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林的双眼开始涣散，但他依旧不甘心地咬紧牙关，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启动直升机逃离。
然而，毒素已经开始侵蚀他的神经系统，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不协调，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
唐宋元一路攀爬上来，暴力拆开直升机的机舱门，手中拿着一管透明的针剂。
“抗蛇毒血清，”唐宋元拿着针剂在斯普林的眼前晃了晃，道：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制作‘上帝之球’的，我会考虑放你一马的......”
斯普林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真的？”
唐宋元‘认真’的点头道：“这次是真的，你不是说过吗，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不可调和的仇恨，严格来说还是我坑了你。”
斯普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又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已毫无还手之力，唐宋元的话虽不能完全相信，但或许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好......我告诉你。”
斯普林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但你得保证，我说了之后，你会给我解药。”
唐宋元微微一笑，将抗蛇毒血清放在一旁的仪表盘上，示意自己并没有欺骗他的必要。
“说吧，我听着......”
斯普林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讲述：“上帝之球的由来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它是由什么组成的。”
“在量子领域，传说有一种神秘的粒子，找到它就能解开物理学的终极秘密，它就是引力子。”
“在量子力学中，引力子被定义为一个自旋为2、质量为零的玻色子。它没有静止质量，却具有衍射的性质，并以光速在宇宙空间中沿任意方向运动。”
“与之相对应的是引力波，引力波是空间的涟漪，由天体的旋转、坍缩、相撞等方式产生，并在宇宙中普遍存在。”
“这些引力波实质上可能是引力子传递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
这些物理学的专业术语听得唐宋元一阵头大，关键两人现在交流说的是英文，
而他对英文的了解程度只限于日常交流，涉及到专业五颗星词汇，就有些抓瞎了。
再加上斯普林现在中了蛇毒，说话断断续续的。
“继续说，引力子和‘上帝之球’有什么关系？”
唐宋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在刚刚粒子对撞机进行的实验当中，各种粒子通过对撞后，在强磁场区域形成的银白色金属光泽的旋涡，是否就是引力子，或者‘上帝之球’的雏形？
“上帝之球正是无数引力子聚合而成的......”斯普林艰难的回答道。
唐宋元闻言，心中一震。
引力子聚合而成？
他曾经和李青颖一起推断过，神秘小球造就的非凡者或者非凡者和神秘小球之间，具有某种神秘的聚合效应。
难道也是因为这种聚合的缘故？
“你是说，上帝之球是由无数个引力子稳定聚合在一起形成的？”
唐宋元追问，试图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斯普林点了点头，尽管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已经异常艰难，
“是的，我通过特殊的能量场和磁场，将引力子捕获并稳定下来，使它们能够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上帝之球。”
“这个过程极其复杂且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能量失控。”
唐宋元眉头轻挑，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只制造了五颗，你要是有十多颗，我恐怕还真不是你的对手......”
斯普林闭上眼睛，轻轻的哼了一声道：“我怎么会不想，而是办不到......”
“每制造一颗神秘小球，所需要的能量和磁场强度就会呈指数级上升，五颗已经是这台粒子对撞机的极限了。”
“再加上暗影的资金链被你截断，我那时候便对今天的结局有所预料......”
唐宋元闻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慨。
他没想到，斯普林制造“上帝之球”的过程竟如此艰难，更没想到自己在新加坡剿灭金流公司的举动，竟成了压垮斯普林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默默点了下头，接着拿起抗蛇毒血清，准备给斯普林注射。
这家伙确实是个超级人才，如果能控制好的话，唐宋元还是不介意留他一命的。
毫不夸张的说，就凭斯普林现在的智慧开发程度，以及对数学、物理学方面的理解，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学术之王。
在刚才对战的时候，唐宋元就想到了压制斯普林空间闪现能力的办法。
那就利用自己神秘小球数量高于对方的位格压制，再加上操纵动物的能力。
被毒蛇咬住，或者被唐宋元所操纵动物寄生的斯普林，是无法完成空间闪现的，
就跟李青颖的感知能力，无法对唐宋元产生效果一样......
还有，斯普林虽然能够用意念操纵物体，但却无法通过操纵物体来实现飞行一类的技巧。
之前唐宋元就见过冯林晚施展过一次，操纵金属托着她进行飞行，那速度，也就比龟速稍快一些。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手的那一刻，斯普林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不用了......我已经......撑不住了......”斯普林艰难地说道，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生命之火逐渐熄灭。
斯普林的脑袋耷拉下来，唐宋元的手悬停在半空，
针剂中的血清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但他最终没有将其注入斯普林的身体。
他静静地看着斯普林的生命之火渐渐熄灭，心中五味杂陈。
好半天后，他开始动手解开斯普林身上的安全带，把他的尸体从直升机上拖了下来，平放在停机坪上。
他半蹲下身子，扬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斯普林的胸膛。
“对不住了！”
唐宋元喃喃低语。
接着匕首的寒光一闪，刺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