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顾择一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正好碰见余岁安抱着睡着的顾青乐走进来。
“睡着了...”余岁安口齿清晰地说着，他把顾青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你还好吗？”顾择一问，“没喝多吧？”
余岁安转过身，冲他得意一笑：“陈晨快不行了。”
顾择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笑了笑，“不行了就别喝了，你明天还有课呢。”
“你怎么老摸我头？”余岁安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男人头，女人腰，都是不能摸的，你没听过吗？”
“刚听说了，不过我以后还摸，舒服。”顾择一又伸手准备去摸他的头，手却被他抓住。
余岁安把顾择一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你摸我脸，我脸现在特别烫，肯定更舒服。”
顾择一一怔，脑子又轰了一声，炸得硝烟四起。
但余岁安还没打算放过顾择一，他往前嗅了嗅，“你洗澡了？”
“嗯。”顾择一应了一声。
“好香啊你！”余岁安笑着说。
顾择一心跳疯狂加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道，我要现在做点什么，也不能怪我吧？但看着余岁安那双纯净的眼睛，他却什么都不敢做，心里只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兄弟，快回来呀。”陈晨在外面喊。
“来了！”余岁安放开顾择一的手赶紧走出去。
顾择一叹了口气，低头一看，小顾好像又在琢磨着要站起来。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一口气灌完，又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走到沙发边坐着，看着陈晨和余岁安拼酒。
这会儿，他俩再聊余岁安手上的刀疤，陈晨还在摸着那道疤，顾择一看得简直剁掉陈晨的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频频举杯，大部分是陈晨在说，余岁安偶尔插两句。
陈晨明显已经快要不行了，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而且经常车轱辘话来回说。但余岁安虽然脑子转得慢了些，但至少理智尚存，口条也清晰，还能偶尔冲盯着他的顾择一笑一笑。
看来，新欢真的比旧爱强。
又过了快一个小时，陈晨终于受不了了，他笑着笑着就躺了下去，然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诶，兄弟！”余岁安爬过去推了推他，见没反应，得意地回头冲顾择一傻笑，“我把他喝趴了，我牛逼不？”
顾择一起身走过来，轻轻踢了踢陈晨，“晨儿，醒醒，回房里睡。”
陈晨嘟囔了一声，翻过身去不理两人。
“操...”顾择一失笑，“碰到对手了吧？”
余岁安笑着抬头望顾择一，又问：“我牛逼不？”
“牛牛牛，”顾择一轻轻揪了揪余岁安的脸，余岁安躺下来傻笑。
顾择一又踢了陈晨几脚，见陈晨已经断片了，只好把他拉起来扶到床上，把他安顿好。
再一出来，余岁安又坐了起来，“放到床上了？”
“嗯，”顾择一应了声，“你怎么样？还行吗？”
“还行，清醒着呢，”余岁安说，“就是有点渴，你能帮我拿瓶水吗？我不想动。”
“好。”顾择一转身朝冰箱走去，拿出一瓶冰水，拧开，递给余岁安。
余岁安接过水，大口大口喝起来，一条水柱从嘴角留下，喉结不断滚动着。
顾择一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这小子是在勾引我吧？
喝完水后，余岁安把水瓶放在桌上，起身去拿t恤。他边穿t恤边说：“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吧。”
“你还要回去？”顾择一问。
余岁安看着他：“那不然呢？”
“别回了，你喝那么多，就在这睡吧。”顾择一说。
“不了，还是回吧，”余岁安已经穿好的t恤，“你这也只有两间房，我睡哪啊？”
“就跟我睡啊，我那屋的床那么大。”顾择一走到他身边，“或者我睡沙发，你跟顾青乐睡。”
“不用，我又没醉。”余岁安起身要走。
“行了，别折腾，赶紧去洗澡睡觉了，”顾择一懒得再跟他掰扯，上前直接拉着他往屋里走。
“顾择一，你别呀，”余岁安反抗，“我都没带衣服。”
“明天回家换，”顾择一认真地说，“别墨迹了，你知道的，我今天不会放你走的。”
余岁安听了这话，立刻就意识到这逼不是在开玩笑，他要真坚持要走，顾择一能把他打晕。这么一想，他也不再挣扎了，乖乖冲了个澡就上了床。
顾择一原本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余岁安带着一身烟酒的气味又混着酒店的留香霸道的沐浴露的香味睡到了他的身边，强劲的味道顿时窜进了他的鼻腔。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身上的味道也可以用性感这个词来形容。
他偏头看着余岁安，余岁安只穿着内裤，脸上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害羞而生出了绯红。
“好冷。”余岁安尴尬地笑了笑。
顾择一拉开被子：“上来。”
余岁安赶紧爬上去，给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他扭头望着顾择一：“要聊天吗？”
“啊？”顾择一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想聊吗？”
“不是很想，太困了。”余岁安说。
“......那快睡吧，我也困了。”顾择一说。
“嗯，”余岁安应了身，“你看看你弟被子盖好没，别让他着凉了。”
顾择一扭头看了看：“放心吧，盖好了。”
余岁安嗯了声然后便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顾择一偏头看他，床头夜灯微弱的光芒照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平和。
余岁安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平和，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顾择一轻轻笑了起来，看来是真困了，这才两分钟不到，就能睡得这么熟。他侧过身子，就这样看着余岁安。
几分钟后，余岁安突然翻了个身，身子还往顾择一那边拱了拱。头几乎快要埋进顾择一的胸口了，顾择一看着他脖子后面的几处凸起的骨头和光滑的后背，呼吸的节奏也被打乱了，好半天才找回来。
许是这样呼吸不畅，余岁安重新仰起头，深呼吸了一次后呼吸才逐渐变得平缓。
如此，余岁安的脸与顾择一的脸近在咫尺，顾择一甚至都能感觉到余岁安带着酒味的呼吸吹到他脸上，他感觉自己好像也要醉了。
顾择一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余岁安的脸。
他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滑过余岁安的额头、眉毛、鼻梁、人中，然后停在了嘴唇上。
软软的，触感好像很好的样子。
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