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江南不经意抬起头就瞥见了旁边的萧潜，恶狠狠地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贺江南垂了眸子，再次抬头时已经换上了淡漠的表情，“谢谢叶先生。”
叶秋看着面前乖巧的贺江南，清澈的眸子中还藏着水雾，稍稍露出一点的皮肤上，错落交加的青紫布满全身，结合在网上看到的他被一群人轮流打耳光，轮流拳打脚踢的视频，叶秋的心都揪了起来。
因为贺江南是他抱上救护车的，所以他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瘦，身子有多轻。
“贺先生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有事尽管联系我。”
贺江南接过快速看了一遍记了下来，收进自己的兜里，“谢谢叶先生，我这边有事一定找您。”
叶秋知道贺江南一定是因为萧潜在的原因不敢说话，
“好的，我晚点再来看贺先生。”
叶秋一走，萧潜就过去把门反锁上了。
“无聊的人还真多。”萧潜捏了捏手骨，漫不经心地舒展着自己的骨头。
看着萧潜的动作，贺江南脸色变了，藏在被子里的手快速地摸向自己的手机。
萧潜唇角弯了弯，戏谑地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电话卡晃了晃，“用着我的东西还想用它来对付我，我若是连这点准备都没有就真被你玩死了。”
看着贺江南脸色大变，萧潜慢悠悠地走到他床边，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得意的笑，“你刚才拿手机是想给谁打电话？让我猜猜……萧征？那个程愿？还是刚刚给你联系方式的叶秋？”
贺江南害怕地往后挪了挪，“你别过来。”
萧潜脸上的笑阴恻恻的，看的人渗的慌，整个人居高临下地俯靠下来，双手摸上了他的腰，眯起眼睛。
“翅膀硬了想飞？那我就给你折了。”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贺江南挣动了一下，萧潜的双手瞬间收紧，疼的贺江南差点疼呼出声。
“你还对他笑了！”
“……以后不会了！”贺江南被这疯子整怕了。
“知道怕了？”萧潜拍了拍他的脸，自顾自又道:“你知道萧征说要带你出国，我怎么回他的吗？”
贺江南终于有了反应，下意识问道:“你回了什么？”
萧潜话里带了笑意，“我说…不行…除非我死。”
贺江南被这个疯子气懵了，奋力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反而被萧潜死死地按压住了双手，“还没学乖？那我重新教教你规矩。”
话落他猛地掀开了贺江南身上的被子，贺江南皱巴巴的病服有一半都是刚才他扯开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贺江南急了，慌忙就去抓被子。
可萧潜哪里会让他如愿，被子被他一扬，远远地丢在了地上，“你猜猜我现在想做什么？你一向很聪明，肯定能猜到。”
贺江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不要。”
“可你这副表情分明是猜对了，我说话一向言出必行。”
话落萧潜就把人狠狠地拽下了床，强迫他跪在地板上。
地板的冷硬和冰冷让贺江南的膝盖又痛了起来，熟悉的恐惧笼罩下来，贺江南的牙关都在开始抖动，软声哀求:“萧潜…放过我…”
萧潜恶劣地拍了拍他的脸，“演了两天了老子累了，你可真能作，老子就算是养条狗，这么多年了也有感情了，你可倒好，我对你越好你就越想跑，你这人就是贱，就是不配人对你好。”
贺江南闻言如坠冰窖，萧潜这话让他重新记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霸凌，一百多个巴掌打下来。
还没打完他的脸就肿的不成样子，整个脸痛到麻木，牙齿间全是鲜血，而萧潜打累了就换了另外的人继续打，一个又一个直到他的两边脸颊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
他们又拉着他，脱光他的衣服，用烟头烫，用皮带抽，用牙签戳，捆了他双手让他跪在地上，把他当马骑着走，把他当狗牵着走……
边走还边用棍子抽打他，那画面不管是现在的他还是过去的原身，都是一辈子的噩梦。
萧潜的冰冷的手摸上了他的脸，“可惜了这张脸，又要开花了。”
恐惧加厌恶使得贺江南胃里一阵绞疼，紧接着是控制不住的恶心“呕！”。
“你敢吐，我就敢弄死你，你考虑清楚……”
贺江南拼命捂住，可愈来愈强烈的呕吐感贺江南实在是控制不住了，“呕！”
贺江南控制不住吐了萧潜一身，萧潜瞬间兴致全无，粗暴地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拖进了洗手间，拿着水龙头对着的嘴冲刷，冲完还不解恨又对着他全身冲刷。
冲到贺江南因为失温而缩在墙角发抖后，萧潜才停手，把贺江南拽到自己面前“乖乖讨好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贺江南脸上白的近乎透明，眼神已经没了色彩，他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思绪沉入了漆黑的深渊……
“别装死，起来！”萧潜狠狠地松开他的衣领，起身一脚把他踹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
叶秋不放心回来瞟一眼，发现病房的门被反锁，他心中不安，立刻找来人打开门。
浴室里贺江南早已面色惨白昏迷过去，背上的鲜血染了一地。
“畜生！”
叶秋扑上去就是一拳，萧潜回了一拳，两人直接在浴室大打出手，最后被医院的人赶来拉开。
贺江南发烧了，背上的伤口全部裂开，血肉模糊的一片，医生看的都直摇头。
叶秋不敢看跑了出来，坐在走廊上自责。
郑瑾的电话过来了。
却不是郑瑾的声音而是程愿的。
“叶秋，贺江南他怎么样了？”
“他……”
程愿意识到不好，追问:“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叶秋把萧潜恶劣地折磨贺江南的事情说了一遍，程愿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程愿就要起身，被郑瑾双手圈住，“你是不是忘记了点什么？”
程愿这才想起，还没给这位大佬请示，斟酌了一下，商量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我想去看一下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