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想，今夜就陪老夫好好喝上一喝。”
詹天勤看到沈护国松了口十分开心：“是！”
孙氏很有眼力见地起身，詹天勤将椅子搬到了沈护国身边。
众人再次坐定，年夜饭继续开席。
沈玉柳看着他们你一杯我一杯地下肚，深知今夜天勤肯定没法清醒着走出去。
待吃得差不多后，她站起身走向张鞘然身边：“鞘然，我还得进宫一趟，今日这团圆饭你们慢些吃。”
“我送你啊，将军。”许温良站了起来。
“不用了，许伯伯。你难得和爹团聚，就在此多待待吧。”
张鞘然起身拉起一旁的芜歌：“刚好我们也准备走，不如一起？”
张乐礼见状紧急开口：“鞘然，你和爹回去！”
“张伯伯，您也多喝了两杯，不如我派府中之人送您吧？我和鞘然还想出去聚一聚，还请张伯伯应允。”
“既然将军找鞘然，老夫当然得同意。”
“多谢张伯伯。”
“秦妈！”
“将军有何吩咐？”
“找一个机灵点的侍卫送张伯伯先回去。”
“好嘞！”
张乐礼本想和沈护国打声招呼，却发现他已喝得云里雾里，只好对一旁的孙氏道：“嫂子，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啊。”
沈玉柳走到沈德兰身边：“二姐，我也先出去了，天勤那边就麻烦你安排一下。”
“放心吧四妹，二姐我会帮你安排妥当。”
“三姐，你们慢慢吃啊。”
“好！”
沈玉柳和张鞘然以及芜歌出了将军府，三人在街上走着，寒风轻拂。
除夕夜万家灯火，街上的人并不多。
“玉柳，谢谢你。”张鞘然将芜歌护在怀里，满是感激。
“客气什么？你俩啊，也是不容易！世俗这东西，就看你们怎么看。若你们可摒弃，那将没有东西能束缚你们。”
“将军所言甚是有理，芜歌佩服！”
“芜歌姑娘，我此前听闻你是名雅妓。实话跟你说，我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十分佩服。你靠自己的才艺赚钱，行得端正，比那些只想依附男人而活的女子好上太多。”
芜歌忍不住捂嘴轻笑：“沈将军果真心直口快！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沈玉柳开心拉起芜歌的手：“好啊！”
“玉柳，不得不说，你这样的女子确实很惹人喜欢，我现在已经开始理解詹将军了。”
芜歌附和：“我也认可！”
“好啦你们，别在这给我戴高帽了！这好不容易你俩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别浪费！前方就是宫门口了，我们就在此分别吧。”
“那你小心啊，玉柳！”
“放心！我可是大将军！”
张鞘然和芜歌站在原地目送沈玉柳朝宫门口走去，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
清冷的街道上，雪花突然飘落。
沈玉柳一边走，一边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什么人？”宫门口的护卫看到沈玉柳的身影瞬间充满警惕。
待他们看清来人后，收起手中的刀低头行礼：沈将军。”
“大过年的，你们还在此守卫，真是辛苦了。”
侍卫站直身子目视前方，“这是我等职责，不辛苦。”
沈玉柳笑笑伸手拍了拍其中一位的肩膀，朝宫中走去。
进了皇宫，她站在宫门口等待宋雅希。
此前槿惠说雅希与她相约于此，眼下倒是没看到她的身影。
“槿惠，快着些！”宋雅希坐在轿撵里催促。
“是，婕妤。你们走快点！”
沈玉柳望着远处而来的轿撵明白是宋雅希来了。
她踮起渐尖朝她挥了挥手，轿撵终是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娜娜！”
“雅希！”
宋雅希从轿中出来，二人惊喜拉手拥抱。
“这么冷的天，你把我约到此处做什么？”
“娜娜，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上前替我辩驳。”
“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宋雅希笑着摇头：“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是想在除夕夜和你见见。”
“这不是见到了吗？你这样说话我有点害怕啊！你真没事？”
“真没事，本来想要你去披香殿坐的，可是我怕隔墙有耳还不如这里来得安全。”
“你倒是小心，只不过这里这么冷，你身子可不能着凉。”
宋雅希拉起沈玉柳的手开始散步：“我自从来了这里就喜欢上了皇上，然后经历了这么多。如今，我开始怀念现代的父母，怀念我们一手建立的工作室。”
“是啊！魏教授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也没告诉我们该怎么回去？”
“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在工作室问他怎么还不让你回来？他说得等你的任务完成了，才可以回去，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任务？我来这里时也没跟我说有什么任务啊！”
“好了娜娜，先别想那么多。至少眼下，你我能团聚在一起。”
“好。”
“其实我都知道皇上心里一直都有你，我就在想，难道我的剧本就是要因为一个男人和你反目成仇？不，我才不要那样！我喜欢皇上，皇上喜欢你，这两件事并不冲突。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
沈玉柳的脚步一顿，拉住前行的宋雅希：“皇上并非真的喜欢我，而是因为不甘。或许，得不到的才最是珍贵，但我绝对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放心，我不在意这些。我现在已经是做过母亲的人了，我的孩子…”宋雅希的声音突然哽咽，然后没有说下去。
此时的沈玉柳也不知该说什么，就这样牵着她的手默默陪伴。
前方突然跑来了一行人，他们手上拿着火把照明。
待他们走近，沈玉柳发现那是一群侍卫。为首之人有些面熟，仿佛是皇上面前的人。
“宋婕妤，哟，沈将军也在？”
“你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来此做什么？”
“回将军，我等是皇上的护卫。我们是奉皇上之命，宣宋婕妤前往紫晨殿觐见！”
“什么？”沈玉柳有些不解，这个点皇上要宣也该去休息的延和殿，为何要去办公的紫晨殿？
一旁的宋雅希倒是十分平静，她放开沈玉柳的手上前道：“走吧。”
“等等！”沈玉柳紧急开口。
“沈将军还有何吩咐？”
“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