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但现在也来得及的，为了不再继续闹出笑话，她赶忙给刘妈使了个‘带他离开’的眼色。
偏偏小凌宸和凌靳风眼神对视上了，她顺带看向他时，小家伙的目光却投向了另一处。
他小嘴张得圆圆溜溜的，黝黑的双眸分外认真，疑似是在和凌靳风交流早上认错爸爸的乌龙事。
怕不是嫌这样还很抽象，他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
凌靳风轻抿唇角，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了他的脸庞。
该说不说，这小不点很合他的眼缘。
小家伙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可爱劲，还会指人，他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倒是他才这般大，已经会思考，有自己的思维，简直是不要太聪明了。
他故意错开眸，润泽的眼球微微一转，又恢复了一贯的阴鸷和散漫。
“啊！”
小凌宸却不依了。
他怎么就不看他了？
恰巧，刘妈这个时候按照殷素素的‘吩咐’，抱着他离远一些。
谁知道，他竟然会反应激烈地嗷嗷叫唤了起来。
“啊——”
“啊！”
这几声喊叫又引得大家纷纷抬头。
小家伙不自知极了，他委屈地敞开短胳膊，求抱抱，还在刘妈的怀里挣扎，就是不配合去到外面。
“爸——”
“爸爸爸爸爸爸爸……”
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就都是看着，他更委屈了，又咿咿呀呀的，边挤着泪花，边习惯性地喊着‘爸爸’。
“言言，小孙孙叫你呢！”
“你怎么不理人家？”
孔怡莲的注意力完全被小凌宸吸引了去。
也就这小家伙有这样的功力能让她暂时忘记悲伤的事情了。
她上前走了几步，又回头观察凌靳言的反应。
“叫，就让他叫呗！”
“他吃饱了，精力旺盛着。”
凌靳言轻放下手中的勺子，语气平静，气定神闲的态度与孔怡莲形成鲜明比对，反正他是丝毫不担心哭闹的小宝贝会怎样。
他转头瞥了凌靳风一眼，刚才他和小家伙的互动，他都看在眼里。
他能有这样的反应，他意外极了。
“哪有你这样的？”
“好好的一个孩子，放任他叫唤干嘛？”
“喊久了，小嗓子不疼吗？”
“你赶紧搭理他一下。”
孔怡莲不认同儿子的说法，但又担心自己会影响儿子教育孩子，她左右摇摆中，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继续上前了。
殊不知，她眼中起教育作用的儿子，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正乐此不疲地用手指勾着妻子的手心。
好家伙！
真的是好家伙！
他们父子俩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就不能让她安静吃顿饭吗？
殷素素叫苦不迭。
小的，公开场合扰民，大的，明目张胆调情。
救命！
她造了啥孽。
她坐不住了，撇开凌靳言的手，站起了身。
“妈，你接着吃饭吧，我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这下，全场的注意又都落在了殷素素的身上。
凌靳风夫妇也有理由打量她了。
他们夫妻俩神色各异，各怀鬼胎。
“诶，也行，素素，你去哄哄小孙孙是极好的，别再让他哭了，合着都要哭一天了，他那么小，总哭不好的。”
“嗯。”
她走了几步路，温婉柔美的倩影映入众人的眼帘。
小凌宸意识到妈妈靠近了过来，立马止哭，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将短胳膊敞得更开了。
“妈妈妈妈妈妈妈……”
他总喊的‘爸爸’换成了‘妈妈’二字。
“刘妈，你也先去吃饭吧，再去休息一下，这会儿，我吃得差不多了，我来看着他就行。”
殷素素抱着孩子，安排刘妈去歇息了。
“好的，夫人。”
在妈妈怀里的小凌宸不哭也不闹了，肉眼可见得开心，他露出两颗小牙，又翘起小指，一个劲地指着餐桌的方向，想要过去那边。
“你要去那里？”
“去那里干嘛呀？”
“你不是吃饱了饭的吗？”
小家伙在殷素素的胸前趴着，听到妈妈这样问，他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
“好宝，妈妈看不明白你表达的内容。”
她明知故问，其实是想把他抱去二楼的房里了。
反正她都吃完了，直接把他带回房间，还省去了面对凌靳风夫妻的尴尬。
“妈！”
“妈！”
“妈！”
小凌宸急了，他一手扣住殷素素的衣领，另一只手保持指向餐桌的方向，还频频点头，紧接着，他又引着她的手去摸他的小肚，又无辜地摇头。
殷素素被他的举动逗笑。
她眼波温柔，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都是谁教他的？
不会说话，还能这样表达，笑死个人了。
但唯一不好的是，她不能装傻充愣了。
“好！”
“好！”
“好！”
“我抱你过去，总行了吧！”
“别给我急，小小年纪，有什么好急的呢！”
她贴了贴他的小脑瓜，选择了顺从他的意思。
在餐桌旁落座后，小家伙可开心了，他坐在妈妈的腿上，小胖手还尝试着去够餐桌上的东西。
“诶，诶，诶，不能乱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