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在想什么望舒不想去探究。
他在无声的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向惟析和鲁平南身上。
向惟析的拳头不是吃素的。
鲁平南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向惟析之所以能打中他的嘴，不过是他没想到他会打那里。
正常人打架都是朝鼻子，眼睛等脆弱的地方打，只有向惟析这个蠢货会打嘴巴。
闭嘴？
没文化真的太可怕了。
鲁平南自问是个纨绔子弟，但没文化到向惟析这种地步，还是让人觉得叹为观止。
“蠢货！他都已经明晃晃的利用你了，你怎么还上钩？你难道没发现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
鲁平南躲过向惟析的脚，一边用拳头反击，一边阴阳怪气。
向惟析身上被打了好几下，但他没有退缩，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鲁平南的嘴巴，似乎在说——你tm怎么还不闭嘴！
鲁平南被气笑了。
他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
“疯狗！是你自找的！别说我没有看你哥的面子！”
回答他的是向惟析的撩阴腿。
砰——
鲁平南后退。
向惟析一脚踢在花坛上，铝制的花坛发出巨响。
他停下，取取下脖子上的金链子缠在了手上。
和鲁平南这种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不同，向惟析打架斗殴的方式很街头。
他是在和那群rapper厮混的时候学会的，所以哪里疼打哪里，哪里脏打哪里。
鲁平南，刘家的幺儿，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流氓混混打法。
他就没有遇到真正的混混流氓。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句话能流传下来是有它道理的。
向惟析满意的看着自己拳头上的金链子——3d窟窿头造型的珠子串起来的金项链，凹凸不平的外观打在皮肉上一定疼。
他冷笑：
“闭上你的狗嘴！”
“你这样狂叫，吵到我重要的人了！”
“再不学会闭嘴，老子打的你嘴巴开花！”
向惟析街头满满的喷脏话，然后举着拳头就朝鲁平南冲过去。
鲁平南摆出迎战的姿势，非常的专业，非常的官方。
两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
专业的鲁平南和不专业的向惟析，一时间竟然打的不分上下。
拳拳到肉，鲜血肆意。
男性荷尔蒙肆意。
傅斯年的保镖们表情紧张，在两人打起来的时候就快速围到了他的身边，站成一排将他挡在了人后。
但并没有开口请他离开。
现在，眼见鲁平南和向惟析打出了火气，“罪魁祸首”望舒又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
望舒眼角的余光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切。
他还是没有动。
他在等。
他亲爱的哥哥难道不会好奇鲁平南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吗？
真是狠心啊。
鲁平南的脸整个都肿了。
都这样了，也不过来看一眼吗？
是没想到鲁平南会搞不定么？
亲爱的哥哥，你有骑士，我有狗狗。
骑士的忠诚是有前提的，你难道没有看过那些骑士文学小说？
狗狗的爱却是没有前提的。
瞧，他多爱我。
望舒在阴影里笑，他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也不是，他的眼里深处藏着一抹压抑到极致的疯狂。
就像是休眠的活火山。
看似平静，实则隐藏着难以想象的恐怖火焰。
系统没有人类的感情，但可以学习。
这里有摄像头。
望舒怎么可能会再摄像头下崩人设。
他可以黑进去的地方，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其他人可以黑进去了吗？
不管是傅斯年，鲁平南还是向惟析，他们都可以找人去调今天的这段监控。
望舒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异常呢。
他是一个复仇者。
他本该疯狂，又如何能平静？
望舒虽然站在阴影里，但是他一直确保自己能被摄像头拍到，包括之前强吻傅斯年，他都特意调整过角度，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推他一把。
说到傅斯年……
望舒有些想要歪头。
他为什么不去阻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不像他的人设。
望舒微微蹙眉，又很快松开。
人类真的有趣。
大数据原来也不是万能的。
人心易变原来是真的。
望舒稍微分了一会儿神，傅斯年那边的保镖们似乎还是没能把他劝走。
他站在那堵墙前面，面无表情看着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望舒朝傅斯年那边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天真的，单纯的，无害的，细看又会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亲爱的哥哥，你鱼塘里的鱼们关系看上去是真的不好呢。
瞧傅斯年，他真的对鲁平南被打无动于衷呢。
是你之前就挑拨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傅斯年这样的人你是怎么挑拨的？能教教你弟弟我吗？
真是好厉害的手段呢。
望舒没想过傅斯年是在借刀杀人。
在他没有发现傅斯年表里不一前，他数据库里的傅斯年形象是不会变的。
他朝傅斯年笑完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看向向惟析，不过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小狗就占据了上风。
真的稀奇。
专业的竟然被打趴下了？
鲁平南，不过如此啊。
望舒朝向惟析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狗压在地上打的鲁平南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挑衅表情。
他张嘴，无声的朝鲁平南说道：
“又来为他出头？”
“这一次，是因为傅斯年？”
“他喜欢的男人可真多啊。”
论恶毒，望舒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恶毒的了。
不管是谁事后去调监控，都会看到这个镜头。
只要找唇语专家，他们就会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亲爱的哥哥可以派鲁平南出场，他只有一只小狗，不过没关系……
他有嘴巴的。
他这样恶毒的坏人，当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鲁平南被激怒了。
他没有听到望舒说了，但他看到了望舒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他抬脚，猛地踢向向惟析的腹部。
后者吃痛，倒下，又很快站了起来，他伸手拦住试图走向望舒的鲁平南，冷笑着说道：
“鲁平南，你还不认输是吗？”
小狗用大拇指擦掉自己唇边的血，扬着下巴桀骜不驯的看着鲁平南。
“还想被老子压着打是不是？过来！老子在这里等着你！”
“你的对手是老子。”
向惟析的保护意味太浓了。
他死死的盯着鲁平南，在场所有的人都相信，只要鲁平南敢动，向惟析绝对会下狠手。
望舒终于动了。
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轮椅的声音和另外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是哥哥！
他亲爱的哥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