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叹息一声，随着王满堂媳妇娓娓道来，慢慢叙述，易山放下心来。
没他想的那么严重。
也没到那步。
大致就是鱼汤下货，而鸭儿听说厂里会有一批鱼到，想到嫂子比较需要，打算买一条，结果……她是厂里厂花，虽说不爱说话，有哑巴嫌疑，但是颜值能打，于是有人想要趁人之危，把玩把玩厂花……
鸭儿也不傻，没同意。
要不这事儿严格来说，双方都有问题，一个是挖厂里的墙角，一个是打算违背妇女意愿，闹大了都讨不了好，她爹和她哥都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打算给那小子来点教训。
“是嘛，我还以为只有鲫鱼才有用……几条鱼的事儿，这么滴，我回头统计一下，打条电报，让那边再送几吨过来，到时候给朱蕙芬同志留一些出来。”易山听明白了，便开口道。
“几吨？”
几女面面相觑。
“这批鱼就是我这次出差联系的，这天气也留不住，反正先统计好京城上上下下的用量，让别人发过来的……之前以为这东西也没什么脂肪，大家可能不怎么爱吃，以为一个月发一次就够了，现在看来需求不小，回头我统计一下让人再发一批过来。”易山轻描淡写的说道。
“！！！”
“你不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吗，别的厂……你也管？” 刘翠兰忍不住问道。
“顺带手的事儿，再说，一个厂的用量不大，也不值得上火车皮，可要普通运输容易坏……”易山言简意赅的解释一下。
“……”
几女惊愕。
好家伙……
得亏是新时代了。
往前推几年，指定是能进化成资本家。
要不怎么说刘翠兰觉悟高呢，当即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一定要合理合法不能犯错误。
又聊了一会儿。
易山也就告辞了。
刘翠兰送对方离开。
王满堂媳妇则是翻看一下带来的东西……
十来只猪蹄。
一斤红枣。
一斤花生。
一斤芝麻。
尤其是后者，一年才有几两票的珍贵东西……
母女两看的手都哆嗦。
王满堂媳妇立刻进屋里拿钱，主要是一开始也不知道他能拿这么多好玩意。
可惜。
追出来之后。
易山早就走了。
“大妞，怎么了，着急忙慌的。”刘翠兰刚从大门转身回来，问道。
“易山同志走了？” 王满堂媳妇忙道。
“是啊。怎么了？”
“唉吆，我这不寻思不能让对方白帮忙嘛，特别是东西还那么精贵……”
王满堂媳妇手里还捏着一把票子。
说了一下东西。
“嗐，都一个院儿的，给钱就生分了不是，要钱人刚刚就开口了，反正你把这份情谊记心里，以后多照顾照顾住后院的他妹就成了。”刘翠兰摆摆手，思索一番，又一拍大腿：“对了，人可没对象呢，鸭儿刚好也单身，你说两人要在一起，那不就女婿孝敬老丈人家嘛……”
“鸭儿那死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起来女儿，王满堂媳妇一脸愁苦。
易山走了。
她也只好把钱收起来。
等晚上当家的回来，问问再说。
……
易山骑着车在路上。
打算去纺织厂看看。
至于说送的东西，亏了吗？
不亏。
他也不缺那点东西。
再说……
看看刚刚聊天时候，系统到手的东西……得了，今儿的奶茶，能换个牌子尝尝了。
一会儿。
风驰电掣的行驶下。
易山停在纺织五厂门口。
“易山同志……”
进门的时候。
都不用开口。
保卫科的人就打起招呼。
他都成该溜子了，在京城各家厂子串门，那都混熟了。
再说。
他们也都知道，自己吃的谁的饭！
给保卫科丢了几根烟。
“小李，去帮我喊王国英叫来。”
“成，易哥等着。”
蹲着和一群保卫科的人抽烟打屁。
没一会儿。
王国英来了。
就普通的统一的蓝色工人制服。
但是……
天生丽质，挡不住。
大不大的……反正是不小。
特别是，天鹅颈上还有一颗美人痣。
“跟我走。”
自行车就丢在厂门口。
带着王国英直接去厂里采购科……轻车熟路。
一路上。
王国英沉默不语。
原本她是挺活泼的，小名鸭儿那是人如其名，十分活泼，闹腾的厉害。
带着毛子支援工程师的儿子别佳，两个人在灯盏胡同那片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后来支援炼钢铁，别说把大门铁环拆了，还把医院锅炉上的铁卡子给卸了，引起锅炉爆炸，调查的时候关了好些天，出来之后性情大变。
学习也一落千丈。
毕业加入纺织厂成了挡车工。
后来啊……
后来就是先有一顿不幸的婚姻，之后又被小毛子别佳捡了二手货，反正也还算幸福。
脑海思绪纷繁。
到了采购科。
直接去科长办公室。
“哎吆，我说怎么枝头儿的喜鹊叫呢，原来是财神爷来了，坐坐坐。”原本，科长听到没有敲门，就直接闯进来，有些皱眉，正要呵斥，可是看到来人是易山，立刻表情一变。
“老廖啊，你这什么话，玩封建迷信是吧？可别连累我。”
易山大大咧咧的坐下。
廖科长立刻讨饶，笑呵呵的帮忙倒茶。
闲聊几句。
易山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王国英：“王国英，小名鸭儿，我妹妹。”
廖科长当即道：“小山，你这就不对了，之前怎么还藏着掖着。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你放心，以后肯定不能让咱妹子让别人欺负了。”
这是话里有话啊！
易山把玩着茶杯：“老廖，看来，你也知道我今儿是为嘛来的？”
廖科长犹豫一下，苦笑道：“小曹的事儿……之前那不是不知道是咱妹嘛，不过，你放心，回头我说说他。”
“就这？老廖，你力度不够啊！”
易山表情笑眯眯的开口道。
“唉，什么力度不力度的，别看是我采购科的人，可采购科什么情况，你能不知道嘛，咱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副厂长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
“老廖，别说兄弟不给你面子，暂时请个病假吧……不然……落了你的面子，可别怪我。”
易山端起茶杯。
缓缓的把茶倒在桌子上。
廖科长眼睛一眯：“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踏马的，老子这么多物资砸下去，养条狗都懂得摇摇尾巴。”易山笑着说道：“狗不懂事儿，那就只好饿他几顿，现在开始，纺织五厂能搞来一斤计划外的物资，我名字倒着写。”
易山直接起身走人。
廖科长又惊又怒。
想要说点什么。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看茶水水渍要湿了桌上的文件，立刻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