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有这能耐，那还当什么神医呀，干脆直接去当皇帝得了呗！”
楚颜向来心直口快，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她活了这么久，可从来没听闻过哪只大妖拥有这般神奇的本领。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居然能违背自然法则，将死人救活，这怎么可能呢？
其他人没说话，但内心自然是不信的。
“不过嘛，我倒还真是挺好奇的。你们那位国师难道当真有传闻中的那般厉害？”楚颜反正是不信的，当他们是在讲故事，一边吃着买来的糕点，一边满脸狐疑地望向玉鸣，等待着他的回答。
玉鸣稍稍沉默了片刻，很想说“并非当皇帝的都是有能力的”，但这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毕竟人与妖之间的规矩截然不同，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妖能够真正明白其中的道理。
想到此处，玉鸣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解释道：“坊间传言，有人信便是真的。国师生前预言不过几则，最着名的就是二十年前定北侯的那场，全都灵验了，只剩下最后一则……”
楚颜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也不继续吃她的糕点了，凑近玉鸣询问道：“最后一则应验了吗？是什么啊？我听说窥天命是很容易遭天谴的，那这最后一则肯定很重要了。”
“事在人为，预言真假与否，还得看这人愿不愿意。”
悠哉悠哉喝着茶的槐夏原本轻抬着的手臂缓缓落下，手中那精致的茶杯也随之稳稳地搁置在了那张略显陈旧的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先是微微抿起嘴唇，而后悠悠然开口说道，目光如直直地与玉鸣交汇在一起。
玉鸣自然明白槐夏话中的深意，因此，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哪怕一旁的楚颜正用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他也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愿多谈。
“反正明日入京，有什么事情随机应变，如果接应的人你也安排好了，那今天可以早早休息了。”
这算是赶人了。
玉鸣的确已经安排好了，告知明日槐夏进京后，暗地里有人会保护他们的，没再多言离开了。
楚颜也不过多打扰，跟着他后面离开了。
“你不喜欢他提及那个预言。”
宿白一直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等人都离开了，才歪着身子，以一种慵懒的姿势环抱住槐夏，下巴搁置在她颈窝处，感受着她肌肤传来的温暖触感，忍不住蹭了蹭。
跟狗一样。
槐夏扯了下这只不安分的小狐狸，没有扯开，只能顺着这个动作反手捏了捏他的脸，道：“只是觉得把一句话视为天命就好像从一开始就打算认命了一样。”
她没带多少个人情绪，毕竟这则预言对她来说算不上多么重要，但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
槐夏有时候觉得人的确很矛盾，有的人妄图逆天改命，又有的人因为一则预言惶惶不安许久。
他直起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槐夏，槐夏侧过身子抬头看他神色凝重，不明所以。
宿白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最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夏夏，要不然你去当将军吧。”
虽说话本里面的书生都去当文官了，但小道士不是书生，所以她可以当武将。到时候那个什么皇帝要是对她出手，她可以直接起义篡位。
不懂宿白脑回路的槐夏沉默两秒，叹了一口气：“到京城别再看你那话本了。”
天天想一出是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