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着邱蓉，她的话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破了我内心深处的疑惑和迷茫。
我从她的眼神中无法读取任何善意或恶意，她就像一个高深莫测的谜。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让我杀了你，只是为了让我解开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声音里夹杂着犹豫。
邱蓉轻轻一笑，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这是唯一的方式。作为深潜者，我认识到某些真相的重量，它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只有鬼眼，才能改变现状，但如果你不能解开这个谜团，你会永远停留在原地。”
邱蓉的声音低沉，语气坚定：“杀了我，就意味着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寻找你内心深处的答案。而我愿意做这个代价的一部分，让你有机会接触更多的真相。”
我觉得一阵寒意从脊背上传来。邱蓉的每一个字都敲击着我的心灵，每一个词都像是照进我心底的黑暗。
“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为了我去死？”我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邱蓉的表情微微变化，她目光更加锐利：“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能够承担这个重担。我看到了你的可能性，你有可能成为真正的‘鬼眼’，成为能改变这一切的人。”
“改变这一切？”我心中疑惑愈发加剧。
“是的，改变这一切。”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当你成为真正的‘鬼眼’，你会看到这个世界背后更加复杂、更加令人恐惧的真相。而只有当你愿意面对这些真相，接受它们，你才有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那么，如果我不杀你呢？”我问。
邱蓉微微一笑：“那么，你会永远困在这个阶段，不会找到你要寻找的答案，不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你要的答案和解脱，代价就是我。”
我沉默了。
杀了邱蓉，也许我能接近我父亲，接近所有的答案，但这样做真的正确吗？
邱蓉打破了沉默：“你知道什么是自由吗？自由是选择。有时候，选择比结果更重要。选择反抗，还是选择屈服，选择接受现实，还是选择改变它。这就是自由。”
“但每一个选择都有后果。”
“当然。但后果也是一种自由，因为它来自于你自己的选择。”
我有些复杂的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由也是一种负担。”
邱蓉笑了笑：“负担和自由总是相伴而行。如果你想要真正的自由，你就要勇于承担选择的代价。”
我盯着她的眼睛，感受到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来的一种强烈的引力。
一种力量，一个决定，一个选择……
我召唤出“鬼剑”缓缓握紧。
邱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她早已预知这一刻的到来。
她满意的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开始吧。希望你找到你心中所追求的一切。”
我提起手中的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迈出改变一切的那一步。
我心脏狂跳，每一拍都在提醒我即将做出的选择和后果。
剑尖朝向邱蓉，她的身体在剑光下显得更加虚幻，几乎如同一道影子。
这个人，这位深潜者的领袖，是否拥有我一直寻求的答案？
“对不起……”我低声说。
邱蓉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冰冷而又深不可测。
她没有回应，但那微笑好像在告诉我，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我的手紧握剑柄，眉心处的鬼眼仿佛也感受到了我内心的动摇，但更多的是决断。
在那一瞬间，我挥剑而下！
血红的剑刃穿透邱蓉的身体，她并没有做出任何抵抗。
一道深邃的黑暗从她体内涌出，迅速地吞噬了她整个身体，直到消失在剑光之中。
“终于解脱了……” 邱蓉的声音似乎从那道黑暗中传来，然后一切都沉寂了。
我站在原地，手中的鬼剑渐渐消失，化作一阵红雾。
我凝视着前方，心情比海还要深沉。
究竟我得到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
那深不可测的黑暗是否也存在于我自己的内心？
我反思那决定的每一个细节，邱蓉的眼神、她的微笑、她的消失，以及她最后的话。
一切似乎都注定要带给我某种启示，但现在，我感到的只有空虚和困惑。
我突然感到一股力量在我的体内涌动，仿佛邱蓉的消失让我触碰到了一道新的门户。
是另一种力量，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深邃与宽广。
但与此同时，我也明白，这股力量的出现，并没有解答我内心的疑问和迷茫。
反而，它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无论我多么接近那些所谓的“神”，我始终是一个凡人，充满矛盾和不完整。
许久，我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背后，那道刚刚打开的门似乎在轻轻颤抖，仿佛在提醒我，这仅仅是个开始。
但我知道，即便是开始，也需要付出代价。
代价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但我知道，自从那一刻起，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
我成了一个全新的存在，一路上会有更多的选择，更多的疑惑，和更多的代价。
但至少，我知道我在寻找什么。
那个答案，或许会让我彻底明了这一切，也或许会让我永远陷入更深的迷茫。
然而，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继续前行，因为我已经没有了回过路……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变得冷血，变得更加果断。
清剿行动的结果，传到轩辕教总部的时候，我接到了冯宝晚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她似乎很高兴同时也很意外。
她丝毫没有提关于苏茵和老钱，似乎这两个人就不存在一般。
“你做的很好，我答应你的承诺也会兑现。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可以自由活动，四个月之后，我会通知你回总部。”
听到她的这番话，我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用一种异常冷静的口吻说：“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之后，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高楼，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定格了一般，无风，无浪，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