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蘅不同意，“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短时间内我不希望他出来。”
那边的郑瑾冷哼一声，“怕是由不得你。”
杜若蘅太子爷脾气也上来了，皱眉，“怎么着？你连我也要动？”
“不敢，只是你也知道，程严原本就是为了谁来的云国？”
杜若蘅顿时哑口无言。
这边程严睡眠很浅，尽管杜若蘅刻意压低了声音，程严还是醒了。
他身子虚的很，罗二囚禁他的这大半年，他终日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房子里，昨晚上又因为药酒的折磨……和杜若蘅折腾了一晚上。
摇了摇还昏昏沉沉的头，程严起身，脚下一软差点栽倒，连忙挨着桌椅稳住身形，这才朝洗手间走去。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和杜若蘅四目相对，杜若蘅正在接电话表情严肃地和谁说着什么。
一见到他吓了一跳，电话也不接了，赶紧过来搀扶他。
“你怎么这么早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
程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戒备地眼神狠狠瞪着他，杜若蘅与罗二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区别，杜若蘅也就是表面乖巧，背地里不比罗二好到哪里去。
杜若蘅看到程严眼睛里的戒备，眼里溢出了一丝黯淡，眉毛也拧了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程严。
“我只是想帮你！”
程严不能说话，眼神却很凌厉，他落到这般田地，不全都拜他所赐？现在假惺惺装什么好人？
杜若蘅看他光是扶着墙站在那里都气喘吁吁了，怕自己再待下去得把人给气晕了，赶紧安抚。
“别生气，我马上出去。”
待杜若蘅走出去，程严支撑不住，身子一歪靠在了洗手台边。
半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在镜子中看到现在的自己，苍白憔悴的脸上哪还有曾经半点的意气风发。
被人囚禁玩弄了半年的屈辱感，还有昨晚被杜若蘅强制却没有抗拒的羞耻感，都令他感到十分无力。
程严捏紧了拳头，他觉得自己再没有颜面去面对任何人。
头脑发热了一下，他又冷静下来，不能这样，他还有个弟弟……
程严想到了程愿，他的弟弟还在等着他，等着他去救，他不应该这样颓废的。
程严打开花洒，冰冷的水流从头顶冲刷而下，冲洗掉身体上的伤痕，冲掉脸上的疲惫和狼狈。
他要打起精神来，带弟弟回云国。
浴室门外，杜若蘅不停地来回走动着，一会儿贴贴门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一会儿扒拉着门缝往里面窥看，看他在干嘛。
终于，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来。
程严身上裹着浴巾，穿着凉拖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刚洗过的身子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湿溜溜的头发还带着水气，没擦干的水珠从他发尖落下，滴在了他额前和胸口上。
四月份的天气，早上还有些凉快，杜若蘅见状把他推回洗手间。
抓过洗手台旁边的壁挂式吹风筒给他吹了起来。
杜若蘅挨的极近，再加上那干燥的热风，昨晚上两人疯狂纠缠在一起的场景猝不及防闯进程严的脑海。
身体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杜若蘅的手，在杜若蘅愕然的时候夺过了他手里的风机。
杜若蘅默默后退一步。
吹风的声音停了，程严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头发已经被他打理地一丝不苟，脸上仿佛又有了曾经自信从容的笑。
从杜若蘅身边走过的时候，杜若蘅几乎都要产生一种错觉，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身上那股子成熟优雅的魅力仿佛与生俱来。
杜若蘅赶紧递上，自己提前给他准备的衣物，“我们晚点去商超买，先穿我的？”
程严在这方面倒没有太过介意，接过衣服。
杜若蘅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两人都坦诚相见过了，程严也没有回避他的意思，坐在床的另一边扯浴袍便开始换衣裤。
杜若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着，程严的下颚线非常完美，背对自己的背脊瘦削笔直，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比例绝了。
杜若蘅脑内不由自主地播放起了昨天晚上两人缠绵的小视频，那样的程严真的是绝色……
程严已经换好了衣服，杜若蘅虽然年纪比他小了十几岁，可两人身形差不多，杜若蘅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刚刚好。
程严好多年没穿这种运动衫了，觉得有些不太适应，对着镜子看了看，镜子中的人看起来就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学生一样，这下跟杜若蘅站在一起都没有年龄的差距感了。
杜若蘅在后边看的眼睛都直了。
程严收拾好，就就朝门口走去，杜若蘅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回来。
“你要去哪里？”
程严暗暗用力就要甩开他，可这小兔崽子的力气奇大，他挣了几下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你甩不掉我的，不如跟我说说你要去干嘛，我陪你去。”
程严回头怒目而视，杜若蘅见他生气，眉毛立刻就耷拉下来，委屈巴巴的，只是那手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
面对这样的无赖，程严嘴唇颤动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无从下手，两人僵持在原地。
程严忍了忍，忍不住了，眯了眯眼睛，修长的另一只手伸进杜若蘅的裤兜，摸出来他的手机，对着他的脸做人脸识别。
杜若蘅有些紧张，可他不敢抢，他怕程严看到他跟郑瑾的通话记录，虽然两人啥也没说，可他怕程严看到后产生什么误会。
好在程严并没有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只是借手机打出来了一行字，递到他面前。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弟。”
杜若蘅看到这里，松开了他的胳膊，“不用找了，我已经给你约好了，吃完饭我带你过去。”
“真的？”程严打出这两个字，怀疑的目光上下审视着杜若蘅。
“早上那会就是在跟郑瑾交涉这个事情，郑瑾已经答应了，只是他们现在在云京，从这边过去三个多小时，所以我们先吃完饭好吗？”
程严点点头，不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