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怎么想都觉得离谱……
“我那会儿才读初中吧。”她以为是周景珩记错了。
“应该是。”不过，周景珩也没把话说死，“不过这只是我推敲出来的。大概时间应该是在他大学期间。”
她磕磕绊绊的回：“我以为，是我到临市那会儿。”
秦屿倒是说过，他当时毕业匆匆回国，没有留在国外发展，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但她以为，他那会儿顶多就是对自己有点儿好感。要说喜欢的话，怎么着也要在之后才对啊。
林曦仔细回想了一下，秦屿大学四年，每年回国的次数好像也没有特别多。
大部分都是重要的节假日回来。所以他们那段时间，见面也不是很多。
平时的联系，大多数也都是在群聊。私下不多。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应该会很频繁的和对方保持联系才对吧。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无迹可寻。”周景珩自然知道她疑惑地是什么，他放慢了脚步，嗓音也很轻，似乎在回忆什么。
“他在国外读大学那会儿，秦爷爷让他不用每个节日都回来。等春节就好。可他还是坚持频繁的回国。”
“秦屿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如果他没有什么想见的人，当年应该不会这么坚持。”
话落，周景珩侧目看向林曦。
某个“秦屿想见的人”一口气哽住。
“不、不至于吧。”林曦心虚的移开视线。
嘴上虽然说着不至于，可她心跳的有多快，她自己清楚。
“当时自然觉得没什么，但现在一看，绝对不一般。”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那会儿每次等到中秋，都会提前很久回国。而且每次都刚刚好能赶上你的生日。”
“是不是很巧？”
周景珩说到这里，林曦突然想起来秦屿每年给自己带的礼物。
除了生日，还有其他节日的礼物。重点是，他送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那个阶段特别喜欢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会询问她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久而久之，后面就没有了。
他好像从那个时候，就很了解她。
“当时我和他联系不多。你要是不想当面问他，我建议你可以可以问问程斯或者白序。他们那里应该会有你想得到的答案。”
这两个人知道的肯定很多。
特别是白序。
因为那时候白序和林曦同校，在一起读书。是最清楚林曦每天生活的人。如果秦屿想找一个人了解林曦，那这个人一定会是白序。
林曦自然也明白。
“那，三哥还有说其他的吗？”
林曦试探着问。
闻言，周景珩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头，“曦曦之前可不会打听这个。看来，真让我猜对了。”
林曦没忍住红了脸，“我就随口一问。”
周景珩还是笑。
怎么说呢，林曦之前对什么事情都不是特别的关心，也不会去问。都是别人忍不住了主动和她讲。
她很关心他们那天的谈话，所以，她和秦屿的关系不假。
就算现在还不是，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和我解释了一下你们现在的关系，说了很早就喜欢你，说了你们还没有在一起。我问了他你的想法，他说暂时不清楚。”
“现在看来，你们应该是互相喜欢的对吧？”
林曦张了张嘴，“我……”
“没关系，要是不想回答，可以跳过这个话题。”
“不是。”林曦用力摇头。
她在二哥面前没必要遮掩。
其实二哥都明白的，完全能看出来。他之所以还坚持这样问，是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办法，她当年藏的太好了。
“我到临市那年，他经常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也有人和我说这样不对。但，那个时候的我，确实很喜欢他。或者不该否定的是，现在也一样。”
“为什么不对？”周景珩皱了皱眉。
他停下脚步，拉住了要走的林曦，和她面对面讨论这个问题。
“没有人有资格评判去你的感情。”
“喜欢一个人，更没有对错之分。”
“我们曦曦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要让别人的想法左右你的决定？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情绪里？”
这不是林曦啊。
在周景珩的记忆里，他记得，林曦应该是一个很有想法，很独立自主的女孩子。
“因为……”林曦忽然笑了下，“因为我觉得，自己当年确实配不上秦屿。”
“！”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周景珩觉得荒唐，顿了顿他大概明白了。喜欢的一个人的时候，看向对方的时候，是会带一层滤镜的。
所以无论自己多完美，这个时候都感到自卑。
“我们曦曦也很优秀啊。”
林曦摇头，“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我都够不到他。”
“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在很奇怪很矛盾的情绪里挣扎。我觉得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家里长辈熟悉，家庭背景干净，我完全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可是我很快又想到，我性格孤僻，讲话不完整，听力下降，基本上是废掉了一只耳朵。所以像是左右手互搏，我自身的缺陷不停打压着家庭带给我的优势。”
“在那个阶段，我绝对不是他最好的选择。”
“至于现在……”
“我还是优势。且目前最大的优势，是他喜欢我。”
“但我想，站得再高一点。我不想成为他的附属品。”
十七岁的她没什么底气和秦屿站在一起，她堵不住荣姨的嘴，也没办法反驳宋宁的话。
她有的只有家里带给她的一切。所以这一次，她想先追上秦屿的步伐。
大学刚毕业的秦屿能靠自己在京市站住脚，她为什么不可以？
“我要把我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把最大的优势变成，我会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更好地自己。”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我完全有能力站在他身边。”
四目相对，周景珩在林曦眼里看到了“野心”。
“这才对啊。”他突然放心下来，张开怀抱把人拥住，“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