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楞了一下，像是没有听清楚的问道：“道士……去哪里了？”
太皇贵妃叹了口气：“手底下的人说他飞升了，说的神乎其神的。”
太皇贵妃将那天黑衣人所说的白日看见海市蜃楼，道士飞起来，满头是光的事情给说了说。
灰衣人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在听说书先生说书。
“你信吗？”灰衣人艰难问道。
太皇贵妃摇头。
她怎么会信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情。
“那他……”灰衣人眯起眼睛，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
能让那些护卫和皇室禁军都相信白日飞升这等荒谬至极的事情，这道士的本事倒是很大！
越是神秘莫测，本事了得，那就越不能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灰衣人压低声音：“那孩子最后是谁处理的。”
太皇贵妃将黑衣人说出。
“那就去见一见他。”灰衣人补充道：“就算真的将孩子喂鱼了，也该知道是哪一片湖。”
起码也能有一个可以祭拜的地方。
闻言，太皇贵妃沉默。
这种沉默，也是一种默许。
刚出来不久的船调转方向回皇城。
此刻的黑衣人早已经从皇城逃出来，找了一个地方隐居。
太皇贵妃走的时候，她的亲信是知道的。
黑衣人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在太皇贵妃离开以后，黑衣人也搜罗了皇宫里不少东西跑路。
他以为自己可以隐姓埋名永远没人找到他，谁知才没几天，太皇贵妃竟然找上门了。
黑衣人看向护在太皇贵妃身边的灰衣人，隐约感受到对方的厉害，毕竟高手身上的气场是不同的。
黑衣人一直都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若是今天太皇贵妃一个人找来，也许自己就不会搭理了。
毕竟身份都不一样了，太皇贵妃也不是皇后了，而自己要报恩的也报完了，应该是形同陌路才对。
太皇贵妃开门见山：“那个孩子呢？”
黑衣人的眼神闪烁了起来。
这一神色让太皇贵妃心中燃起了希望。
黑衣人是一个心软的人，若是他当时动了恻隐之心……
就像当年的华太医，动了恻隐之心，是不是也会留下孩子一条活口？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想起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宫里的人，也不用怕对方，于是坦荡道：“当时你叫我杀了他，并将他烧成灰喂鱼，我根本下不了手。那孩子又好看又乖，每每拔出刀，我最后都做不到。”
闻言，太皇贵妃眼睛亮起来，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只是黑衣人后面的话，让她嘴角笑容僵硬，摇摇欲坠。
“我下不了手，却也不会养孩子，最后将孩子交给一对多年无子去庙里求子的夫妻，他们倒是很乐意养着孩子，可能是因为这个孩子在小渔村的时候受了惊，没多久就高烧不退，病入膏肓了。”
黑衣人叹了口气：“我赶过去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气了。”
好在灰衣人一直护着太皇贵妃，否则太皇贵妃此刻就要摔在地上了。
黑衣人蹙眉道：“你命我将孩子烧成灰喂鱼，我看那孩子死了，那对夫妻又不愿让他葬入祖坟，我就顺了你的命令，将那孩子烧了，骨灰扬到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