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吻了多久，好像时间已经静止了。
无所谓了，眼下，这世界反正也只剩下他和他的顾择一。
顾择一这一次明显比昨天还要狂野。
若说昨天他脑子里还留了一小块地方才时刻注意着余岁安的感受，以免吓到他。
而现在，顾择一的脑子完全被最原始的冲动占据。
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从骨头深处蔓延开来，余岁安喉咙里硬生生地被挤出一声低吼。
大脑仿佛刚被一阵飓风扫过一般，满地狼藉。
他躺着，抬手擦了擦眼睛，感觉眼周一片湿润。
奇怪，刚才也没哭啊。
身上的被子动了动，他抬头看了眼，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掀开被子。
“顾择一，你...”余岁安瞪着双眼，惊讶地望着顾择一。
顾择一看着余岁安笑了笑，大喇喇地爬到床头，重重地将自己摔在床上，然后撑着头侧过身子看着他。
余岁安死死盯着顾择一那微微红肿的双唇，上面还泛着点点水光，不知道是口水什么。
“你......”余岁安一脸疑惑，“你不吐掉吗？”
顾择一勾起了唇角坏笑着说，“要尝尝吗？”
“......卧槽”余岁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快去漱口。”
“要尝尝吗？”顾择一又问。
余岁安呆呆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顾择一不再等了，俯身吻了上去，半天才放开他。
“味道怎么样？”顾择一坏笑着问。
余岁安红着脸想了想：“不怎么样，怪怪的，你真吞了啊？”
“啊，”顾择一应了声，“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不嫌脏啊？”余岁安有点愧疚。
顾择一笑了笑，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水渍，“男朋友的东西，怎么会脏？”
余岁安看着顾择一，心里被感动塞得满满的。
顾择一到底是有多爱他啊？
扪心自问，他都做不到这一步。
良久，他抬手，用手背捂着眼睛，轻轻笑了起来，然后翻过身抱住了顾择一。
“舒服吗？”顾择一轻拍他背。
“嗯。”余岁安低低应了声，沉默了一会后，问：“刚才不是都让你让开了吗？”
“不想让，”顾择一在他耳边亲了一口，“想让你更舒服。”
“以后别这样了。”余岁安说。
“怎么？你不喜欢？”顾择一问。
“不是，”余岁安笑了声，“就是觉得怪怪的，怕你难受，我自己都嫌弃那个味道。”
“没事，野猪不嫌弃，你就当喂猪了。”顾择一笑着说。
余岁安一直都觉得顾择一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无论什么事，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是让人觉得非常暖心。
即便两人现在的对话如此羞耻，但顾择一却能硬生生把所有的话说得既云淡风轻又让他觉得心里特别温暖。
又抱了一会，余岁安感觉身上湿湿黏黏的，难受得很。
他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没想到很快便被顾择一察觉。
“去洗个澡吧。”顾择一拍拍他的背。
“嗯，”余岁安应了声，以为顾择一也被这湿黏的感觉弄得不舒服，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准备下床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顾择一问。
余岁安不是个能安然接受别人付出不回抱的人，他看着顾择一想了会，然后笑了笑，掀起被窝钻了进去。
顾择一突然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急忙制止：“小鱼儿，别。”
余岁安抬起头，顶着被窝看顾择一：“怎么？你不想要？”
“想要，”顾择一看着余岁安的双眼说，“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余岁安一脸不解。
“等你准备好的时候。”顾择一说。
“我现在可以。”余岁安说。
“我知道，”顾择一伸手去摸他的脸，“但你只是可以，你还没准备好，我不着急，我会等你。”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准备好？”余岁安问。
“我就是知道，”顾择一轻轻笑了笑，“没关系，小鱼儿，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本身就是我想要做的，再等一段时间好不好？等到你彻底准备好的时候。”
余岁安沉默了片刻，他虽然想不通顾择一会这样觉得，但他确实也被顾择一看穿了。
他确实还没准备好，他能接受自己现在的状态，他也愿意，也想跟顾择一一起做一对“变态”。
但他毕竟只是刚进入到这个世界的边缘，如果要他现在就朝着这个世界的中心狂奔，他还是做不到。
面对顾择一刚才对自己的举动，他要如法炮制，心里还是有些本能的抵触。
他只是觉得这是顾择一，所以没关系。
“你确定吗？”余岁安问，“憋着不难受？”
顾择一笑了起来：“你要真想帮我，用手吧。”
余岁安想了想，点点头，说：“好。”
“去卫生间吧，顺便洗个澡。”顾择一说。
“好，”余岁安说。
顾择一把余岁安拉上来，又亲了几下，才下了床。
进了卫生间，四个浴霸一起打开，又将热水打开，水汽氤氲。
......
“小野猪吐了我一手。”余岁安嗤嗤笑着。
顾择一离开他的肩头，低头看了一眼，“小小鱼又站起来了，看来是又想吐了。”
余岁安偷偷瞄了一下，心中暗骂：妈的，怎么这么不争气？！
“没事，小小鱼一会就睡——”余岁安红着脸还没说完时，就感觉一阵酥麻感，“顾择一...别...别...”
顾择一放过了他的耳朵，又去蹂躏他的唇，一边吻一边呢喃：“别什么？啊？告诉你男朋友，你不要什么？”
操！
这头野猪肯定是骗人的。
这他妈真的是第一次吗？
他也太会了吧。
算了。
余岁安放弃了，他不说话了。
万千温暖的水柱打在身上，都不如顾择一的身体滚烫。
他情不自禁地闭起眼睛，开始迎合顾择一的唇，贪婪地索取着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