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那野生托儿的夸张式称赞，林阮阮看向拎着酒壶的那个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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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巴，今儿还有兔肉吗？”酒鬼擒着酒葫芦往嘴里灌了口酒，不等林阮阮开口招呼便率先问道。
见林阮阮摇了摇头，他扭身就要走。
“等...等等！”林阮阮赶忙留客，随即舀起一小勺麂杂送到酒鬼面前让他尝尝。
这人想买冷吃兔是为了下酒，赶巧，她做的麂杂和麂子肉也是下酒的好菜。
“这又是什么？”拧着眉看木勺里的麂杂，酒鬼又灌了口酒。
“麂....麂子杂。”小结巴如实以告。
酒鬼往嘴里送酒的动作停了一下，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小结巴，做人要厚道。”
林阮阮：？？？
她哪里不厚道了，价格太贵了吗？可不管是八十文一份的麂子肉还是二十文一份的麂杂，她都还没有报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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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地跑过来跟你买兔肉，你没兔肉卖便罢了，怎么还拿下水来恶心人呢。”酒鬼很快就帮林阮阮解了惑。
下水，好人谁吃那玩意儿啊。
林阮阮眨了下眼，一时间没跟上他清奇的思路。借着原主的记忆回忆一下，好像她的确从没吃过下水。
别说是麂子下水了，便是猪的内脏，她也只吃过猪肝和猪肺，别的东西从来就没下过锅。
把锅里的土豆翻了两下，林阮阮将木勺收了回来。
围观的几个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她拿下水给酒鬼吃的事儿了，酒鬼的脸色也很难看。
抿了下唇，她用竹签签了几块儿麂杂送进嘴里。
秋风不大却一直没停，这麂杂上面的荤油早已有些凝固。她慢慢的嚼着，冷掉的麂杂虽比不上刚出锅的好吃，却也别有风味。
她都吃了，酒鬼总不会觉得她地上麂杂的动作对他是种侮辱了吧。
酒鬼又往嘴里灌了口酒，冷冷的看着她咀嚼。直到她把嘴里的麂杂咽下去，脸色才勉强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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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我是不会吃的，你既没有兔肉，那我就走了。”挥了挥手，酒鬼就要同她告别。
林阮阮又伸出手挽留：“麂.....麂.....子.....肉，吃...吃吗？”
因有些急，说的字又多，她磕磕巴巴的功夫，酒鬼已经拎着酒壶走出老远去。
“麂子肉？”反应过来这小结巴说的什么之后，酒鬼又转身问道。
林阮阮的两只眼睛亮亮的，一颗头点的如捣蒜一般。
点完头又怕这酒鬼不信，索性舀了一块儿麂子肉出来。
这麂子肉她并没有炖煮太久，因本就是做的干锅，吃的时候还要放在火炉上煨一会儿的。
酒鬼半信半疑的走了回来，本想伸手去拿木勺上的麂子肉，一只手却抢在了他前面。
将一包狼牙土豆都干掉的人终于腾出嘴巴，麂子肉就这么被他送进了口中。
“麂子肉啊，我吃过。这东西又老又柴，还腥的很。”麂子肉送进嘴里之前，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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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嚼了两下，他的眼眸就亮了起来。
“小哑巴，你这手是怎么长的？栗子炒的好吃也就罢了，怎么这劳什子土豆也能做的那么好吃，还有这肉，这真的是麂子肉吗？”
托！妥妥的托！
说他不是托，林阮阮都不干了。
便是花了钱的托，怕是都没他这么卖力的。
“我说后生，你怕不是这小结巴请来忽悠我们的吧。”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个老大爷干咳一声开口道。
“什么？忽悠你们？”野生托儿拧紧了眉头：“你们这群穷人有什么好忽悠的，我柳生还没那么无聊。”
一句穷人，成功激怒了围观人的怒气。
“我们是穷人？你有钱。这小结巴上来就给你送那劳什子土豆，如今你又吃了她桶里的肉。说了半天，怎么没见你买一点啊。”
“就是，一个劲儿的喊好吃，却一点都不买。你不是托，怎么不见你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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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抱成了团，纷纷指出柳生的可疑之处。
若非林阮阮是摊主，她也想点头称是了。毕竟这柳生的所作所为，像极了收了好处的托儿。
“不买？谁说老子不买的。今儿老子过来，本来就是来买糖炒栗子的。”柳生有点气急败坏。
“那也没吃见你买。”众人又道。
“这不是小哑巴今天没卖栗子吗，老子得尝尝这些东西好不好吃啊。”柳生脸都气红了。
那边林阮阮第二锅土豆都炸好了，第一锅却还没卖出去。没办法，她只能先将炉子关上，又把之前拌好的土豆堆到木盆的一边。
“小结巴，你把这些都给我装起来。还有那个麂子肉，怎么卖的？也给我来两份。”
柳生大手一指，让林阮阮把拌好的土豆全都打包。
一听这话，林阮阮可乐了。闹腾了半天终于开张，叫她怎么能不乐呢。
手脚麻利的将锅里炸好的土豆放到滤网里沥油：“麂.......麂子肉，八......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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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文？”柳生小小的惊了一下。
“怎么，你不说我们是穷人吗。你个有钱的，还在乎这八十一百文钱啊。”酒鬼捏着酒壶将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揶揄了一句。
“谁说老子在乎这八十文钱了，小哑巴，给老子装三份！”
林阮阮抬头看了眼他，这人，怎么气性这么大。
她这一钵麂子肉可不少，足够三五个人吃了，一下买三钵，他能得完吗。
刚想开口劝，柳生却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钱袋，掏出一块儿五六钱重的碎银子便塞给了林阮阮。
“今日老子高兴，你吃食做的好，多余的便算老子给你的赏钱。”
林阮阮：.....
好吧，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既然这人不在乎钱，她也多余劝了。
麻利的将土豆都打包好，又把三钵麂子肉用绳子捆上，还送了一份麂杂当做赠品，林阮阮这才将东西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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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柳生这笔生意，便是她再卖不出别的东西也能从超市里赎出那块儿玉佩了。
太好了，之后再赚的钱她可以留着傍身了。
“看到没有，谁再说老子不买。”柳生拎着两手东西，转身得意的向众人炫耀。
众人看他的目光跟傻子没什么区别，在这中间，还有两个目露精光的。
可惜他太嘚瑟，根本没注意到众人的表情。
林阮阮也忙着拌第二锅土豆，没有过多的关注这边。
柳生拎着东西大摇大摆从人群面前走过，那目露精光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便悄悄退了两步，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上了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