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当时外公外婆的表情是痛苦和挣扎。
她当时不理解，现在理解了。
小时候，别的小朋友的爸爸都会给自己的孩子玩骑大马，玩举高高，而顾文斌从来没跟她玩过。
他不仅不陪她玩，他甚至很多次咒她骂她。
只要不是在母亲和外公外婆面前，他对她是厌恶的，憎恶的，愤恨的，恨不能弄死她一样。
再长大一点的时候，她知道了男女之别，知道了很多家长会重男轻女，或重女轻男。
她猜测爸爸不与她亲近，不喜欢她，可能是更喜欢男孩，可能家里有弟弟了，他就会喜欢她一点了。
她记得她还跑到母亲面前让妈妈再给她生个弟弟，说有了弟弟之后，爸爸可能就喜欢她了。
她不记得母亲说了什么，只是抹眼泪。
她为了得到爸爸的关注，还讨好地跟他说，她一定会求妈妈再给她生个弟弟的。
只记得那次顾文斌发了好大一通火！
把家里客厅，餐厅摔了个彻底，她还因为踩到花瓶伤了脚，一直到现在，她的脚底还有那时候留下来的伤疤。
之后，爸爸对她的厌恶更重了，也更明显了，甚至在妈妈，和外公外婆面前对她都没了好脸色。
后来，他们的争吵也越来越多，母亲甚至朝顾文斌摔过手机，骂让他滚出这个家。
越长大懂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她小的时候妈妈陪着她睡，在她长大了，她可以自己一个人睡了，母亲也没有和顾文斌同过一个房间。
后来从家里的阿姨口中得知，母亲和他从来没有同床共枕过。
从两人结婚开始就没有过。
在上初中的时候，她就已经对父爱不抱希望了。
因为她那会儿已经学了两性知识，也接触了一些言情小说，知道了一些有关一夜q、意外怀孕的事情，并猜测他们的婚姻可能是因为我。
再后来，她上了高中，有一次回家，听见母亲和他的争吵。
那时，她知道顾文斌在外面有人了三，那三儿是他的初恋情人，还给他生了儿子女儿。
而且，三的儿子女儿都比她大。
所以，她第一次把“渣男”这个词用在了自己的父亲身上。
对不起我妈，也对不起他的初恋。
对不起我，也对不起他养在外面的儿女。
想到这里，景宓看向秦御。
“我妈的死......”
秦御这时呼了口气，“不是意外！”
“但是，我只查到车子被动过手脚，其他的涉事人员不是死，就是失踪，没有足够的证据。”
景宓，“嗯，罗梅的弟弟是侦探，我当时就是因为着了他的道。”
中了罗浩的药，才遇上他。
“上次你对顾长生和顾敏敏撤诉，是因为顾文斌拿我身世的事情威胁你了？”
秦御薄唇紧抿，眼底迸射出杀意。
“怪我太愚蠢，竟相信了他说会保守秘密的承诺！”
景宓忽地一笑，“我竟有些庆幸他不是我爸。”
“若不然，我将会用往后余生来治愈童年有关父亲的伤。”
说完，她释怀一笑。
秦御看了她一眼，她闭着眼睛，面朝窗外。
车厢内，静谧。
到御世的时候，景宓睡着了。
秦御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副驾驶，可是，景宓还是被惊醒了。
景宓要下去，秦御没让。
“我想抱着。”
景宓头靠在他的心口，任由他抱着他出车库，进电梯。
甚至按电梯，他都没借她的手。
景宓看着他们俩在电梯壁上的影子，眼底笑意中带着悲凉。
“秦御，你曾经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问完，景宓就后悔了，“我随便问问的，你可以不回答。”
而秦御眼神一闪，回答了，“可能吧。”
景宓攥在他衣袖上的手紧了紧。
她看向他，脸上的温柔挂不住，“为什么分开？”
秦御笑了笑，笑里带着自嘲，“我没被选上呗。”
说完，他笑看向景宓，“这不，便宜你了。”
“我跟你的时候，可是第一次。”
可是景宓这会儿根本就没有和他玩笑的兴趣，“那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秦御摇头，“当然没有，只是儿时的一段遐想而已。”
“再说了，没被选择，我还能舔着脸往上凑？”
说完，他亲了亲景宓的脸，凑近她的耳根，轻声道：
“舔你多香！”
秦御说的色情，但是，景宓根本没注意。
她攥着他衣袖的手更紧了，“那如果她回头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