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婆神色扭曲了一会决定不搭理这两个不会说话的学生，并且下定决心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喻清河偏不让他如意，“请问我们可以不买东西吗？”
鬼婆婆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土，“来超市不卖东西，你们是在玩弄我的心意。”
鬼婆婆声音咯吱咯吱的像是一堆老鼠在觅食，给人心里能造成不少压力。
之吟却把注意力都放在话的内容上了，凑到喻清河耳边却用三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她是不是需要学学语文？”
“玩弄”这两个字消灭了她心中好多恐惧。
喻清河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也许你可以一起。”
鬼婆婆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凑在一起的二人看过去，正好看到了鬼婆婆宛若少女般肌肤顺滑的右手。
那手在二人视线中缩了一下又摊开，鬼婆婆浮于表面的虚假平和破碎，恶狠狠地说，“怎么还不买东西！”
“买东西是门技术，当然要货比三家选性价比高的。
现在货比三家比不了，还不让我们精挑细选吗？”
长着喻清河就在她身边，之吟理直气壮和她掰扯。
鬼婆婆确实不能做出直接干扰玩家的行为，她黝黑的眼珠一只盯着之吟，一只朝向喻清河，再次紧绷的氛围被之吟一声笑打断。
“一点都不怕？”喻清河帮鬼婆婆问出了她的心里话。
“不怕，有点搞笑。”
之吟原本是有点怵头的，毕竟这鬼对他们有敌意。但是任谁在一个反斗鸡眼面前都忍不住吧。
她这次是真心得建议到，“我真的不是为了气你，但你吓人的功夫得好好练练了。”
喻清河面色古怪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鬼婆婆不再反斗鸡眼，两只眼睛都直直地看着胆大包天的人类女孩，眼角皮肤坠了坠，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树皮一样皴裂的脸怼到之吟面前，她又笑不出来了。
“别着急。”鬼婆婆说了完这句话又坐回到躺椅上，一摇一摇。
之吟：啊哦……
喻清河挑了个她举起杯子喝水的时候开口，“如果我们的钱不够买我们喜欢的东西怎么办？”
鬼婆婆撩起一张眼皮，刚要回答，哗啦哗啦的水就从喉骨流了出来，血红色的粘稠液体打湿了她的衣领，她不坏好意的开口，“我不要钱。”
之吟一直盯着她漏风的喉咙看，看清了全过程，这才知道她喝的可能是血。
但没有闻到血腥味。
“您喝的这是什么？”作为一个学生，有问题就应该大声问出来。
“你尝尝？”鬼婆婆把她的水杯朝之吟的方向推了推。
之吟迟疑，“咱们又不熟，我直接用你的杯子不好吧。”
“那边有杯子，你去拿来。”鬼婆婆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人头骨杯，随意道。
之吟没上当，倒是顺着杆子爬了爬，“喝您的水，还送我一杯子多不好意思。”
鬼婆婆被噎了一下，说了句“用你们身上的东西来抵押。”
说罢就不再搭理二人，重新变回了听不懂人话的猫。
之吟遗憾地叹了口气，喻清河顺手拍了拍她的头，“这么说和我们猜测的一样。”
“他们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我们吗？”
白泽刚好从之吟身边经过。
喻清河看着他心大的表弟也有点无奈，“就算能感受到也会被吓得反击。”
“也许可以让他们意识到危险的存在然后赶紧出去。”之吟说着就拽住了白泽的帽子，把人往超市外面扯。
猝不及防被往后一拽的白泽抬手就是一斧子，他看不见不知道空气里倒底有什么，但不妨碍他乱刺。
喻清河正提着之吟的衣领把人拉倒伤不到的死角，“服了？”
之吟讪讪一笑：“服了。”
不过这么一看他们是可以接触到其他玩家的。
之吟没放弃她的馊主意，“也许我们可以把他们吓出去。”
“你出去之后可以去鬼屋工作。”喻清河对这人记吃不记打的恢复方式震惊了，“为什么你不能老实一点呢？”
之吟伸出爪子拍了拍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别紧张。你这样的教育方式是不对的。应该给孩子一片天空，让孩子自由飞翔。”
喻清河对她自降辈分的行为不置可否，但也顺着说下去，“然后让孩子接受沉痛的打击，回到父母的怀抱里。”
两人看向了依旧挥舞斧子的白泽。
之吟低头抿唇，“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就改。”喻清河挑了个角度，找准时机攥住了要砸到货架的斧子，踢了一下白泽的膝盖窝，看人站不稳，一使劲扔沙包一样扔了出去。
他拍拍手，回身看向之吟，还朝着门外的方向侧了侧头，“下次采取方法要考虑自身实力，稳准狠直击重点。”
之吟手动把自己的下巴推上去，咽下了原本在嘴边的“改了再犯”。
那个内向的双马尾不知何时走到了招财猫旁边，“这只招财猫你们有没有觉得很怪。”
之吟心里一咯噔，还没来得及尝试着把她扔出去就听见走过来的白衬衫附和道：“确实很诡异，我们离远一点吧。”
超市里如此明显的一处异样实在是很难不吸引玩家们的目光。不知不觉其余其余六人也走了过来。
大妈疑惑道：“不就是个普通招财猫吗？”
大叔也符合道：“是啊，有什么特殊的吗？”
白衬衫严肃地看着他们：“你们觉得这个很普通？”
大妈和大叔茫然的点点头，白衬衫眼睛一闪，双手抄兜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很普通。”
之吟在一旁看得迷惑了。
“他在催眠自己试图自欺欺人吗？”
喻清河否定，“可能以为这是线索，想独吞。”
这轮游戏里玩家之间还是存在一定竞争的。
之吟更迷惑了，满眼蚊香：“他要独自和鬼斗吗？这么有爱心！”
“不是，”喻清河意外地看着她，“游戏不是改革了吗？先完成副本中的主线任务可以积分翻倍。”
之吟一片茫然，“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是已经偷渡成正式玩家了吗？
喻清河没乱，帮她回想，“是以系统邮件的形式颁发的，你都看了吗？”
“哦，我都没看。”之吟放心了，自己还是有户籍的。
“这么说，以后玩家之间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它想做什么？”
“不清楚。”喻清河实话实说，“可能在酝酿坏水。”
之吟这点还是有自信的，“你可以把可能去掉。”
系统不是个好东西，二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