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能给你的解释是，当文明统一的时候，宇宙格的大环境已经趋于稳定，所以物质只能由秩序格内诞生的生物调动，而无法被其他宇宙格的生物支配…”
“这种概念就相当于小孩才出生，他的情绪和精神状态都是可以被影响的，但当这个小孩长大成人，已经有了自己的价值观和自制能力，那么父母再想影响他，就得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甚至就算花费了，也不一定能够影响，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面对我的信誓旦旦，二哈却还是一脸不信的摇了摇脑袋…
“所以说到底，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对吗？”
“的确是猜测！”
我并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但嘴角却挂着戏谑且玩味的微笑…
“而且还是极为荒诞的猜测，甚至今天这些话说出去都没有人会信，可是你敢赌宇宙意志一定是为了混乱格才去维护宇宙墙的吗？呵呵，你也一样不敢赌，不是吗？不然你就不会为了听到我的计划，而直接摘掉天命者之眼了，所以啊，我的朋友…”
望着二哈那张不为所动的小脸，我笑呵呵的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其实你已经相信了我说的话，只不过这些猜测都没有实质证据，本身的说法又太过天方夜谭，所以你才选择了不相信…”
“不，不是我选择了不相信…”
二哈的眼神开始变得严肃…
“而是你之所以会这样说，只是因为你在一开始，就已经把宇宙意志和械蜂文明绑定在了一起，所以你之后的一切猜测，都只是为了证明这个观点，换句话说，你在用结果推过程，而不是过程推理结果…”
“我已经说了，是因为它的声音…”
虽然看到二哈这样，我会感到些许的心累和无力，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你没有真正听过宇宙意志的声音，所以你才以为我的一切思考出发点，都建立在了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上，可如果你真真切切的听过它的声音，那你也一定会…”
“就不能是巧合吗？”
二哈一语中的，疑问如梭…
“机械和蜜蜂的声音，难道就一定得是械蜂文明的独有产物？难道宇宙意志所说的械蜂文明，就一定得跟机械和蜜蜂有关？难道我们一定得为了一个根本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纠结到现在吗？最重要的是…”
见我表情僵硬，默然无声，她极为失望的摇了摇头，语气更是低沉了几分…
“你说的碎天计划我很认可，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如果团子已经开始实施这个计划了，这就代表银河系已经彻底没救了，因为宇宙意志根本不可能跟你谈判，更加不可能，也没这能力让银河系离开虚空塔楼，所以你花费百年才想出的计划，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只是改变了混乱格的结局而已…”
她意兴阑珊的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突然闪过复杂之色…
“至于人类…他们会跟你一起输掉这场赌局，成为你自以为是的陪葬品！”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想…”
既然劝不动，我也懒得劝了，干脆起身抱了抱满脸沉重的她，释然一笑…
“那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别忘了，就算我赌输了，也没有关系，因为那只是代表这座虚空塔楼的狂徒输了，并不代表其他虚空塔罗的狂徒也输了，相反，他们反而会有赢的机会，毕竟有了这次的经验，团子就不会再想着去找什么超智系统了，而是…”
“那我呢？”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二哈突然将我一把推开，脸上愤怒和憋屈不断交织…
“那哈克族和机械族呢？我陪你玩了那么久，连天命者之眼都摘了，你轻飘飘的一句输了，成就了其他虚空塔罗的狂徒，可是我呢？我和族人只能沦为混乱格内战的牺牲品，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
“你想成为混乱格之主吗？”
见她突然发火，我笑着伸出双手，一边准备拥抱，一边开口安慰着…
“别忘了，团子也是狂徒，所以就算我输了，虚无膜裂缝也一定会产生，混乱格也一定会脱离虚空塔楼，届时团子帮你征服其他文明，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吗？”
“…”
二哈极为复杂的摇了摇头，抬手拒绝了我的拥抱，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唉～”
我自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能默默叹气，同样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她旁边，并在她眼眶微红靠来的瞬间，默默将其搂住，与她同享这一难得的宁静时光…
但在心里…
抱歉，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说真话…
只是…
真话的代价…
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