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儿子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神色紧张的皮雅对p区探长康特说,“我也没有地下室的钥匙,我没办法给你们开……我真的没办法给你们开……”
洗脸的途中,杰瑞接到了亚拉尔的电话。对方让他去协助p区侦探公会来V区调查取证的事,于是他连忙赶了回去。
p区一共来了四个人,三名探员,一名证人,外加一辆卡车。那个叫尼克的指证人说,皮尔斯·斯蒂芬偷藏了一仓库的‘神骸’,并主动勾结了灰鳄帮的人。他们今天来,就是要把这批‘神骸’带回p区做进一步检查的。
杰瑞不知道‘神骸’是个什么鬼,但他认识皮雅。皮雅是嫌疑人皮尔斯的母亲。杰瑞不禁在心里感叹:世界真小。
老太太依旧住在那间隔间中,看样子,她的生活并没有太大改善。
“女士,你不是房主吗?”康特冷笑道,“那怎么会没有钥匙呢?啧啧,女士,你儿子已经犯了罪,如果你执意要袒护他,那后果,你可就承担不起了。”
杰瑞对康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一直上吊着的厚嘴唇,狡黠而贪婪的眼神,看谁都是一副不屑的神态,而且总是冷笑,就好像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
“老太太,做人得讲点良心啊,”指证人尼克也开了口,“你看你儿子把我给打的,”他指着自己脸上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的伤,“他逼我给他干活,还把我当奴隶使……老太太,做人不能这样昧良心啊,要不是长官们及时把我救了,我就被你儿子打死了呀!老太太,你不能纵容你儿子继续犯罪呀,这是在伤天害理啊!”
“可我真的没有钥匙……”皮雅坐在床上,抓紧床单,低头说,“他的东西,从来不让我碰的……”
“那我们只能自行破门了。”康特说,“喏,女士,这是搜查令。”他取出一张纸,在皮雅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吧?上面还有总监大人的亲笔签名。也就是说,不管你配合不配合,那些‘神骸’,我们都要取走。”
皮雅低头不语,她抓着床单的手,似乎更紧了。
“还是不配合呗?”抗特冷哼一声,“行,那我们就自行处理。米亚,联系个开锁的。”
“是。”名叫米亚的探员走出屋外,打起电话。
“皮尔斯干这个有多长时间了?”接着,康特像审问犯人似的问起皮雅,“他有炼出过金子吗?他都是在哪里炼的金子?反应釜呢?也在仓库里吗?炼出的金子呢?他把它们藏在哪了?”
“我没见过什么金子。”老太太低声说,“他的事,也从来不会跟我说。”
“呵呵,女士,你儿子已经上了通缉令,再这么负隅顽抗下去,可是对你没有半点好处的。那些金子你也花不了,因为这是罪证,是要被没收的。如果你继续选择知情不报,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皮雅选择沉默回应。
康特看看她,冷哼一声,一扬下巴,又对另一名探员命令道,“去看看那里有什么证据没?”
那人走向最大的那间卧室。不多时,翻箱倒柜的动静响起。
“女士,在咱们岛上,黄金交易本来就是违法的,”康特给老太太普起法,“所以更别说提炼黄金、盗取公司资产这种事了。这种事可是很严重的,弄不好,判个几百年都不在话下。不过呢,你们要是能主动交代问题,主动交出赃物,那处理庭就会酌情处理了。所以,女士,我奉劝你还是配合些的好,要不然,呵呵,你们全家都可能会有事。”
“我没有金子,”皮雅愕住,随后抬起头,眼里隐隐有愤恨的火光出现,“我也没有藏什么金子。皮尔斯如果犯罪了,那也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呵,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们可是家人呀,首先获利的人,可就是你们呐。丈夫进去,妻子跑路并卷走赃款的事,可是比比皆是的呢。”
“我没有。”老太太坚定地说,“我从来没见过什么金子。”
“探长,开锁的联系上了,马上来。”这时,米亚走了回来,并汇报道。
康特点点头,然后吩咐道,“行,那我们就下去等吧。”接着又转头对皮雅说,“女士,主动交代与被动接受,可完全是两种性质。你真的不打算配合,对吗?”
老太太再次选择沉默回应。
皮雅家的地下室位于负一层,不是很大,大概只有十几平的样子。门倒是很新,且有三重保险,是卡奈安全门的较新产品。
皮雅也跟了过来,不过只是远远看着。杰瑞猜测,她可能是担心自家的房屋遭到破坏。她面无表情地站着。她的目光所至之处,好像是仓库的某个深处。
开锁师傅费了很大功夫才把门弄开。
一开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臭气味便扑面而来——既像金属燃烧的味道,又像金属腐蚀的味道。杰瑞连忙掩住口鼻。
康特打开手电,往里面照了照。
一块块大小不一,黑黝黝的,像是煤块一样的东西呈现在眼前。它们填满了仓库,且四散零落,看起来如同垃圾填埋场一般。
“这就是‘神骸’?”康特向尼克问。
尼克咧嘴笑道,“对,长官。就是它里面有金子。”
康特皱眉道,“啧,什么金子不金子的,我问的是,它们是不是‘神骸’。谁关心金子不金子的?我关心的是皮尔斯的犯罪证据。”
“是,是,就是这个。”
“行,开搬。”康特一扬下巴,两名探员和尼克一拥向前。煤块一样的东西被搬出,然后被装在手推车上,接着又被推向电梯。电梯门打开,他们将满是臭味的金属推了进去。
如此几个来回后,康特突然道,“米亚,你去一楼做下看守,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探长。”
三个干活的变成两个,效率明显降了下来,再加上仓库里很黑,只能依靠手电一点一点摸索,所以他们干得更慢了。
“里面没灯吗?”康特问起远处的皮雅。
皮雅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康特当然不信,他冷哼一声道,“呵,还在撒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