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担心。
虽然知道可能单凭魂力自己是无法探出些什么，但千仞雪还是这样做了，说不上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份心安，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结果也确实如千仞雪所料，她什么也没查出来。
“还好。”
还好？这是什么意思？
“被影响了？”
千仞雪眉心微蹙，身体向前倾斜，额间纹路亮起，看样子是准备去贴比比东的眉心，但这一行为在半路就被人制止了。
“不可以，我只是......只要修养一段时间便可，别想些乱七八糟的。”将千仞雪按回去，比比东语气平稳的说道。
翻腾的精神力回归平静，既然不被允许，千仞雪也就歇了准备用精神力进入对方精神海的举动。
“你确定只靠自己能行？”
比比东的嘴向下极快的撇了撇，千仞雪眨眼，那唇边的弧度依旧。
看错了？
“神考如何？”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的停留，比比东收回手，掌心发烫。
“只过了一考，距离下一考开始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
老实的作答，但千仞雪的心明显还在上一个话题上。
“天梦你打算怎么办？还有那个武魂。”
“这两件事可以先放放，妈妈。”
最后的两个字咬的极重，千仞雪盯着比比东，她不喜欢这样。
“唐晨醒了。”
“这不可能。”比比东下意识的回答道。
“为什么不可能，唐晨又不是死了，只是一个陷入昏睡的人苏醒。”
“他不可能醒。”再次重复一遍，比比东的语气极为坚定。
“在唐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你去看过唐晨？”
“还是说你真的对唐晨做了什么？七供奉什么都和我说了。”见到比比东的眼神变化，千仞雪补充了后一句。
她都不知道比比东有这手段，在唐晨的身上埋线，让唐晨突然昏迷......
千仞雪面部紧绷，放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如此重复几次后，千仞雪试着放松自己的肌肉。
我不是来吵架的，别总是逼她，别急。如此想着，千仞雪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那么硬。
“你也昏迷了。”
比比东眼神一暗，“只有一次机会，那抹神念自己藏起来了。”
“我不知道对于唐晨，他到底是如何看待的，但事实就是除了让唐晨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别的他没管过唐晨半分，唐晨身上该有的隐患都在。”
“妈妈是怎么知道的？”
千仞雪感到了疑惑，罗刹会这么好心？
“不对，妈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为什么可以控制那道神念？”
神念，神的意念，虽说千仞雪自己身上也带着千寒羽的神念，但别说是控制了，平日里千仞雪都找不到这道神念是被千寒羽藏到她精神海的哪个角落去了。
“谈不上控制，本来就是快要消散的，引导了一下。”轻捏指尖，比比东的思绪发散些许。
这是难得的罗刹神好说话的时刻，至于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比比东抿唇。
谁让她那次去长老殿的时机特别巧呢，正好赶上唐晨渴求血腥玛丽的时候。
脆弱的意识防线，熟悉的气息，再怎么说比比东也接触罗刹的气息好多年了。
“就没想着让我附着于罗刹魔镰上，或是别的能承载罗刹神念的物件上，或许我那天闲了能帮帮你呢？”
尖细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精神海内，这让比比东收回了看向千道流的目光，瞥眼看了看唐晨。
比比东没这个打算，所以她拒绝了，但同时她也询问了。
如果有一天唐晨真的对她出手了，你有什么用？
“只要你收好自己其余的心思，我又怎会在你成功传承神位前让你轻易死掉。”
其余的心思，这是第二次警告，她好像真的在担心我跑。
还是说神容不得别的神插手自己选定的传承者？
“昏迷是意外，这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我检查过了。”思绪回笼，比比东想了想，拍了拍千仞雪的头。
“别多想。”
“那么妈妈知道吗，在你昏迷后，爷爷的眼睛变成红色了，他去斗罗殿闭关了一个月才安心出来继续生活。”
这是千仞雪最为奇怪的一点，如果真要说瞳色改变，千家人也只会是朝着金色变，哪怕是充满杀意。
如果当时降魔斗罗说的是比比东眼冒红光，千仞雪是不会反问的，因为她见过这景象。
“嗯？不知道，这个疑问你应该去问大供奉本人。”
比比东不怎么关心千道流的日常，而且当时千道流去闭关她也没闲着，她昏迷呢。
“大供奉身上又没有罗刹的神念，难道天使神也不管自己的大供奉？”
千仞雪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管，所以爷爷只闭关了一个月。”
“你呢？除了昏迷外，还有别的影响吗？”
“没有。”
“可是七供奉说，你变得更没人情味了。”
七供奉是不是太闲了？比比东扯了扯嘴角。
“毕竟你的状态很早就开始不对劲儿了，我想询问有关这方面的事，可你两次都急着让我走。”
伸手握住比比东手，千仞雪的眼神向外飘了一下，然后落在相交的手上。
第一次千仞雪看出来不对劲是因为胡列娜，再怎么说那也是比比东的弟子，还是颇为得宠的那种。
她承认当时她动手是过于利落了，明明她很早就知道胡列娜在比比东心里的分量。
意外的是比比东没阻止。
第二次是在去教皇殿的路上，她被比比东定了禁令，虽然当时比比东也给出了解释，可她表现得太从容了。
千道流也知道了一切，但千道流的表现却和比比东不同，就是千仞雪离开武魂城的结果没发生半点改变。
淡薄自己的情感......千仞雪的眸色一暗，她可不希望最后看到一个无情之人。
“妈妈，如果当时不是我对胡列娜动手，换成了别人，你还会保持你的冷静吗？”
空着的手被千仞雪悄悄握起，腹中的话是想了又想。
“你还会如同当时那般，什么都不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