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鹅毛做出便于书写的笔？
唐宁之言，让三女都不由愣了一下。
“师弟，用鹅毛做笔，以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上官谷雨往前走了两步问起。
“其实以前我也是想过的，只不过在京城的时候没那么急着用，后来就忘了，今日在走动的马车中写了封信后，我觉得把鹅毛笔做出来还是有必要的。”
唐宁还记得，当初桃红要教他练字时，他就准备做鹅毛笔。
只是那时候，他一来没想过会做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时常有书信往来，二来嘛，觉得练毛笔字还算挺有意思，就把做鹅毛笔的计划搁置了。
“唐小侯爷，这鹅毛要怎么做出笔来，把这边羽毛削成尖尖的形状？那它也不沾墨汁啊？”
柳若烟指着唐宁手中的鹅毛，万分疑惑问起，鹅毛连水都不沾，难道就能沾墨汁了吗？
“不是用有羽毛的这头，而是用这边儿。”
唐宁把手中的鹅毛竖着拿起，指了指下面根管部分。
“用这头？这不是硬的么，怎么书写？”
“还有这鹅毛一头是空的啊，就算能吸纳墨水，写的时候还不一下就流了出来，这也写不成啊？”
上官谷雨和柳若烟盯着鹅毛的管部，互相望向，更加疑惑问了起来。
“所以我才说是尝试啊，因为这种笔我也只是听说过，到底怎么做出来还得慢慢来，你们要是没事干的话，也可以试着做上一做。”
唐宁摊开手掌，望向二女。
既然她们这两日不打算出门，那给他们找件事做也不错。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来试试这鹅毛到底能不能做出笔来。”
柳若烟饶有兴趣从唐宁手上抽出一根鹅毛把玩起来。
“师弟，这鹅毛笔到底怎么样才算做成你先给我们说说，不然我怎么看它都只是一根鹅毛。”
上官谷雨同样拿走一根鹅毛，在手上转着圈看向唐宁问道。
“大致就是握着它能沾墨汁写出字来，需要用刀给它们斜着切口，差不多就是这样，剩下的交给你们自己了，沾一次墨能尽可能多的书写几个字为最佳。”
唐宁把仅存一点儿对鹅毛笔的了解对二女讲述了起来。
“行，那我们明白了，我们这就试试，师弟，要不你先给我们磨些墨汁出来。”
“上官姑娘，现在还用不到墨汁啊，先沾水也是一样的，等做成了再用墨汁尝试也不迟。”
“对哦，现在还用不上，那我们过去试试吧。”
童心未泯的二女拿着鹅毛就回到了桌旁，取出小刀切割起来。
秋叶带着笑容起身给二女让出位置，走到唐宁身前小声道：“唐小侯爷，你不会是看她们闲来无事，故意给她们找些乐子吧？”
“当然不是，这鹅毛笔是真有鹅毛笔的好处的，只需要提前磨好墨汁，用瓶子装起来，鹅毛笔即拿即用，无须润笔，哪怕车上有些晃动，用鹅毛笔书写起来也不用像毛笔那般小心翼翼，如果毛笔是软笔，那它就是一种全新的硬笔。”
唐宁摇摇头解释道。
尤其对他而言，如果真要写起长篇大论来，他还是会选择前世更熟悉的硬笔，而不是他练会还不太久的毛笔。
“硬笔……若是非要把鹅毛管儿削尖了来书写的话，确实要毛笔坚硬的多。”
秋叶沉思片刻，再度看向唐宁道：“方才听唐小侯爷说这鹅毛笔的想法也是听说的，不知唐小侯爷从何处听来？”
“我小时候不学无术，看的无用杂书可太多了，只记得有这个词儿，让我现在想还真想不起来。”
唐宁一脸苦笑说起，这种不得不撒的谎，他编起来是一点儿负担没有。
“这样啊，那小侯爷你去忙你的就好，磨墨这种小事就不用你费心，我会给她们她们打下手的，我倒要看看她俩能不能把这鹅毛笔做出来。”
秋叶没从唐宁脸上看到丝毫破绽，扭头望向石桌的方向，带着丝丝笑意道。
“那就有劳秋前辈了，我去看看我的房间。”
唐宁笑着回了一句，迈步往正房走去。
来到房间内，他也没闲下来，这鹅毛笔是钢笔的前身，现在有上官谷雨和柳若烟这两个天才少女在帮他研究鹅毛笔，所以，他更想现在就把钢笔做出来。
前世作为一个文史狗，对制作橡胶这种化学原理不说丝毫不知，也可以说一窍不通，想要做出和后世一模一样的钢笔不可能，不过那种灌墨水的钢笔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小时候的他拆过几个钢笔，对钢笔前面的构造还是比较了解的，笔尖对这个时代工匠来说也算不上难，如何让墨水通顺的流到笔尖，才是他需要解决的问题。
想到此处。
唐宁也拿起放在桌上的鹅毛动起手来，中空的羽管就是天然的储墨容器，斜切掉一部分羽管儿，就成了天然的笔尖，只要有合适的东西填塞到前面的羽管中，不让墨水在晃动下全部涌出来，钢笔的雏形就算完成了。
在将房间中能找到的棉花，还有油灯的灯芯全部试过一遍后，他认命般的躺到了床上。
鹅毛足够细，填充这两样东西都无问题，就是等他好不容易塞好了前面羽管后，灌入羽毛中的墨汁已经凝固了，没有润滑剂，想用鹅毛来试做钢笔还是太天真了，鹅毛笔就只能注定成为蘸墨汁书写蘸水笔。
“师弟，起来吃饭了。”
师姐的喊声自门前传来。
唐宁再度抬起头来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然黯了下去，此刻已是傍晚，他翻身而起走出房间，看向师姐道：“师姐，你们的鹅毛笔做的如何了？”
“别提了，师弟你那鹅毛笔不会是道听途说的吧，我和柳小姐把一整根羽毛都切完了，也只能蘸一下写一下，鹅毛中就算吸纳了墨汁，也无法流出来啊。”
上官谷雨闻声顿时向唐宁抱怨起来。
“哎呀！我想起来了，师姐，除了斜切羽毛外，好像还得在笔尖的正中央划开一道缝隙，墨汁才能流下来。”
唐宁一拍脑袋，钢笔的笔尖要开缝，这么重要的讯息，自己竟然忘了告诉她们。
“要划开缝隙？行吧，明天我们再试试，今晚得好好歇息一夜。”
上官谷雨想了一下，话语中多了几分疲惫之意道，二人来到正堂，秋叶和柳若烟两女已然到了。
四人快速用完晚膳，各自回房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