
“你只要说出谁指使你的,你的罪责会减少很多。”
“主任,我再最后说一遍,没有人指使,一切都是我想发泄在这学校所受到的不公和委屈而做的。”
眼看也问不出幕后指使者,保卫处就让她回宿舍,叫宿管阿姨给看起来,等学校开会决定再做处理。
保卫处主任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陈雨柠,将调查结果报告给她,然后让人把抓获和审问过程形成文字报告。
随着作案者的落网,另一个计划又开始了。
此时,苏临白坐在家中的书房里,悠闲地与人通着电话。
“黄盈这边已经结束了,你那边可以开始了,学校、学生、许家,一切相关的都拿出来吧。”
对方立刻接收到信息,苏临白只说一句就挂了电话。
他拿起桌上那张他和苏苗的合照,说:“该是他们受到报应的时候了。”
……
周一上午,艾尚旎进行最后一次检查,下午就出院回到学校了。
上课时间还好,一下课,走到哪都能听到关于黄盈投硫酸的事,抱怨,亦或气愤,更多的是不理解。
“旎旎当时还帮了她,没想到她心里一直委屈着,都怪马氏姐妹,虽然她投硫酸可恨,但马氏姐妹那种人也是罪魁祸首。”
黄盈被抓到之后,上官晨就时不时要念叨几句,顺带骂一骂马氏姐妹她们。
昨天,舍友就把消息告诉在医院的艾尚旎,其实,她不太记得黄盈,是她们提醒她,黄盈曾被马氏姐妹刁难,她帮忙解围的那次。
当时,艾尚旎能感受到黄盈身上的委屈,但过去那么久了,以这样的方式发泄,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海大贫富等级分明,名流子女享有特权,学校重视富家子弟,忽视贫困学生发展,强烈反对不公待遇。”
艾尚旎听着怪异,“小魔女,你在念什么,哪来的?”
司徒冰灵转了一圈转椅,“微信群啊,不知道谁先发的,你随便打开一个我们学校的群,肯定能看到。”说着起身递手机到艾尚旎跟前。
详细看,可不止这几句话,还有人洋洋洒洒对此进行分析,出现了数篇相关文章。
突然,上官晨骂了一句粗话,说:“说到等级分明,这更得怪马氏姐妹,就她们那群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看谁都低她们一等,还有那谁,夜恩娜,她们那些人一个都逃不了,开个派对都只有她们自嗨,什么时候她们接纳了那些她们认为不是一类的人啊。”
这时,谢依蕊朝她一喊,“晨晨,你先别一副义愤填膺的,我们先说都都的事,黄盈说了就是她故意陷害都都的,证据可都有了。”
都在宿舍的一群人,除了付羽珂,另外四个都纷纷看向上官晨,只见她不悦地嘟了下嘴。
上官晨双手一摊,“好,我承认他是被人陷害的,那你们说,他是不是自己喝酒糊涂才被陷害的,他不去喝酒就不会有那事吧。还有,黄盈只是说了她是故意陷害都都的,可没说都都和那个女的具体发生了什么,谁知道一个晚上,两人都干了什么。所以,你们一个个的,别劝我了,好吗?反正这次,我是不可能那么简单原谅他的。”
谢依蕊长‘哦’一声,“我好像听出点意思来了。”然后对着其他人使眼色。
司徒冰灵笑着说道:“我也听出来了。”
上官晨郁闷,“你们都听出来什么了?”
“你自己懂就好,你们说黄盈真的是没有人指使吗?”陈思捷再次把话题转移到黄盈身上。
司徒冰灵第一个表态,“反正我是不信,她就是恨马氏姐妹,针对她们就好了,我觉得她不至于恨到失去了理智,而且时隔这么久了,把气发泄在别人身上,别说她们毫发无损,压根就没有关系。最后,自己还落个违法,被开除的后果,有这么报仇的?”
几个人都同意她的说法,这就让陈思捷更担忧了,有人指使,苏临白的嫌疑就很大。
“还有。”司徒冰灵欲言又止地看向了陈思捷。
陈思捷尽管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可掩耳盗铃也没用,“你继续说。”
“昨天中午抓到人,然后审问,除了保卫处,还有保卫处主任报告给陈校董,和都都、伊桥哥说了调查结果,还没对外公布,我们也是他们说了才知道的。可今早关于她投硫酸的原因就已经漫天飞了呢,连去年她被马氏姐妹欺负那件事都被写得一清二楚。外面的人就算知道她被抓,其它的怎么知道了,而且速度这么快?”
上官晨:“说明就是有人指使。”
突然,“我去趟校团委和学生会。”陈思捷起身,然后看向司徒冰灵,“小魔女,你文笔好,在微博,还有其它媒体平台上做些回应吧,就以我们学校学生的身份做回应。”
“我知道了。”司徒冰灵转身去打开电脑。
“捷姐,那我们可以做什么帮忙?”上官晨问道。
“看到那些新闻文章,我现在也乱糟糟的,做你们觉得可以做的吧。”
在去校团委的路上,陈思捷在校学生会群里发了个开会的通知。
一到校团委,李主任果然还没下班,见到陈思捷,便唉声叹气。
“那么多对我们学校不利的新闻,公关做都来不及,下午,教育局都来学校找陈校董了,可怎么办呀?”
“李主任,您别着急,教育局有说什么吗?”
“就是让我们赶快把舆论压下去,做些澄清,不然这么多年来,许老董事长为学校建立起来的名声可就受损了,以后招生都有影响。”
李主任请她坐下,她没有坐,“我待会还要到学生会开会,李主任,我想问下,苏副董对此事有什么说法?”
“说法?”李主任没听出她何意,只是如常回道:“他倒没说什么,来了一趟,说得找个时间和你们学生会开会。不过,他似乎不急,明天再找时间通知你们。”
“好的,那我先去学生会了。”
李主任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还没下班,去和你们开完会再走。”
会议都是围绕舆论讨论,李主任让大家号召身边人为学校发声,把舆论往好的方向引导。
在部分学生们的努力下,舆论才稍微好转。可又经过一个晚上,新的舆论方向又出来了。
抨击陈雨柠的文章一篇接着一篇,不单单是对她管理学校不当的指责,还有对她以小三身份上位进许家的造谣,许然年轻时的荒唐事也被爆料出来。
‘小三上位’、‘抛妻弃子’等几个醒目的字眼占领了各大新闻的头条,许家和景立都大学再次成为了大家讨论的对象。
中午,许家!
“他这是要把我们家往死路上逼。”许懿愤愤地说道。
许老太太捉急问许然,“你不是找那孩子聊过了吗?他怎么还不依不饶了?”
许懿怒瞪许然,“他要是能劝说那孩子,还用得着我给他一个副董事长的职位吗?”
“爸,我可以开记者招待会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许然悔不当初,把苏苗藏了那么多年,结果,现在又得说出那桩丑事,真是报应。
“你有想过把他母亲是小三的事说出去,那孩子会把你怎么着,杀了你的心都有,你信不信。”
一旁静坐的许都也怒了,“难道就这样任他为所欲为,把我妈说成小三,他不是颠倒黑白吗?”
这时,陈雨柠的助理开口道:“大部分新闻最终的说法都是让陈校董退位,明显就是刻意而为,目的不言而喻。”
许老太太问许懿,“要不我们再见那孩子,和他谈谈?”
“他要想谈,他父亲之前去找他不就让他再来,他不是拒绝了,刚回来能踏进我们许家一次就已经是很难得了,你还指望他再来。”
当大家沉默许久之后,一直若有所思的陈雨柠开口了,“爸,我先跟您大致说下情况吧。”
“好,你说。”
“想从投硫酸的那个女学生身上指出苏临白是不大可能的事了,而且她做得细致,没有任何线索是和苏临白有关的。那女学生的家长昨晚到学校了,我们还得和他们谈一下。鉴于那女学生被欺负过的事实,加上几次投硫酸没有学生受到伤害,就不送她进警局,我们学校自行处理。舆论方面,我们暂时不开记者招待会去澄清,毕竟会涉及到...”说到这,陈雨柠看了许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