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怎么了？”
饭桌上，柳如烟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除了疯狂干饭的白慕诗外。
赵雨婷跟林雨曦隔空对视，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她们似乎刚才都在厨房里？
而江南则是满脸不在乎，就好像发生的事跟他无关。
“你觉得他真的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多少让赵雨婷有点难堪了。
毕竟关系只是假的。
要是回答他不喜欢，那多丢脸？
像是自己主动往上倒贴的可怜虫。
要是回答喜欢……江南还在旁边，会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同样很丢脸。
所以林雨曦这个问题，让赵雨婷久久没有回答。
而林雨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哦嚯嚯，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他不喜欢你唷！”
“那你为什么还要往上凑呢？他女朋友那么多你还作贱自己……”
一番嘲讽让赵雨婷气的牙痒痒。
可属实是无力反驳，强烈的委屈与屈辱一度差点让她泪崩。
她很想说自己没有。
可事实就是如此，除了让人笑话全都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江南头也不回，淡淡说道。
“那你真的喜欢她？”
林雨曦有点不相信。
如果江南喜欢赵雨婷，那她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很明显就是没有自信，心虚。
而且……这个渣男，女朋友这么多，全都是真的喜欢？
倒不是林雨曦真的要攻击赵雨婷，只是她先为难自己的。
现在只是反击罢了。
而赵雨婷也是有点不敢相信，呆呆地望着江南炒菜的背影。
“你都说男女朋友、订婚了，不喜欢你会做到这一步吗？”
“……”
林雨曦沉默了。
好像……挺有道理的。
不喜欢连男女朋友都难做，更别说都快走到订婚这步了。
当然，除非是为了钱。
或者玩弄对方身体跟感情。
但江南显然不差钱，玩弄也不至于走到订婚这一步吧？
毕竟那位赵家家主……
可不像是能看着女儿受委屈的主。
但感觉还是怪怪的，赵雨婷的反应，江南无所谓的态度。
这真的是喜欢？
喜欢她还会找七八个女朋友？
离谱！
“行了，你们不帮忙就出去，不要一直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江南冷着脸将两人推出。
赵雨婷虽然欲言又止，几次回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她挺想问江南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江南也没明说喜欢自己，只是反问林雨曦而已。
不是不喜欢，但并不代表就是喜欢。
可以是，既不喜欢也不讨厌。
还有一种可能，江南单纯的只是为了替她解围而已。
问出来只会让彼此尴尬。
……
“呀呀，怎么你们都这么安静喔？不用拘谨的，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放开吃放开说！”
“就你话多！”
赵雨婷不爽地瞪了一眼柳如烟。
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如此自然地说出那种话。
不愧是律师，脸皮真厚。
“就是，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林雨曦也跟着帮腔，不喜欢柳如烟一副女主人的口吻。
暂时放下了跟赵雨婷的战争。
一致对外。
“好啦好啦，人家江南这么辛苦做饭，我们就不要给他添乱了，都好好吃饭，不要吵架。”
南宫凝雪赶忙出来劝和。
“就是嘛，人家也没说什么，两位妹妹这么激动干嘛。”
柳如烟擦了擦那不存在的眼泪，委屈巴巴。
真会演戏。
这让赵雨婷跟林雨曦更生气了，这女人恶人先告状！
可南宫凝雪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在饭桌上跟她争吵。
毕竟这是江南家，江南做的饭菜。
作为客人，还是礼貌点好。
一顿饭依旧吃得很诡异，除了干饭声就是柳如烟的声音。
要么不熟，要么有矛盾。
而柳如烟则是不同，非常热切地跟江南谈情说爱。
全然不在乎餐桌上的其她人。
“小弟弟，来，啊~”
柳如烟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到江南嘴边。
沾满了口水的那种。
众目睽睽之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的话就显得太渣了。
不吃就是驳了烟姐的面子。
当着这么多妹妹的面打她脸，那她肯定会记仇。
骑虎难下了。
“怎么，是嫌姐姐的筷子脏吗？”
柳如烟垂下眼帘，泫然欲泣。
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又不敢说出来的卑微小女友。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吃？”
柳如烟抬起好看的狐狸眼。
“噢，我明白了，你是在乎妹妹们的感受，担心她们吃醋，所以才不肯吃。”
“……”
“姐姐懂的，没事，没关系的，是我太痴心妄想……”
抬手擦不存在的眼泪。
“没关系的，不用在意姐姐，把爱全部分给妹妹们就好。”
“……”
没办法，江南只好一口吞下那块肉。
“戏精。”
“不要脸。”
就连南宫凝雪都有些好奇，这柳如烟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感觉气场很强。
沉着冷静。
第一次及时救场，面对几十名暴徒，她一个弱女子就敢往里闯。
穿的是容易引男人兴奋的高叉旗袍。
从容淡定，运筹帷幄，紧张的场合还在撩拨江南。
第二次，在己方束手无策，黑衣人武功高强且带着手枪的情况下，柳如烟也依旧没有害怕或者慌乱。
确实不像是普通女人。
而且，柳如烟这个大名……
南宫凝雪姐妹俩在江南市这么久，自然有所耳闻。
听说很厉害，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女性。
但一见面……完全难以将她跟传闻里那个
做事雷厉风行，颜值爆表，智商惊人，能力出众，性格多变，手段残忍，的女魔头相比。
当然，颜值这点确实没错。
很漂亮，非常漂亮，这么年轻，却是江南市最杰出的女性。
但其它的……
毫无形象，性格洒脱……
或者说开放？
动不动就诱惑江南，旁若无人地跟江南打情骂，俏眉目传情。
这是那位……律师届的女魔头？
有了江南这次的开头，接下来柳如烟更加肆无忌惮了。
不停地夹菜秀恩爱，甚至……
“小弟弟~”
直接坐到江南怀里，嘴里咬着一块胡萝卜要跟他一起吃。
“如烟姐，咱能好好吃饭吗？”
江南属实是无奈。
这一顿下来，自己在穆清婉她们几个心中形象更差了吧？
看赵雨婷那生气的眼神，林雨曦看人渣败类的眼神。
虞江颖眼神非常冷。
应该也很生气。
或许是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早点把这渣男的蛋给踹爆。
让他祸害了这么多女孩。
“不吃就不吃，凶人家干嘛！”
柳如烟生闷气般回到座位，赌气地不再看江南。
江南知道她是装的，也就懒得去管。
果不其然，没多久，柳如烟又开始忍不住搞事情了。
“老板~今晚人家不想回家呢，你要不要跟我睡呀？”
“我要回家。”
“咦？”
好一会柳如烟才反应过来，江南在市区有个新家。
还有小娇妻在家里等着。
“嗯。”
柳如烟出乎意料地没再说话。
而赵雨婷终于忍不住了。
“柳如烟，你总是老板老板的叫，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早就想问了。
江南不是个穷学生吗，什么时候成了柳如烟的老板了？
还有……
“那五个人怎么回事，几千万年薪，江南哪来那么多钱？”
这话也是问出了林雨曦跟南宫凝雪的疑惑。
听说过柳如烟是某大律所的，很疑惑柳如烟为什么叫江南老板。
只是不熟，不方便问。
难不成江南省最厉害的律所，幕后老板是江南？
那为什么住在这么偏僻的大院？
有钱人都喜欢低调能理解……但这是否也太过低调了吧？
“这个嘛……”
“因为小弟弟喜欢老板跟秘书的小调调，所以让我扮演秘书，他扮演老板，说这样做的时候会更……”
“停，你别说了！”
这柳如烟，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说的赵雨婷跟林雨曦脸都红了，南宫凝雪也有点不自然。
老板与秘书？
角色扮演？
这样做的时候会更？
要是让柳如烟继续说下去，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这是纯洁小女生能听的吗？！
不过，赵雨婷压根不信，柳如烟这女人总是满口胡说八道。
“说正经的，我才不信是因为这个！”
“怎么，你是觉得小弟弟做不出这种事？”
“这……”
无力反驳。
江南的人品，这个渣男，还真有可能会跟柳如烟这么玩。
“那千万年薪招人是怎么回事？”
“等等！”
林雨曦直接插话。
“早上你让江南涨工资，涨到两亿，这也是角……游戏？”
“算是吧，情趣这种东西，又不是非得在床上才能玩。”
“……”
这也能扯到情趣跟床上。
林雨曦这个小女生被柳如烟的厚脸皮给打败了。
“那保镖跟几千万呢？”
“这个……你得问你的小男友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
柳如烟将话题转到江南身上。
“吃你的饭吧，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是偷的就行。”
江南一时没有好的借口，只好粗鲁地往赵雨婷嘴里塞菜。
“唔……唔唔唔……”
“你……这……混蛋……”
赵雨婷眼神想杀人，但嘴巴被塞满了说不出话来。
“咦？小弟弟的爱，塞满了雨婷妹妹呢！”
“对姐姐就那么刻薄，哼！”
看起来是柳如烟在吃醋。
但……
赵雨婷急忙把菜吃进肚子里，红着脸怒视柳如烟。
“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错什么了吗？”
柳如烟很是疑惑。
“你……”
赵雨婷实在是说不出口。
要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污？
拿柳如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把气咬碎了往肚子里吞。
“本来就是嘛，男朋友喂女朋友吃饭，难道这不是爱意吗？也确实是塞满了，人家又没有说错……”
“……”
不管柳如烟表现的多委屈，但大家都知道她是装的。
都清楚她刚才的话有别的意思。
“咦，爱意？”
林雨曦啧了一声。
赵雨婷再次闹了个大红脸。
江南懒得解释，本来就是想堵住赵雨婷追问才那样做的。
钱的事确实不好解释。
……
车上。
“喂，你跟柳如烟是闺蜜？”
江南实在是好奇。
柳如烟早上说：“才几个月没见，怎么就忘了人家这个闺蜜。”
虽然后面她俩怎么说话，像是刻意地装作不熟的样子。
但江南始终记着这事。
又想起柳如烟之前说过的话：
“别弄到外面，这床是我闺蜜的，她脾气不太好，现在出差去了，等回来后要闻到味道你就死定了。”
就是在柳如烟家里那啥的时候。
江南还好奇，柳如烟的闺蜜是谁。
毕竟之前从来没听说她跟谁玩的好，有什么姐妹之类的。
柳如烟却说她闺蜜失踪好几个月了。
现在看来，她口中的闺蜜跟虞江颖一切都挺吻合的。
“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虞江颖直勾勾盯着江南，那冰冷的眼神说明她很认真。
看来是真的了。
她俩真是闺蜜。
既然如此……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也看到了，是她非要贴着我。”
“人！渣！”
气得虞江颖就攻击江南。
不是我不想远离她，是她非死皮赖脸地往我身上凑。
属实是渣男经典台词。
虽然但是，江南没说错什么。
无论是刚刚那样，或者平时，都是柳如烟诱惑江南。
怎么能说是江南祸害柳如烟呢！
“行了，你又发什么疯，要再乱动等下咱俩就得一起死了，还是说，你想跟我在黄泉路上当对亡命鸳鸯？”
“哼。”
虞江颖冷哼一声，坐回后排。
虽然很生气，但江南说的也不无道理。
“所以，你是怎么跟烟烟……柳如烟勾搭上的？”
虽然有过沟通，但柳如烟对这事基本都是避而不谈。
所以虞江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没跟你说？”
“……”
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后座冷美人的死亡凝视。
“就那样呗，偶然认识的，然后觉得挺投缘的就当朋友了。”
“朋友？”
虞江颖冷笑连连。
“玩到床上去的朋友？不愧是你呀，咱们的江大才子。”
“不行吗？”
江南当做没听出她的嘲讽。
“那咱俩也……”
“闭嘴！”
好吧，急了。
“那你说，咱俩算不算朋友？”
“谁跟你这混蛋是朋友，哼，等任务结束，老娘就先宰了你！”
看来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睡了她，又睡她闺蜜，她这暴脾气自然是忍无可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