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杰的眼泪奔涌而出，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玩世不恭的宋杰，这么的难过，为我难过，为失去奶奶难过。
“小杰，你听姐姐说，我们要好好送奶奶最后一程，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所以，别这样，控制一下自己，我们让奶奶安安静静的走完最后一程，好吗。”
我忍着心里的难过，努力让宋杰平静下来。
宋杰看着我，努力憋回了眼里泪，点头，“我听姐的。”
大伯、二伯才松开了宋杰，包悦过来扶着宋杰往灵堂外走，掠过顾彦廷的时候，宋杰还是没忍住，用肩膀狠狠的撞向顾彦廷，顾彦廷没有躲避，被宋杰得踉跄了好几步。
灵堂又恢复了平静，顾彦廷整理了衣服走到奶奶遗像前鞠了躬，又上了香，最后走到我面前，声音暗哑的说，“灿灿，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我们聊聊。”
“灿灿没什么话跟你说。”
没等我说话，简洁用身体挡在了我和顾彦廷之间，将我护在身后，“灿灿已经让你拜过奶奶了，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就快滚吧。”
顾彦廷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心痛，有难过，有后悔，情绪太多，我不想去分析了。
我拍了拍简洁的手臂，“没事的，放心吧。”
“可是...”
“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他说，放心吧，我没事的。”
我冲简洁笑笑，让她放心。
“好，如果他为难你，你就叫我，我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好。”
我转头看向顾彦廷，“出去说吧。”
没等顾彦廷说话，我自顾自的出了灵堂，顾彦廷跟在我身后也出来了。
我们一前一后走到一个没人的花园才停了下来，我从口袋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上，一口接着一口的抽，没有看旁边的顾彦廷一眼，“说吧。”
我将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又用脚撵灭，5月的庆城，白天的温度倒还是可以，但夜晚，凉风吹过，还是会觉得阵阵凉意，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好让身上不那么冷。
顾彦廷脱了身上的西装想给我披上，我有些厌恶的侧身躲过了，“不用了。”
顾彦廷拿着西装的手，还伸着，他叹了口气，又将衣服收了回去，没有穿上，只是搭在了小臂上。
我又给自己点了根烟，没等顾彦廷说话，我先开了口，“离婚协议等我送完奶奶，我会让秘书给你送过去，没有财产分割，所以离婚协议不会太复杂，你让律师看了以后就尽快签字吧。”
“灿灿。”
顾彦廷伸手拉住我的手腕，我以为他要跟我说离婚的事情，“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顾彦廷伸手从我嘴上将我叼着的烟取了下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他抽了几口后就丢掉了，我也没理会他。
我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记得尽快签离婚协议，你走吧，我怕一会宋杰看到你还想打你，我拦不住他。”
我转身要走，顾彦廷却从身后将我紧紧抱住，“灿灿，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好想你。”
还是那个熟悉的怀抱，那个熟悉的淡淡烟草味，还有顾彦廷身上特有的味道，都是我熟悉的，但现在却让我难过，心又是一阵阵的抽痛。
“顾彦廷，你放开我，别来恶心我。”
“灿灿。”
顾彦廷将脸埋进我的颈窝，“对不起，对不起。”
我冷笑，“顾彦廷，对不起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的三个字，它能让我的奶奶活过来吗？它能把奶奶还给我吗，如果可以，我愿意说上一百万遍。”
顾彦廷身体明显一怔，抱着我的手也松了松，我趁机走出了顾彦廷的怀抱，没有转身，我开了口，“顾彦廷，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宋灿。”
顾彦廷声音低沉，满是痛苦和懊悔，“别，离开我，我不想跟你离婚。”
我抬头看着夜空，今天没有星星，就好像我的世界，再也不会出现眼里满是星星的人了。
我冷笑，“你的张羽恩回来了，我的奶奶没有了，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
“宋灿。”
顾彦廷抓住我的手腕，很紧很紧，“不是这样的。”
我奋力的将手从顾彦廷手中抽出，气愤的扬手想要扇在顾彦廷厚颜无耻的脸上的，顾彦廷也不躲，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我扬到半空的手停住了。
我颓废的收回手，垂在身边紧握成拳，看着眼前的顾彦廷，失望透顶，“顾彦廷，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收到离婚协议马上签字，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转身没有再看他一眼，“顾彦廷，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我眼前，小心，我会杀了你。”
说完，没等顾彦廷说话，我抬脚走回了灵堂。
简洁见我回去，立马上前问我有没有事，我轻轻摇头，“没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