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不是只把我当做弟弟吧。”胡歌在沉默了一段时间，缓缓地张开了口。
或许对于仙人而言，几年的时光是很短暂的。
已经是跨越了至今为止快要到四分之一的人生。
胡歌并不是感情问题上的小白，他很清楚在这个短时间的相处之中， 感情变质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你值得更好的人，胡歌。”甘雨喃喃地说道，她的言语之中带着深深的苦涩。
她没有接受胡歌，并非对胡歌没有任何感情。
只是她很清楚如果真的踏出那一步，甘雨明白，那么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在百年后接受他离自己而去。
凡人的寿命很长，也很短........数十年之中也许
可几十年对于仙人，魔神这样的存在，不过是看过了无数遍的过眼云烟，生命之中的求十分之一。
她还要遵守契约，去陪伴璃月这一个千年，下一个千年。
但是......仅仅处在这样类似于姐弟，而不更进一步的关系，也无法让甘雨判断出自己是否能做到离开胡歌一个人独自生活。
哪怕仅仅只是看到胡歌和其他女孩走到一起，甘雨的心中也会掀起一阵不属于她宁静心境的波澜。
也正是因为如此，前段时间她才会闯入刻晴面试的现场，想要打断可能发生的一切。
所以......要是胡歌有一天离世了，或者和其他的女孩结婚了，甘雨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自己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哼，事到如今谁在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算你真的对我抱有过好感又怎么样？这种事情很重要吗？我跟你讲..........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啊。］
［不过现在的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总有一天我要和其他女生恋爱结婚，再邀请你作为婚礼之中的伴娘，最后再让你抱憾终生，这是才是我的复仇路线啊口牙。］
“在璃月.........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甘雨看着脸上冷漠之中带着些许疲倦的胡歌，略显小声地询问道。
“我年纪也不小了，不管有没有的话，迟早都会结婚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也没有那么差劲，至少在很多人的眼中还算是香饽饽，是难得一见的年轻才俊，是合格的夫婿。”
胡歌没有正面回答甘雨的问题，可是他的言语之中依旧带着暗示。
“嗯，那很好啊..........祝你幸福。”
甘雨无与伦比地说道，她的面色肉眼可见变得失落了起来。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到底在说什么。
是祝福........吗？
自己不适合的，却又饱含期待的弟弟结婚的话，自己确实是应该给上应该有的祝福，可是自己为什么光是联想到这样的场面会感觉到这么难受呢？
甘雨不是很清楚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只是她的呼吸不再和之前一样平稳，而是显得有些急促。
她的心，已经乱了。
“甘雨姐姐，如果那一天到了，你可以担任婚礼之中新.......伴娘的角色吗？”胡歌意有所指地说道，他看着甘雨，心中思考起了她穿着嫁衣时候的模样。
作为传统的璃月仙人，或许甘雨会更加喜欢大红色，这种象征着喜庆的嫁衣。
如果掀开那红色的盖头后，自己到底看到的是她那羞红的脸色，还是如同姐姐一般的温柔。
不管.........是什么样的表情，唯一可以让胡歌感觉到肯定的就是，那一刻一定会很美。
“我知道了，如果这是你的请求的话。”甘雨撩起了额头边的秀发，她虽然面部表情出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可是还是温柔地给了胡歌明确的答复。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不要告诉你的新娘你有过一段不太好的回忆，你们应该把最美好的记忆分享给彼此。”
［够了，我承认.........我动过凡人之间才会有的愚蠢的感情，我承认我也像我现在瞧不起的大多数家伙们一样，愚昧］
［现在，我要再对你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给句痛快话，同意还是不同意。］
［如果你真的愚蠢到再一次拒绝了我，那么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你放弃了唯一一个可能让提瓦特大陆继续在未来存在的理由。］
“那冷战就先到此为止吧，大家都是同事，在璃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胡歌听着叫嚣的心声，脸上的表情和嘴中的语气都相当平静，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对不起。”
甘雨轻轻地再次说道，她耸拉着脑袋，似乎有些格外的失落。
此时，夜色更深了。
本来........还三三两两的灯火在这一刻已经完全熄灭，璃月的夜晚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的安静。
胡歌此时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倦意，他打了一个哈欠，脚步之间一时多出了些许站立不稳的感觉。
甘雨倒是毫不犹豫地走上前，用双手支撑住了胡歌的身体，在他们半个身子相互接触的时候，胡歌不经意之间从她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奶香味。
两人之间的接触已经不再和之前一样温润如水，一丝绯红爬让了他们的脸。
“要不要收留我一个晚上，甘雨姐姐，我妹妹今晚把我赶出了家门，你要是不打算收留我的话，那我真的没有地方住了。”胡歌看似随意地问道。
“........那好吧。”
甘雨本想拒绝的，毕竟现在的自己已经决定好了要和胡歌保持距离，可是在鬼使神差下，她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对于他的要求.........她总是这样，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去拒绝，除了明知道会亏欠很多很多的那一次。
［哼，言不由衷的愚蠢麒麟。］
［过去的你拒绝得有多么潇洒，你之后追悔莫及的样子就会有多狼狈，我很期待看到你那时候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