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各显神通
陈仓道
徐晃在接到曹操的命令后，将几万人马分成两部，一部走入山林伐木取材，并在工匠的指导下，开始制造冲车、攻城锤等器械。
而另一部，又被徐晃分成十支千人小队，每隔两个时辰，便派一支千人队进攻要塞，拿不拿得下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要塞内的联军变成惊弓之鸟，片刻也得不到休息。
而后再派一支千人队，拿上工具，趁联军无瑕顾及他们时，将关前的道路平整，为使用攻城器械打好基础。
同时，徐晃也派出身手敏捷之士，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寻找到突破口，虽然此处地势险峻，一边是深涧，一边是高峰，看起来好像是没机会。
但徐晃没放放弃，毕竟几日前有山洪暴发，导致虎涧要塞被攻破的珠玉在前，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不可能，对吧。
就这样周而复始，连续五天昼夜不断的骚扰，让联军士卒疲惫不堪，每次想放松警惕时，曹军就会来一波大的，直接集结重兵轮番进攻，让要塞上下一片风声鹤唳。
面对曹军的袭扰战术，经验老道的张卫也束手无策，毕竟手里只有五千兵马，不可能分成几队，毕竟曹军随时会发起突击的。
最后只能分成两队，一队休息待命，一队上关墙驻守，只要曹军有进攻的意思，立刻叫醒他们出来防守。
别以为这样就能休息，外面的锣鼓喧天先不说，单单睡觉，谁又敢真正的睡着呢，毕竟都怕醒来的时候，曹军刀都架脖子上了。
所以，大多数联军军士，都是浅浅的睡着，只要听到锣鼓声就瞬间惊醒，生怕曹军杀进来，一来二去，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痛苦不已。
兵力的多寡，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
就在张卫痛苦不堪时，曙光终于出现了，从第六天开始，连续五天曹军没有任何动作，一副让张卫产生了错觉，莫非曹军要撤了？。
当然不是，而是曹军后勤出了问题，不仅是徐晃军中缺粮，连停留在跃虎涧的曹操军，都陷入了粮食危急。
原因嘛，是十几天前的那一场暴雨，它引起的山洪不但让联军损失惨重，也冲毁、堵塞了曹军的粮道，再加上河床上泥沙堆积，无法承担运粮重任。
所以，曹军的粮草就这么断掉了，为坚持到道路被疏通，曹操便减少食物供应，相应的，徐晃的袭扰战术也就停了下来，毕竟人都吃不饱，还叫人上阵打仗，好像是有点不人道。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
让虎涧要塞失守，杨柏生死不明，几千联军尽没的山洪，竟意外的帮助张卫度过难关，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五天，在曹军辎重兵的努力下，终于疏通了道路将粮食给送了上来，让曹操缓了一大口气，随即开始传统艺能，将运粮官王后给叫了进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吾欲借你一物，不知你可否愿意”
“下官愿意”
“哦，为何不问缘由？”
曹操有点意外，你这不按常理出牌啊，都不问问为什么。
“回丞相，王垕乃我之父也！”
曹操：(????)
“哎，我愧对伱父子多矣，但此战干系重大，我不得不如此，你且放心，你家里人的，我会让人好好照顾的”
曹操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时间过得真快啊，官渡之战都过去十五年了，他老了啊。
“谢丞相！”
而后曹操下令斩杀运粮官，并将其头颅传遍曹军，言明就是此人从中作梗，暗中克扣粮草，才会出现军中缺粮的情况，其实军中并不缺粮。
方法虽然老了点，但效果非常不错，曹军低沉的士气，几乎是瞬间恢复，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发起总攻了。
……
前后耽搁了十天，时间来到五月中旬
鹰击要塞
“公明，情况如何了”
曹操亲自来到关前，看着严阵以待的联军，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丞相，之前我等依计行事，日夜不停的骚扰联军，但因运粮官从中作祟，导致疲惫之计被中断，关内守军已歇息多日，恐怕……”
只能说懂得都懂，点破了反而不美。
“哈哈，公明勿忧，我等已有破敌之策，走，去看看攻城器械准备的如何了”
“诺”
看着如此自信的曹操，徐晃只能将不解埋在心头，带着曹操一干人等去视察器械。
……
翌日
鹰击要塞前战云密布，隆隆的鼓声响彻山林间，惊起一片又一片的飞鸟，而在关前，属于曹操的大纛也高高立于曹军中，让关墙上联军军士们，手心不由得出汗
但很快他们就镇定下来，脸上满是愤恨之情，曹军在虎涧要塞的罪行已经传遍联军，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死战不降是死，缴械投降也是死，与其被后人戳脊梁骨，不如死战留得生前后世名。
在下令屠杀俘虏时，曹操就想过联军会同仇敌忾，誓死抵抗，但他依旧会这么做，因为曹军的后勤补给开始出现问题，而且问题所在不在前线，也不在长安，而是在许都。
随着战事逐渐焦灼，曹军的疲软，让许多人心中都生起别样的心思，在许都的皇帝当然不例外，最近一段时间，频频在各大世家中走动。
虽然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在曹操的掌握之中，但置之不理终究不是上策，毕竟人心玩意儿，经不起考验啊。
原本在长安驻守的是于禁，监视皇帝的同时，也顺便种种田缓解日益加重的粮食危机，但被他调到了汉中前线，目前在褒斜道和马谡扯头发，再调他回去不现实，
所以，曹操便让在长安总揽后勤工作的夏侯惇，暂时放下手中事务，回一趟许都敲打敲打皇帝，让他老实点，认清现实。
同时，也顺便在许都征集一些粮秣，毕竟一直逮着冀、徐二地使劲薅，也不是长久之计，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所有人都薅一遍，就不会出问题了。
哎，真羡慕刘备，粮食不但有富余的，竟然还能出口资敌……
在这一刻，曹操不由思念起荀彧，倘若文若还在，他何也不至于为这些琐事而担忧。
奈何，文若之心在汉不在曹！
……
“公明，开始吧”
曹操兀自叹息片刻，看着关头猎猎作响的旌旗，示意徐晃发起进攻。
“诺”
徐晃一脸兴奋的退了下去，在昨晚得知有破敌之法后，他一扫往日的阴霾，受了这么久的气，终于可以报仇了。
随着战鼓被敲响，曹军军阵开始缓缓向前，慢慢向关墙靠拢，同时，要塞内的联军，在张卫的指挥下，开始各司其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和之前不同，今天的曹军没携带梯子、没有推来云梯车，而是人手持一面厚重的木盾，紧紧的围绕在冲车、攻城锤附近，亦步亦趋的向关墙靠近。
关墙上射下的弩箭，大多数都被盾牌所挡，只有几个倒霉蛋运气不好，弩箭从盾牌缝隙中射入，将其射翻在地，但对曹军阵型来说无伤大雅，很快就有人填补空缺继续前进。
“来人，把床弩推过来！”
张卫此时一头雾水，想不明白曹军在干嘛，但管他的呢，以不变应万变，既然大黄弩不行就拿三弓床弩来试试，他倒要看看曹军在耍什么花招。
不一会儿，三弓床弩被推了上来，在拉弓上弦一阵忙碌后，就进入了可击发状态，而在一旁等候的大黄弩手们，则持弩瞄准弩枪将要射击的一片区域。
三弓床弩的威力，联军上下都知道，一旦射入曹军阵型中，虽然最多杀伤人数不多，但会引起很大的混乱，若弩手此时射击，曹军定会伤亡惨重。
嘣！
随着一声巨响，所有曹军心中一禀，知道这玩意儿又来了，心中默默祈祷，不要射过来，不要射过来啊！。
弩枪飞速射入曹军阵型，将持大盾的几个曹军掀飞，引起一阵混乱，关墙上的弩手们紧接着一波密集的三连射，将那一片的曹军射得人仰马翻，伤亡惨重。
但曹军不愧为天下精锐，很快便镇定下来，后方持盾的曹兵顶上前，不一会儿就恢复阵型，而后继续向关墙推进。
见曹军也不加速，依旧慢吞吞的前进，张卫也非常疑惑，没有携带梯子，那目标肯定不是他们，而鹰击要塞又没设计城门，要那攻城锤又有何用。
直到张卫看到冲车，他才恍然大悟，曹军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关墙！！。
作为防守陈仓道的大将，混凝土的缺点，魏延早就告诉他了，所以在看到冲车的第一时间，张卫就知道，鹰击要塞怕是守不住了。
“不要停，继续射击，不要怕它坏了，一旦让曹军破坏墙体，我们都得死！！”
张卫大声的吼到，曹军突然改变战术让他措手不及，短时间内想不到应对之法，为今之计只能以命相搏，誓死守住鹰击要塞，为盘蛇要塞的建设争取时间。
……
曹军在靠近关墙后，立即操纵冲车、攻城锤等器械，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开始破坏关墙，攻城锤的每一次撞击，都会让关墙产生轻微的震动，而关墙每一次震动，张卫的心也随之颤抖。
为保卫要塞不失，张卫立即下令让军士们探出身子，将石块、金汁等物扔向城下，弩手也不顾自身危险，纷纷探出身子将弩箭射向凿城的曹军，不一会儿，关墙下的曹军就尸横遍野。
曹军也不会束手就擒，在徐晃的指挥下，几百名的射手、弩手被集中，并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同联军展开对射，射杀任何敢于探出身子的人。
见局势逐渐恶化，张卫也管不了那么多，立即让人拿出火油，找准攻城器械的位置淋下，而后用火箭将之点燃。
被引燃的火油，不但点燃了攻城器械，连周围十几名曹军也不能幸免，被火焰灼烧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时间，骇得周围的曹军胆战心惊，竟不敢上前。
徐晃见此，立即让弩手将其射杀，帮助他们结束痛苦，以免动摇了军心。
同时心中也暗喜，这正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混凝土畏火，而去陈仓运输火油的曹真，恐怕此时还没出发，等他曹真运过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但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张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曹军都知道的事，张卫岂有不知之理，待火油燃烧片刻，趁着关墙温度没起来，联军直接几大盆水浇下去，就将汹汹火焰扑灭了。
当火焰被扑灭后，还冒着青烟的残骸横亘在关墙前，让下一架器械无法上前继续锤击，毕竟关墙就这么宽，四五架已经是极限了。
联军依样画葫芦，利用火油加清水的方法，不一会儿就将所有攻城器械焚毁，并利用残骸将关墙前挡得严严实实，让曹军一时无可奈何？。
徐晃见此情景，脸色有点不好看，随即鸣金收兵，先想好应对之策再来进攻吧。
下午
徐晃指挥着曹兵顶着大盾，将关墙下清理干净，以免阻碍了明日进攻。
但曹军的动作，让张卫眼珠一转，很快便想到了应对之策。
第二天
曹军推着湿漉漉的器械，重复昨日的步骤，虽然攻城器械在浸水后变得笨重了许多，但至少不会被联军焚毁。
曹军的想法是不错，但当接近关墙后，看着昨日才清理干净的关墙下，突然出现的木头、石块等杂物，让他们有点束手无策，这联军反应也太快吧。
没错，这是张卫昨天得到的灵感，在昨晚他让人伐木、取石，而后堆积在关墙下的，以阻碍曹军的器械。
当然，因为关墙太矮联军也没敢堆积太多，张卫怕过犹不及，堆多了曹军直接攀附上，届时就麻烦了。
曹军无奈，只得先清理堆积的杂物，再来使用器械凿击关墙，而联军趁此机会，利用大黄弩、三弓床弩等，尽可能的杀伤曹军。
双方鏖战至傍晚，曹军依旧没拿下要塞，最后只得无奈退去，但这几天也不是一无所获，关墙有些地方，开始变得坑坑洼洼。
而这些，无异于告诉曹军，他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攻破要塞只是时间问题。
……
而此时的魏延，正疾驰在褒斜道上，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返回阳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