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证据，但是直觉告诉我，你是老千。”每当说别人是老千，我心里的感受都很奇妙。
“就因为我连赢三把，你也太少见多怪了！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我很不高兴。”
曾卓很愤怒，也很幽怨的看向了吕汉琪，似乎很希望吕汉琪召唤人手打我。
“武松，如果你怀疑曾卓是老千，那你来坐庄？”
“非要玩吗？”
我及时表现出了纠结与委屈。
“必须玩下去，最起码在你的筹码消失之前，不能停。”
“好吧，还是曾卓坐庄，但是不能发牌，只能抓牌。”
听到了我的话语，曾卓明显没那么嚣张了。
抓牌，想要什么抓什么，恐怕曾卓还没那个本事。
即便吕汉申，练习千术多年，至今也没这道行。因为出千的顶级手法，光勤奋是练不出来的，需要超凡的天赋。
类似体育项目的体操和短跑，没天赋，练一辈子都不行。
曾卓洗牌之后，我切了牌。
曾卓抓牌时，手有点沉重，而我抓牌时，动作很无所谓。
“100万。”
我将一个100万的筹码扔在眼前。
开牌了。
我是大三公，相同的三张公仔牌，KKK。
曾卓是杂牌，点数3.
我等着对方赔付，吕汉琪却是轻颠着筹码，冷笑道：“武松，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老千？抓牌，你就拿到了大牌？”
“如果我是老千，你老公发牌，我一样能拿到大牌。我怀疑，你们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千术。”
我含沙射影嘲讽苦练千术多年的吕汉申。
吕汉申的脸色愈发难堪，酷似补习多年都过不了重点线的高中生。
“给你！”
吕汉琪很愤怒的喊着，扔给我一个100万的筹码。
继续单挑。
因为吕汉琪定的规则是不翻倍，所以我和曾卓的筹码比例，相当于1比1的比大。
我有输有赢。
玩了一个多小时，目前我赢300万。
曾卓很没面子，今天如果输了，必然会被吕汉琪虐待。
曾卓是上门女婿，不知道他的待遇有没有吃屎和喝尿。
“豹子3和234抢庄，并且按照牌面翻倍，这样才好玩。”
曾卓嘴里嘀咕着，神情像是个很受伤的孩子，脸霜打，眼珠子滴溜溜。
至于常规的规则，三公里面只有豹子3才算豹子，能翻多少倍看约定。
“好啊，我也玩，二哥，你也上，我们让武松坐庄，看他能从吕氏家族赢走多少钱！”
吕汉琪很澎湃。
吕汉申却很消沉。
因为当年野玫瑰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一辈子都不可能磨灭。
“算了。”
吕汉申的声音忽而沙哑，“武松赢了，那就让他赢。”
“二哥，你准备一辈子没出息吗？你自己争气，家族才能器重你。”
“家族帮我解决了和野玫瑰的恩怨，我已经很满足了，从今以后，我只管收债，其他方面不想针对刘采妮和武松。”
吕汉申离开了棋牌室。
曾卓生怕失去找回面子的机会，居然看向了欧阳峰和尤罡：“你们玩吗？”
“臭傻比，我们不玩。”尤罡微笑看着曾卓。
“你算老几，你敢骂我？”
“鸟毛，你这么狂，小心离开香江之后死在外地！”
尤罡微笑着，微晃着身体，拿出了京城老炮的气势。
曾卓当上门女婿很在状态，享受生活还来不及，自然害怕出了意外。
当曾卓变得低眉顺眼时，吕汉琪似乎也没有那么多执念了。
“就玩到这里！”
吕汉琪发话了。
我们离开了棋牌室，走廊里，我叹息道：“吕小姐，我真不是老千，你不用对我太好奇，否则会降低你的幸福指数。”
“知道了！”
吕汉琪一声吼，抬起的右臂抽到了曾卓脸上。
“哦啊……”
曾卓的双眼被击中了，酸涩的痛楚让他惨叫起来。
吕汉琪懒得去看老公的双眼是不是被打出血来了，快步下楼去了。
我看似很关心的扶住了曾卓，嘴巴凑到了他耳边，小声道：“草泥马个杂种！”
“武松，你的确不是老千，是我错怪了你。但你不用鄙视我，因为琪琪不是经常打我。”
曾卓很怯懦，这么一个卵也是要面子的。
……
之后三天，我们一直在逛街、看风景。
去过了弥敦道、铜锣湾和尖沙咀。
但我和刘采妮没怎么购物，不想在吕汉申和吕汉琪面前大把花钱。
去过了太平山顶。
这是香江最高点，海拔也只有550米。
在这里鸟瞰瑰丽海港，能够激发理想，也能够放大欲望。
去过了香江迪士尼乐园。
畅享童话般的梦幻世界，我想到了花初夏。
有那么一天，我要带小花来香江，让她在迪士尼乐园寻找米奇老鼠，小熊维尼，灰姑娘和睡美人公主。
我也要带小花去香江的海洋公园，让她感受海洋世界，欣赏深水湾和浅水湾，吉古村和绿野花苑，水上乐园和儿童王国。
我的小花，一辈子都会是心智只有10岁的女孩，可她从没有见过这么梦幻的风景，哪怕在梦里都没见过。
天黑了下来。
明天回京城，这是本次旅行我们在香江的最后一个夜晚。
我的房间。
只有我和刘采妮。
很静谧，没人缠着我们玩牌，这是天大的荣幸。
刘采妮靠在我肩上，什么都不说，她的表情比童话还要纯真。
“刘姐，人到中年，你的骨子里还有纯真。”
“说我幼稚不好吗？”
“你不幼稚，只是纯真。”
“如果你夸我漂亮，夸我有女人味，我会更开心。多年前来了例假以后，我就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刘采妮就那么看着我，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门开了。
吕汉琪走了进来。
“等会我二嫂过来，刘采妮，在离开香江之前，你们应该见个面。”
“也好。”
刘采妮不反对和名模米嫣见面。
吕汉琪坐到了我身边，看起来不怀好意。
我笑着说：“你老公是男模，你二嫂是女模，吕氏家族的人很在乎外表。”
“吕氏家族不只是在乎外表，也很在乎在内，像你这种男人，我肯定是瞧不上眼。如果你追求我，你跪在地上100次表白，我都不会答应。”
“吕小姐，你很高傲，但我就不可能追你。”
“武松，其实我很迷茫，你到底是哪种人？”
“我就是那种，遇见了好吃的吃到撑，遇到了好玩的玩到腻，不给欲望留余地。”
“哦，呵呵。”
吕汉琪应该是把我说的话和牌局联系起来了。
一定会这么想，既然你不给欲望留余地，那么你会千术的话就必须会施展，赢钱没底线。既然你没那么表现，你应该不是老千。
听到了敲门声，我走过去开了门。
吕汉申和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约莫三十多岁，容貌很立体，身高在173之上。
一身华丽长裙勾勒出了前凸后翘的曲线，搂着睡很舒服的类型。
“采妮，她就是米嫣。”
“你好，米嫣，我是京城的刘采妮。你很惊艳，汉申很有才华，你们很般配。祝福你们天长地久，幸福美满。”刘采妮的微笑很从容，可她心里想必不只是酸涩。
“刘采妮，了解了你的传奇，我很震撼。不管目前你是什么状态，你都是曾经兴风作浪多少年的女人。”
“目前我也很不错，京城欧阳峰是我哥。在京城，我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刘采妮自然是不想让米嫣把她想得太惨。
“嗯，好啊，知道啦。”
米嫣挽住了吕汉申的胳膊，很无所谓也很傲娇的笑着，“等5月，刘采妮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她不会来。”
“如果她来了，你会走错洞房吗？”
“米嫣，你够了！”
吕汉申烦躁了几秒钟，又拿出了风度，“采妮，来棋牌室打麻将，米嫣很喜欢。”
“明天我们就离开香江了，今晚不玩牌。”刘采妮说道。
“也好。”
吕汉申笑了笑，和米嫣离开了房间。
吕汉琪说道：“刘采妮，你的情商不算很高，你该给我二嫂一点面子，米嫣的家族在香江也很有势力。”
刘采妮微笑着：“这和我有关系吗？”
我必须补充：“刘采妮不可能来香江发展，如果米嫣去了京城，需要看刘采妮的脸色。”
“好吧。”
吕汉琪很不开心的离开了房间。
刘采妮又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多年后，汉申依然肤浅，这是为什么？”
“天生水平低下，注定不是天才。”这就是我对吕汉申的终极评价。
……
早晨。
我们坐上了香江飞京城的航班。
坐在头等舱，等待飞机起飞。
“你说，汉申走了吗？”刘采妮看着我。
“还没走，他在等飞机起飞，需要等飞机消失在天际，他才会离开。”
“他会流泪吗？”
“会流泪。”
“我和汉申是永别了吗？”
“不是，也许今年内，你们还会见面，在京城某个地方。”
然后我看到，刘采妮泪流满面。
欧阳峰和尤罡很安静。
在香江期间，欧阳峰的身体一直不舒服，回到京城需要进一步调理。
欧阳峰服用的中草药配方，有几种名贵的药材来自津门洛家。
等今年秋天给小花更换药方，也需要用到洛家的几种药材。
夜里我梦到了又美又骚的洛思悠，梦境有点朦胧。
飞机起飞了。
上升的过程，我多看了刘采妮几眼。
她的表情很凝重，或许在幻想牌局和金钱。如果没有足够多的钱，就还不起吕氏家族的30亿。
很特殊的合同和协议，不是闹着玩的。需要用真金白银来补偿，如果做不到位，会引发血案与狂潮。
飞机在万米高空平稳的飞行。
再有一个多小时就抵达京城了，刘采妮神情焦虑，嘴唇抖动轻微说话：“武松，求你帮我。”
“刘姐，我们是很特殊的朋友，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