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饿极了，虞欢又掏出几根火腿肠放下。
“慢慢吃，别着急。”
此时，电梯到了。
虞欢长按开门键，没有立刻出去。
她看着地上的小狗，有些为难。
她喂了这只小狗三次，第二次的时候，她从广场离开，小狗跟了她一段路。
虞欢没回头。
她很清楚，她目前的时间精力没法好好照顾小狗，加上她迟早要走，临时养任何一只宠物绝对算不上好的选择。
但感情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小狗突然追到公寓，浑身脏兮兮的，一边咬着她给的香肠，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可怜巴巴地看过来，把它赶走真的很有罪恶感。
虞欢轻声叹了口气。
她决定赌一把。
她按住开门键不放，先一步走出电梯，低头对它说，“你要跟我走吗？”
原本忐忑不安的小狗猛地抬头。
“嗷呜——”
小狗毫不犹豫，抛弃还没吃完的火腿肠，从电梯里跳出来，围着她转个不停，一蹦一跳的，似乎欢快到极点。
太好了，她答应了。
虞欢眉眼弯弯，心里也软乎乎的。
她把电梯内的火腿肠捡回来，才松开了开门键，“走吧，我们回家。”
......
楼下。
屠静见到孟怀景低头看手机，奇怪瞟他一眼，“你都没按电梯，在等什么？”
他说 : “不是我不按，是电梯下不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屠静按下电梯，见电梯正在往下，重新找回了正常逻辑，“是你没按电梯，电梯才没下来，你怕不是玩游戏，把脑子玩傻了。”
这一回，孟怀景没说话。
他懒得解释太多。
他打开手机，屏幕上俨然是小狗的照片。
图片的环境正是小区的花丛。
孟怀景神色凝重，直觉告诉他，这只狗不是普通的狗，更像是兽人。
但没凭没据，他也不好妄下定义。
不过，这只狗为什么要跟踪虞欢?
孟怀景心中思虑万千，回想起今早看过的新闻，他又联想到江月岛那只窜逃到云城的灰狼，不，应该没有那么巧......
——
偷偷跟踪人的小狗并不知道有人偷拍了他，还怀疑上它的身份，此时的它正在洗澡。
如果说小狗最害怕的事是饿肚子，那最讨厌的事就是洗澡。
全身浸泡在盆里，毛发湿答答的，又重又沉，它很不舒服，眼神都麻木了。
偏偏它不敢乱动，因为养他的女生严肃声明，“脏兮兮的就不准进屋。”
好不容易找到愿意收留他的主人，小狗可不想把事情搞黄了，就算要走，也是台风天过后再说。
将小狗洗完澡吹干净，它脏兮兮的毛发变得蓬松而柔软，虞欢看着手痒，抱着它摸个不停，整张脸还埋进它胸前蓬松的毛发中，狂亲好几下。
“呜呜~”小狗瞪圆了眼睛，第一次被人亲亲摸摸，几乎要变成一只傻狗了。
好，好舒服......
而且女生身上香香的。
小狗在她的亲亲中迷失了眼。
等虞欢松开它时，小狗轻轻咬住她的袖口，嗷呜嗷呜的叫着，继续摸摸我。
虞欢艰难抵抗小狗的撒娇，撸了一把它的脑袋，“洗完澡，该吃饭了。”
听到吃饭两个字，小狗依依不舍撒口。
对对对，还是吃饭重要。
对于家养的狗狗，虞欢大方了许多，不仅把先前电梯内的几根火腿肠撕开，还煮熟一只大鸡腿，备好了水，全部放在他面上。
吃到肉的小狗一心干饭，头都没抬。
......
“都吃完了，好乖好乖~”
洗完澡出来，虞欢摸了摸吃饱喝足的小狗。
她给自己煮了包香辣口的泡面。
等泡面的时间，她没有浪费，拎上沉甸甸的一袋橙子，出了门。
“有人在家吗？”
听到敲门声时，孟怀景正在客厅打电动。
兽人的嗅觉敏锐，门还没开，他就知道是谁，当即眉心微蹙，脸色也沉了下来。
酒店那个女人，居然追过来了！
虞欢在门口，听到屋内急促的脚步声，率先扬起笑容。
“咔哒”一声，门开了。
“你好，我.....呃——”
虞欢打好的腹稿，在看到门只开了一条缝时，硬生生堵在嗓子眼。
门缝内，男人面带不善，那双黑沉的眸子看得人脊背发凉。
“滚——”
颇有压迫力的一个字落下，“嘭”地一声，门在她面前关上了。
笑容僵住的虞欢 : “......”
她拳头又硬了。
熟悉的感觉。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教训。
路过屠静门前，她再次敲门。
“来啦！”
屠静一开门，见是虞欢，脸上的笑真切了些，余光扫到她手上的橙子，微微一愣。
“这个，你还没送吗？”
“你帮我送吧，先走了。”
虞欢把橙子塞到她手里就走。
屠静瞅了眼橙子，又看了看女邻居气呼呼的背影，对事情的发展摸不着头脑。
是发生了什么吗？
屠静得不出答案，拎着橙子去了隔壁。
再度听到敲门声，孟怀景愈发烦躁。
可刚走没几步，他脸上的不耐转为平静。
孟怀景习惯性平复内心的躁动，开门时，见到屠静，说话的口吻同样平静。
“找我有事？”
屠静见怪不怪，拎起橙子递过去，“这是虞欢给你的谢礼。”在男人沉默时，又扭头看了看虞欢的家门口，“她原本打算自己送的，奇怪了，她刚刚来找过你吗？”
孟怀景茫然了一瞬，他没有记忆，但面对屠静的询问，仍是说 : “......没有。”
“行吧，那橙子给你，我回去了。”
屠静和他这种闷葫芦没什么好聊的，见他不拿橙子，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索性把袋子挂在门把手上，转身就走。
孟怀景看着橙子，抿了抿唇，终究是拎了回去。
门关上那一刻，他眼里的光暗了下来。
如果虞欢来过，那见她的应该是“他”。
孟怀景来到客厅，熟练拿起纸和笔。
三个小时过后——
“孟怀景”捏起便签，看了一眼。
便签上写了一个问题。
“你刚才见过虞欢吗？”
他皱着眉，重新写下另一个问题。
“虞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