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61年的3月份。
期间娄小娥也如愿进了街道办公室，定的是8级办事员，每个月33块钱的工资。
每天跟着自家干妈走街串巷，见识人间疾苦。一回到家就在那捶着腿，抱怨今天骑着车跑了多远多远的路，走了多少户人家。
心情好的时候，李承志会给她打盆洗脚水，按按脚。耐着性子听她东家长西家短。
心情不好的时候，李承志会一把把她抄起，给她扔床上拿把柄堵她嘴。
一段时间过去见她还是不改，李承志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故意的呢！年轻人食髓知味、乐此不疲又不好意思开口。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多辛苦点当运动了呗！
这天早上，李承志正跟年后回来上班的许德彪一起，讨论马上公安分局要来交流学习的细节。突然接到维修车间的报告电话，说车间有工人被飞起的零件砸死了，让保卫科赶紧到现场。
一听出了人命，李承志不敢耽搁。当即和许德彪一起赶往现场。
到了维修车间，只见工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许德彪当即大声呵斥疏散人群，李承志上前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不是贾东旭是谁？旁边易中海抱着他的身子，满身鲜血。那模样，比死了亲儿子还要伤心！
“谁是车间主任？医院电话打了吗？给领导汇报没有？”
“主任正在里面打电话呢”有工人回答。
“你们先往边上站站，别耽误伤者抢救”众人闻言都往边上稍稍。
“不用打医院电话了，呼吸脉搏都没了。等领导安排后事吧”只见许德彪蹲下来摸了摸贾东旭的脖子，开口道。
“谁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知道”“易师傅跟他一起干活呢，可能知道”
李承志不得不上前一步“易师傅，我知道您跟徒弟感情好。但今个您得跟我回趟保卫科，解释下到底怎么回事？总不能让我东旭哥死的不明不白。”
易中海看了眼李承志，又看看怀里死不瞑目的贾东旭。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刚想站起来，一个身形没稳住往后栽去。要不是李承志眼疾手快，今天还得倒一个！
招呼车间两个巡逻队的民兵，让他们把人架着先行送往保卫科。
“谁是贾东旭和易中海的工长、线长？还有车间主任电话打完没有？一起跟我走一趟吧”
又转头对许德彪说道“科长，现场麻烦您勘察一下，机器贴下封条等会让技术科来检查，估计领导们等会都要来”
“你先回去，流程我比你熟”
李承志听了这才带上一干人等回到保卫科审讯室。
等领导们赶过来时，李承志已经基本搞清楚事情脉络。审讯记录也让几人看过后签了字。
等书记和厂长来了，先是去了趟审讯室。又把李承志叫到科长办公室问话。李承志把记录直接拿给他们看。
陈清怀伸手接过去翻了两页，又递给旁边杨家成。捏了捏眉头这才问道“以你的专业角度，易中海说的话可信吗？真的只是意外？”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易中海的口供是可信的。而且据我所知，易中海膝下无子一直把贾东旭当儿徒培养。两人近来也从未发生争吵，基本没有杀害他的理由。其他的要看许科长回来怎么说”
特意把车间干部带回来，让许德彪留在现场，就是怕某些领导给工人施压不让讲话。
正说着许德彪从车间赶回，两人对了下口供。基本没有太大出入，结合技术科对机器设备的检查结果，可以肯定是意外！
将调查结果上报，剩下的抚恤工作就交给厂领导解决了。
一番折腾中午饭都没吃。等领导走了，李承志这才和许德彪一起结伴去了食堂。
见两人过来，傻柱麻溜的给端了两碗面条。笑着给许科长打了声招呼，这才小声问李承志“贾哥这后事怎么处理的？厂里给定性了吗”
“基本是意外，按照流程走呗”
傻柱撇撇嘴“你是不知道贾婶的厉害。当年我贾叔出事故，那家伙！跑到厂里一阵闹。赔了不老少呢”
李承志两口吃完把碗递给他“还有没，再给我盛点”
看傻柱屁颠儿屁颠儿跑后厨又盛了碗面条出来，一脸期待他的回答。
李承志不假思索“那是私营的时候，娄家注意影响。现在抚恤条例都是现成的，她贾张氏敢冲击岗亭，我就敢直接给她枪毙在那！，真当我们保卫科吃干饭的”
傻柱闻言缩了缩脖子，满脸堆笑“不至于、不至于，人家最多想多要点钱！”
李承志让了一下许德彪，见他摇头表示够了这才作罢。
看了傻柱一眼“不至于？今天她这里开了个口子。明天全国的伤残工人都要求涨待遇，都是伤残工人或者家属，谁家不惨？国家拿什么填这个窟窿”
顿了一下“你来问我，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等会回去给我把话带到，领导们商量出结果之前，肯定会去贾家问问她们有什么要求，到时候该提提。要是不满意，也可以通过我或者易中海去跟厂里商量”
说到这眼神又锐利了些“但要是她给我来抬尸体、拉横幅那一套，别怪我不念贾哥的好”
傻柱见他瞧出自己的小心思，立马满脸堆笑“哪能呢，我回去就跟他们说。那贾哥的遗体？”
“你回去等她们冷静点再提，现在停在厂区医院的停尸间。必须得家属过来签字才能领走。还有事？”
“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忙”
刚好许德彪也吃完了，傻柱把碗一收跑回厨房。
“这都什么事儿啊”李承志摇摇头。
其实根本不用傻柱回去转达，出事故的第一时间，就有贾东旭相熟的工友赶去报信。
结果人家刚一开口，就被贾张氏扑上去一爪子挠了个大花脸。工友捂着脸就要理论，不想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先死丈夫后死儿子，人家只是下意识不想承认儿子死了而已！
受伤的工人见此也明白过来，再加上秦淮茹梨花带雨挺着个大肚子过来赔不是。
工友想想以前跟贾东旭交情还不错，只能暗暗道声晦气。“留下一句，遗体还在厂里医院。赶紧去领吧”扭头走了！
秦淮茹刚想去拉贾张氏起来，不成想肚子一痛，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下来“妈、妈，肚子疼”身形立马不稳。
旁边看热闹的几个大妈瞧出不对，赶紧扶着坐下。
“不是要早产吧”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赶紧把贾张氏叫停，合力送大肚婆去医院。
贾张氏也紧张不行，儿子没了，就指着秦淮茹肚子里再来一个男丁才好。这要是出事，下对不起刚过世的儿子，上对不起老贾家的列祖列宗啊！
连忙把棒梗和小当托付给院子里的大妈，回屋里拿钱一起跟着去医院了。
这才是一中午了贾张氏没来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