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阳咬了咬笔头，写下最后一条。
找途径在剧院进行演奏。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剧院，但是当看到这个提议的时候，直觉告诉他，这个必须要去做。
或许是，艺术家的追求？
徐立阳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他算什么艺术家，拿二胡来挣挣钱的可怜打工人罢了。
也不知道这个信用卡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属于他。
他出门随便吃了点晚饭。
徐立阳本来还想再灌应候几杯，这样保险一点。但敲了好几遍应候的房门，里面都没有一点回应，估计睡得昏天黑地。
“希望这哥能一觉睡到中午。”
在入睡前，徐立阳虔诚地祈祷道。
翌日。
徐立阳早早地起床退了房，在前台小姐奇异的目光中，扛着一把二胡扬长而去。
为了以防再被发现，徐立阳特地刷信用卡买了一个新的苹果手机，把旧电话卡装了进去。
这样，第二天，通过这个手机接听的通话记录和信息都会直接消失。
他又买了新的衣服和新的香水，确保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会在第二天信用卡回收后失去记忆。
徐立阳可谓是把信用卡的规则利用到了极致。
如果诡异信用卡有意识，知道它的回收规则被用来当成最好用的记忆抹除手段，可能会哭。
做完这些后，徐立阳又刷信用卡买了一张车票，汇入茫茫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
应候在一阵头痛中醒来。
手在枕边摸索着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十二点三十。
大中午了。
他有些迷惑地坐起身，按了按太阳穴，观察起四周来。
这很显然是酒店的装潢，还是不便宜的酒店的装潢。
抠到一分钱掰两半花的应候，肯定不舍得订这么好的酒店。
“我是出差吗？”
应候使劲在脑海中搜索相关的回忆，但只能想起之前在华清大学跟叶春雪回收信用卡的事情，再后面就想不起来了。
此时，胃部突然传来一阵非常响的咕噜声，好像一天都没吃饭了似的。
应候连忙喝了两口桌上凉掉的茶，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昨天中午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如果不刻意去回忆，根本意识不到好像“缺了一段回忆”，而是仿佛理所应当就应该空在那里一样。
还没等应候细想，他的房门突然被重重敲响。
一个推着清洁车的阿姨打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应候，发出震天动地的一声尖叫。
“啊！”
……
警察局。
面对两个面无表情的警察，应候欲哭无泪：“我真的不是没付钱就进去偷住的小偷啊！”
“我们是受过专业素养的，一般不会笑。”其中一个警察严肃地说道。
但应候清楚地看到他转头的时候颤动的肩膀，和上扬的苹果肌。
见解释不清，身上也没带证件，他直接一个电话喊来了叶春雪。
叶春雪匆匆赶来，瞪了这个不争气的男人一眼，随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彤彤封面的证件，在警察的面前一扬。
证件的正中心是镰刀和稻穗相交的图案，下面有五个大字。
华夏特事局。
一见到这个本本，两个警察相互对视一眼，立刻站了起来敬了个礼。
“抱歉，居然是特事局的同事，没有认出来。”
“他是我同事，脑子不太行，进个局子也不枉此行。”叶春雪冷哼一声，又道，“我现在可以带走他了吗？”
“可以，祝你们任务顺利！”
两个警察“啪”地又敬了个礼。
一脸正直，装作没听见叶春雪前面一句的吐槽。
从警局出来后，叶春雪一脸冷冽地看向应候：“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去回收徐立阳的信用卡了吗？”
“嗯……”应候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看叶春雪，“是啊，我不是去回收徐立阳的信用卡了吗？”
叶春雪一个手刃砍到他肚子上：“正经点，说正事呢！”
应候的肚子又“咕噜”了一声。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本来是准备去吃饭的，结果被报警抓进了局子。
“我现在肚子好饿，要不咱们，边吃边说？”
到了餐馆，饭菜上来之后，应候简直像饿死鬼投胎，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看得旁边吃饭的路人连连侧目，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在搞吃播直播。
“你慢点吃，怎么感觉像几辈子没吃饭一样。”
叶春雪蹙起眉头，周围人的目光实在无法忽视，让她感觉有点丢人。
“几辈子说不上，一天没吃肯定是有了。”应候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
叶春雪疑惑道：“你昨天不是去回收信用卡了吗？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
“这就是问题所在。”提到这个，应候的脸色都阴沉几分。
他打开手机，点开叶春雪拨打给他的未接记录，说道：“这个时候，我应该是睡着了，但这之前和这之后的事情，我通通都不记得了。”
应候越说声音越低沉：“准确地说，在你说我去找徐立阳后，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叶春雪有些诧异。
应候自己的诡技就是精神类的诡技，一般能影响到认知的诡异他都有一定抵抗性。没想到，这次彻底栽了。
“徐立阳，不是个简单的学生。我虽然完全不记得他，但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他很不简单。”应候往嘴里又扒了一口饭。
“你的意思是？”
“他至少有一件诡物。”应候斩钉截铁地说道，“而且，还是一件受他掌握控制的诡异之器。”
叶春雪闻言，起了几分兴致：“既然能够掌握诡物，还能用诡物的能力把你坑成这样，那说明能力相当不错，估计不肯交回信用卡也是在试图驯服这个新的诡物。如果能吸收进特事局就好了。”
“姑奶奶耶，还没确定他会不会拥有报复社会的倾向，你就想着把他招进特事局了？”
应候一噎。
叶春雪外貌冷若冰霜，性格却恶劣得很。这下子分明是想把人家招进来，然后天天提醒他被普通人坑进局子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