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所渴望的。
抵在额间的蜘蛛腿终究还是没能刺下去，蛛丝缠住脚踝，比比东握住千仞雪的手腕。
“雪儿，留下来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那些阻碍你的都不会再成为你的阻碍，那些你所渴求的，我也都能给予。”
抬起一只手抚摸着千仞雪的脸，比比东收起了刚才所展露的尖锐，眼眸纯粹。
眉毛微皱，千仞雪偏头躲避着比比东的抚摸。
说的很好，但这不能成为千仞雪能选择妥协的理由。
这都是假的。
看到千仞雪的动作，比比东的眼神凝固了一瞬，手在半空中僵硬了片刻，随后便紧跟着贴了上去。
“为什么要抗拒？”
突然向千仞雪靠近，比比东被千仞雪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意给定住。呼吸纠缠，可腹部传来的触感却在明明白白的提醒着比比东，千仞雪在拒绝。
向后移了些许，比比东视线下移，她看到了千仞雪的拳头抵在自己的小腹，金色的光晕附着在拳上。
“供奉在哪。”
“我伤心了，这是真的。”
放在千仞雪脸上的手拿下，比比东捂住了千仞雪的拳头，比比东的脸色恢复了平静，千仞雪看到了那熟悉的冷漠，在比比东眼中，自己的倒影清晰可见，但千仞雪看不出半分情绪。
“为什么要执着这些呢，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拥有，这不是很好吗？”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脑中眩晕感愈发强烈，千仞雪猛地甩开比比东的手，大幅度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什么意思？
“留在这里，雪儿。”
被人拥住，意识开始涣散，千仞雪张了张嘴，但没说出一个字。
“留下吧，乖雪儿。”
曾经的念想都成真了，是不是应该开心呢？
坐在床上，千仞雪抬了抬自己的手臂，特殊的印记自手腕开始蔓延，伴随着凉意。
代价是失去自由。
我没见过的东西，但看着有种熟悉感，神祖在整些什么？
这是考核，能反应出自己的心底的一些想法的考核。千仞雪还没判断出这个“一些”的衡量标准是什么。
没人会突然发疯，哪怕这看上去会很突然。千仞雪开始反思自己的小心思是不是表现的过于明显了，除了自己和千寒羽，她想不到别人能来操控这些。
如果有其他神能干涉，那么千寒羽未免也太过憋屈了。
我厌烦于来自长辈的压力，我无力抵挡来自长辈的阻挠，我试图用更大的目标去让长辈们短暂的和我意见统一。
然后......我想清除阻碍。
伸出手，千仞雪朝着空气虚握着，“愿望成真了，比比东帮我实现的，用最为直接高效的方法实现的，我至今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魂环、天梦、不受控制的威胁，我不待见它，从一开始我就不信任，它的所言所行让我欲抹除它。
“所以，天梦消失了。”魂环一一浮现，在最上面，一个只见轮廓，几乎是透明的魂环被恰好卡在千仞雪的掌心。
我想和妈妈亲近，心底的野望在不断扩大，我想突破，但理智的线在死死拉住我，让我选择去当一个“听话”的女儿。
“失去自由了，诡异却又和睦的在相处着。”手臂上的印记在发亮，体内魂力在快速流失，五指合拢，魂环消失。
真正的比比东不会像在神考中这般失态，她很理智，理智到让千仞雪有些气闷。
可就目前而言，这种理智对比比东来说是好的，不近人情总好过日日压抑心中的恶欲、邪念好，这种状态强行阻断了这些。
至于以后会造成什么影响，千仞雪垂眸，她不知道。
“还有什么不满足呢？”疑惑的向自己询问，千仞雪向后仰头，目光右移，看着房门被推开。
“你来了，母亲。”
“为什么你总是会在意这个小子？”血液沿着指缝滑向手背，在掌心上，心脏跳动着。
比比东朝着千仞雪的方向伸手，让千仞雪能看清这玩意。
“没有受伤？”只是扫了一眼，千仞雪的目光就放在了比比东的身上。
“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你在质疑我的实力？”
“我以为唐晨会在他身边的。”千仞雪坐直了身体，将身体正面比比东。
比比东的神色一顿，随后眼神变得飘忽，“唐晨......他确实在。”
“没受伤就好。”看出比比东的为难，千仞雪没在逼问，反正也只能听到假答案。
“雪儿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将已经不跳的心脏放在桌子上，比比东擦拭着自己的手，同时朝着千仞雪走来。
“想出去。”
擦手的动作一停，比比东沉默的看着千仞雪。
“去斗罗殿，去看看我的先祖。”
不是想离开。
“好。”
站在斗罗殿前，千仞雪表明了自己想要独自在里面待一会儿的意思，比比东犹豫再三选择了同意。
雪儿是不会离开的，我就在殿外站着，她走不了，而且她使用魂力我也会感受到。抱着这样的想法，比比东安静的待在殿外。
终于进来了，在老实的被软禁半年之后。头抵在雕像上，千仞雪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神祖……”
是静心，还是让我坚持己见？
“我想出去了。”抬起头，千仞雪向后退了几步，仰望千寒羽的雕像。
【处理好你和天梦的关系。】
可是，在这里的天梦已经消失了。
透明的魂环套在千仞雪的身上，千仞雪苦笑着，“还是不行吗？我还遗漏了什么？”
深深的看了一眼雕像，千仞雪行礼，转身离开斗罗殿。
无法联系。
推开门，千仞雪一眼就看到了比比东眼底的慌张，走过去牵住比比东的手，千仞雪朝着教皇殿走去。
“我们该回去了，母亲。”
“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那些在半年前都消失的人和魂兽，有些想他们了。”似是无意的感叹一句，千仞雪抬头看着长老殿。
所以，也要这里的一起联系上吗？
相牵的手有瞬间的收紧，比比东忍不住多看了千仞雪好一会儿。
“该回去了。”千仞雪忽然笑了，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相牵的手。
……
“老爷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