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按来了左侧的抽屉。
沈宴沉说的离婚协议书，就在那个抽屉里。
打开就看见了。
总之不是现成准备的。
大概是结婚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离婚协议。
“我不爱你，愿意还你自由。”
连离婚宣言，都说的这样流畅，像是在心底演练了无数次。
结婚亦非他所愿。
一步错，所有的锅，她都得扛下来。
沈宴沉还是渣的明白，只是凉薄坦诚的让人心寒。
想要解脱哪有那么容易。
深陷泥淖，说也别想出淤泥而不染。
既然开心已经很难，不如就这么相互折磨下去。
这辈子，都别想解脱。
秦婳扯了抹笑意。
笑意微凉，虚挂在唇角。
眼底是冰封的寒意。
抬手拿出那份离婚协议，用力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
“咚”的一声。
片刻就恢复了安静。
谋算，她从未失手过。
得不到，不也攥在手里了吗？
得不到心，也要锁着他人。
日日夜夜的相对着，互相折磨才痛快。
有爱了不起？有喜欢的人了不起，总有一天，会有其他的情绪，取代他心底的那点所谓美好。
只要能取代，爱也好，恨也罢。
都无所谓。
沈宴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连敷衍都不肯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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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则画廊，画室内。
沈宴沉请了装裱师傅来，看看被毁掉的这幅画，是否还有补救的可能。
“沈总，这也不是什么名家的画作，这油画修复起来实在繁琐。若没有任何价值，实在不必费这功夫。”
装裱师傅无奈的摇头，从事艺术品修复工作多年，多少名画过手。
眼前残损的画作，一过眼就知道，不过凡品罢了。
也不是什么精雕细琢的精品。
着重只刻画了茉莉花，枝叶是一团团大色块。
以花的精细部分而言，这根本是一幅没有完成的作品。
残损成这样，实在没有什么挽救的必要。
“想想办法，这画对我来说很重要，是一个朋友的心头好。”
沈宴沉的声音透着几分绝望，“帮帮忙，价格按您的市价算，这画务必恢复原状，拜托了。”
“好吧！我只能尽力试试。要完好如初恐怕太难，切口的地方倒是能补回来，不过这画上的颜料已经干透了，颜色填回去，就算是同一个品牌同批次的颜料，干燥程度不一样，很难恢复到一模一样的地步。”
装裱师傅再三表示只能尽力而为。
沈宴沉恍惚的走神，只是点点头，让助理把残损的画打包好让师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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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婳在书房待了个通宵。
管家在门口守了一夜。
早起的时间，秦婳终于打开书房门，沿着长长的走廊。
一如往常道，“叫厨房准备早餐，今天我想吃兰城的黄鱼鸡汤馄饨，掐一把水灵灵的小唐菜一起下锅，还有兰城的白糖糕，听说很好吃呢。”
“我还有孩子，可不能亏了自己，亏了孩子。”
管家心中大喜，立刻点头，“太太我这就叫厨房准备去。”
想开了就好，至少愿意保重身体。
管家的满脸欢喜的下楼去。
人刚从楼梯上走下去，还没走两步。
身后出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巨响。
洒扫的佣人，随即发出一阵尖叫。
管家回头，看见秦婳正从楼梯上滚下来。
“太太！叫救护车！叫先生！叫沈夫人！”
瞬间，沈宅乱做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