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行动之前我就有预感会来这么一出，顺手把背包带上了，不然我可就进退维谷了。”姜至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意有所指地一笑：“是吗？”
“可不是吗！”奈何他不接我的招，继续说道，“我就想，不管你们有没有发现端倪，最后肯定还是会去乌鹊山，我索性沿着河道往下游走，看能不能重新跟你们碰头，不想越往下游走疒气越重，要不是我运气好刚好碰到这艘红船，我估计已经打道回府了。”
我不知道他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他倒是提醒我了，如果这艘红船就是防盗办修复的那艘，那搞不好我的预感要成真，其他人只怕早就离开了这里。
一时间我也没有心情在这跟他说些有的没的了，只盼这红船能再开快点，等上到乌鹊山探明情况，一切自有论断。
无奈有的人就是那么不识趣，见我不吱声，姜至又笑了笑问道：“君耒呢？刚刚看你孤身一人，我还当自己想你想得太入神，看岔了呢！”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试探，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我们也发现情况不对想拦住对方探探她的来意，结果在追击的过程中不小心走散了。”
“是吗？”他干笑一声。
“不然呢？”我实在懒得应付他，走到船头假装观察前方的情况，却始终感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地粘在我身上。
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忍不住回过头，他和我四目相对是一点也不尴尬，反而带着几分认真开口：“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会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你别否认，之前在随城我就感觉到了。”
我总不能说，我怀疑你是破龙的内鬼吧？
思来想去，我决定说出我的真实感受：“不知道，可能是直觉，见到你的第一眼，它就告诉我，你会伤害我、会对我不利。”
“那我可真是太冤了。”他靠着船舷坐下，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我，“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伤害你，更不会对你不利，真的。”
他眼底满是诚恳，甚至可以说是虔诚——对，就是虔诚，我完全想象不出来为什么一个人对着另一个都算不上是熟悉的人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当然，这是在遇到张吾思之前。
“他不会也在整什么幺蛾子想让我同化他吧？”我心里有点犯嘀咕，当即打定主意还是先别刺激他了，再怎么样也要先跟陈桥他们会合。
“那我就放心了。”我也干巴巴地一笑，只觉度秒如年，好在这时轰鸣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它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等一下，我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我三步并作两步扭头就往船中间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红船冲出河道的一瞬间，因为惯性整个腾空而起，下一秒又一头栽了下去。
好在它没有彻底翻倒过去，只是大半个船头扎进了湖水里，但单是这份入水的力道就已经够我喝一壶了，也就是我反应快，死死抓住船板才没有被激荡的水流拍下船，然而还没等我松口气，又一个浪花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