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日月精华？”
林奇怔怔的望着姑射掌心中的金丹，一种莫名的渴望涌上心头，本能在催促：想要，给我！
但林奇忍住本能的冲动，目光从日月精华上收回，没有问姑射怎么会有日月精华。
他今天已经见识过这女人的两副面孔。
知道她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暗地里偷偷参加天河盛会获得过日月精华的事情，她做得出来。
“姑射道友。比试就算了。如果今天我有得罪的地方，我再给你赔个不是。”
“此事到此为止如何？”
林奇不想与姑射意气相争，退让道。
没想到这句话顿时让姑射炸了毛，道友也不喊了，怒气冲冲，“林奇，你装什么装！你瞒得过他们，还瞒得过我吗？”
“我把日月精华都拿出来做彩头了。”
“难不成像你这样的人族天骄还不敢与我比一比吗？”
姑射怒气冲冲，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脸色微变，正不知所措间，就见林奇摆手道，“姑射道友谬赞了。我虽然对自身修行还算满意，但却是当不起什么人族天骄。”
林奇有自知之明。
他一身修行全靠自己，虽然比别的练气境修士多了那么几千年梦中修行的经验。
也击退过像叶万里这种平庸的筑基修士。
但宇宙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像他这种小地方出来的，没师承没背景，连修行功法都要靠梦中窃取，却是不敢自称人族天骄了。
“你真虚伪。”
姑射越发不爽，嘲讽道，“哼，我真是羞于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莫名其妙被骂，林奇也不爽了，“姑射，我不发火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我不就今天没让着你吗？你说我不够绅士也好，觉得我压了你一头也罢。”
“但我怎么就虚伪了？”
“难不成你说我是人族天骄，我就非得点头，唉，对、对、对！”
“我要真这么回答了，你是不是又要说我狂妄自大？”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被林奇反怼回来，姑射不怒反笑，招手道，“行，你喜欢装，那就继续装。但你今天必须得跟我打一场。”
“我必须要知道你究竟修炼的是哪门先天神禁雏形。”
“不然，我心难安。”
姑射说话间，眼中竟然闪过一抹杀意。
林奇察觉到姑射的杀意，目光阴沉下来，“姑射，我不想跟你动手，但如果你想杀我，你可以试试！”
“哼，我在北海等你，不来是小狗！”
姑射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你要战，那便战。”
林奇想息事宁人，但姑射非要咄咄逼人，那他林奇也不是泥捏的。
两人一前一后，趁着其他人在修行，很快便来到北海之上。
幽暗死寂，黯淡无光的大海上。
林奇和姑射对面而站，林奇目光漠漠，“你想怎么打？”
“你想怎么打那就怎么打。哪那么多废话！”
姑射冷笑一声，反手一抓，也不见作势，幽蓝寒气如火一般跳跃于掌心之中。
“好。”
林奇吐出一字，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突到姑射身前。
“就知道你会偷袭。”
姑射冷笑，反手一按，手中幽蓝寒气瞬间扩张，足以媲美绝度零度的森寒扩张。
空气被冻结成蓝色的雪花，大海之上，十根冰柱冲天而起。
林奇不得不退、退、退。
“其实，十方冻魔神光也不过如此。”
后退之中，林奇一声低语，伸手一指，骤然的火龙咆哮。
一头之后又一头。
面对姑射的十方冻魔神光，林奇毫不犹豫施展出了九昧真火。
极寒与极热的碰撞。
九龙咆哮战十方。
刹那之间，大海之上一半寒冰一半火焰。
“好，你果然掌握的是一门火行先天神禁雏形。”
姑射仿佛见了天敌一般，怒气冲冲，“我最讨厌玩火的了！”
“所以呢。”
林奇语气冰冷，风雷双翼加持，借助冰火碰撞的巨大动静。
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姑射身边，犹豫一下。
还是放弃了用法天象地胖揍姑射一顿的想法。
只是反手凝握五色神光，强行突破姑射身边寒气，伸手摘掉了姑射头上的发簪。
然后退回原地，看着眼前汹涌碰撞，照亮夜空的寒冰与烈火，不动声色的催动九昧真火驱散了手上寒气。
五色神光果然无法免疫十方冻魔神光的寒气。
不是五色神光不如十方冻魔神光。
而是术业有助攻。
五色神光追求的是对绝大多数五行术法的免疫与驾驭，但在极致和纯粹上自然不如十方冻魔神光和九昧真火。
事实上五色神光也无法免疫九昧真火，林奇之前就试过了。
“所以来和我打一架啊！”
姑射披头散发，脸色阴沉，对林奇的怀疑已经到了极限。
正要催动真气，全力施展十方冻魔神光，让林奇知道寒冰之道才是最强的，就忽然看到了林奇手中把玩的发簪。
她愣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头发。
发现披头散发，发簪不再，骤然惊出一身冷汗，又惊又怒，“你，什么时候取走的？”
“姑射道友，我看不如到此为止吧。”
林奇反手将手中发簪掷向姑射，“你我冰火不容，破不了招，就当平手如何？”
姑射不说话，只是伸手抓住发簪，仔细打量，确定是自己的后，脸色变化，心中后怕，下意识后退几步，失声惊呼，“你还有第二门先天神禁雏形，还是速度类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先天神禁雏形是什么。”
“但如果是类似的九符阵术法的话。”
林奇张开风雷双翼，左手托着九昧真火，右手凝练五色神光，于夜色中的大海上有若神明，“那我可不止两门。所以，还打吗？”
姑射呆呆的望着此刻宛若天神下凡一般的林奇，脑子里嗡嗡的，她心态崩了。
现在天仙大宇宙的人族天骄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先天神禁雏形都开始搞批发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你是天仙后裔，也绝对不可能在练气境掌握三门先天神禁雏形。”
“因为人族修行者在练气境根本不可能炼化两门先天神禁雏形，更别说三门！”
姑射激动开口。
练气境的修士还处于人的范畴。
而人是有极限的，哪怕是天仙后裔。
以凡人之躯，强行炼化一道先天神禁雏形，比肩神明已经是极限。
想要炼化两道甚至更多的先天神禁雏形，会撑爆掉的。
至少在姑射的认知中，人至少，不应该离谱到这种地步。
“你把九符阵术法称作先天神禁雏形吗？”
“名字不错，不过为什么要炼化。”
“九符阵术法不是自己参悟凝练出来的吗？”
虽然已经不是修仙界的小白，但从来没有入梦过仙院精英弟子以上的林奇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他觉得不能理解。
符箓种子难不成还能不靠自己参悟凝练，直接掠夺他人，强行炼化入体？
“自己参悟凝练？”
姑射尖叫起来，感觉世上又多了一个自己。
因为，她裂开了。
她，不能理解。
先天神禁雏形还有自己参悟凝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