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过，就能代表它不存在吗？”
“宝宝，你吃了没文化的亏！”
“哥哥是大孩，只有你是小孩。”
她戳戳他的小肚子，揶揄道。
这个新晋的小搭子话多得很，也贪吃得很，很多时候逻辑怪强的，搞得她都要没辙了，不得不杜撰一些内容来‘哄骗’他。
小娃娃呆住了，不开心在脸上显露了出来，“妈妈，什么是‘嗝屁’呀，听不懂嘛！”
他只知道是不好的事，但具体是怎么的不好法，还真不清楚。
“‘嗝屁’就像你的鸭鸭一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心直口快的殷素素为了让孩子理解，直接用昨日翘辫子的小鸭子举起了例子，谁知勾起了小家伙的伤心事，他又嗷嗷叫了起来。
“哇——”
“鸭鸭——”
“我的鸭鸭！”
“我不想像鸭鸭一样。”
“收！”
“别给我哭了！”
“大家都看向我们了。”
她伸手盖住他的小嘴，无语得很。
这小子说风就是雨，情绪跌宕起伏，她可算开眼了。
“宝宝，等你长得再大点，像哥哥一样大，妈妈再给你买奶茶，好不好？”
“到时候，你想喝哪种，就喝哪种，随便你挑选。”
殷素素深知根源还是在奶茶这里。
鸭子也是断不能提及了。
她岔开话题的功底又高深了起来。
“好，要好多好多杯，和这个一样大。”
已然上钩的小家伙泪眼婆娑地重重点头，他贪心地附和，已经记不清自己刚才是为什么哭泣了。
“没问题。”
“妈妈都给宝宝买。”
“你真是个好妈妈！”
三言两语的功夫，给画个大饼，就把小家伙哄好了，殷素素翘起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但她怎么也没料到，接到凌东后，才走了两步路，她竟会遇到殷严夫妻俩。
她好久没见他俩了。
上一次见面，还要追溯到凌尊离世的那会儿，他们在咖啡厅里偷看偷听，但那算不得正式见面，因为她很快就溜了，一句都没说。后面虽然有通电话，依旧是不欢而散。
他俩出现在凌东学校的附近只怕不是巧合。
殷素素别过头，并不想搭理。
“素素！”
鲁兰激动坏了。
在见到他们三人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里迸发出欣喜若狂的惊喜。
顾不得殷严，她忙向前迈了几步，来回打量着他们。
凌东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他的嘴巴抿得紧紧的，在犹豫要不要给打一声招呼，但小姨都没有任何表示，他还是先不要擅作主张了。
殷素素则是错开眼，面无表情地牵着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娃娃。
表情最吸睛的当属小凌宸了。
他仰起小脑袋，黝黑的大眼睛瞪起，大大的疑问出现在他的小脸上。
“你们是谁？”
“你们把路给堵上了，我和哥哥，还有妈妈怎么走过去？”
奶呼呼的小童声冒了出来。
殷素素赶紧又把他的小嘴给捂上。
谁让他说话的？
这倒霉孩子！
他不说话，他们当没这回事，就走过去了。
这一开口，不回应都不行了。
鲁兰回望殷严，俩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娃娃说话已经这么利索了。
刚才，不会是他们听岔了吧？
这，不可能，听岔也不兴俩人都听岔。
殷严的脸上呈现出极浓的兴趣。
聪明的小孩天生讨人喜欢，语言能力强就是聪明的其中一种表现。
他就喜欢这类孩子。
“素素，别捂着孩子了，会把孩子给捂坏的。”
鲁兰出声制止着殷素素的行为，底气略有些不足。
“谢谢奶奶，妈妈不会把我捂坏的，她就这样轻轻地盖住，她是嫌弃我话密了。”
嘴巴获得了自由，小凌宸第一时间道谢，还怪有礼貌的。
同时，他又替自己的妈妈开起了脱。
奶奶？
他怎么喊我奶奶？
鲁兰晕头转向地听着小娃娃和自己说话，对他对自己的称呼不解了起来。
他不该是喊外婆的吗？
“你是小宸宸吧，他和我是你妈妈的爸爸妈妈呀，也就是你的外公外婆。”
“我们不是想要拦路，是想要见见你们，和你妈妈聊聊天。”
她说明来意，脸上的动容和小心翼翼刺眼得很。
“你，你是谁的妈妈？”
“这个爷爷又是谁的爸爸？”
小家伙惊呼了起来。
“我妈妈的妈妈是我的奶奶，我奶奶不长你这样呀！”
此‘奶奶’非彼‘奶奶’。
鲁兰这才意识到小家伙刚才称呼自己‘奶奶’就是一个礼貌说法，素素甚至有可能都从未向孩子提到过自己。
她喉间一哽，觉得自己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你和这个爷爷奇奇怪怪的！”
“你认错人了吧，你快回家，我们也要回家了，我奶奶还在家里等着我和哥哥呢。”
“妈妈，这两个爷爷奶奶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不记得回家的路了？我们帮他们报警，让警察叔叔送他们回去吧！”
有事找警察，小凌宸记得牢牢的。
“闭嘴！”
殷素素终于发声了。
她呵斥了小娃娃一句，把他的小手塞到凌东的手里，示意他先带弟弟回车上。
小凌宸更不解了，边跟着哥哥走，边嘀咕：“妈妈也奇奇怪怪的。”
“素素！”
鲁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还未把话说完，殷素素就打断了她。
“以后别来找我了。”
“做个言而有信的人吧！”
抛下这句话，她就冷漠地走开了，留鲁兰和殷严在风中凌乱。
她这是彻底得不要她的母亲和父亲了吗？
殷严大受震撼。
俩人对视间，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后悔蔓延开来。
她一直都有很好地执行他们之前的约定，是他俩又又又打搅她的生活了。
车上
小凌宸扒在车玻璃上偷看，见妈妈要上车了，他忙躲进哥哥的怀里，掩耳盗铃的举动分外可笑。
“呀！”
“妈妈，你回来？”
“你帮那两爷爷奶奶找警察叔叔没？”
接着，他又活动了起来。
殷素素没有搭理他，将他固定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才动作熟练地开起了车。
“哥哥，妈妈好冷漠呀！”
“哥哥不会这样对待宸宝吧！”
小娃娃一刻都歇不下来，就逮着人霍霍。
“弟弟，刚才那俩人真的是外公外婆，是小姨的爸爸妈妈。”
凌东瞄了眼殷素素的脸色，觉得很有必要纠正弟弟的说法，开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