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54
人数：410
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一半，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离开的人不是没有，不如说每一桌的情况，存活一个的比例远高于两个参与者全部死亡。
由此可见，绝大多数人都骗了自己的队友。
但也并不是没有一些特别的人，比如玩着玩着突然和主持人打起来的人，比如两个人连续说真话，轻松赢得游戏的人。
比如江柳，通过游戏却还想要赢的人。
“这场游戏、这一切，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连续沉默几个回合后，江柳开口，询问牛头这个问题。
他不只要赢得游戏，也要顺便收集情报。
之前没有重获脑前额叶，他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
现在他需要知道这个游戏是否会影响他回去之后的生活，甚至这所谓的“离开”到底是真是假。
他有必须要回到原本的地方才能做的事，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有钟馗在，他能百分之百的确信自己能获得真实的答案。
“进化。”牛头沉声道：“这是一场围绕人类进化的游戏，超脱于人只是起点。你甚至可以把它当做一场实验，一场整个世界参与其中想要得出结果的实验。”
听到实验，江柳的表情有些变化，就连嗑瓜子的手都放缓些许。
他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了情绪，在喜悦之后，第二种涌来的是愤怒。
他的整个人生都因为「实验」而不堪入目。
“如果这是一场实验，我还真想要毁掉看看。”
江柳没有天真到认为游戏会随着他离开而与他无关。
虽然他所在的阴曹地府与了解的相差甚多，但也绝对不可能是为了给这群罪人一个回去的机会，那就成慈善了。
「拔舌地狱」仅仅是开始，之后恐怕还有更多的游戏在等着自己。
牛头举起碗喝了一口，转眼让碗中的水少了将近六分之一。
他这一口比江柳的三口还多。
“你今年缺勤几次？”
牛头一本正经的，没有搞任何花活的，随便问了马面一个问题。
然后马面跳过，江柳也不打算回答，继续提问。
“你在开始游戏前的演讲，那多此一举的行动是不是因为在游戏进行时，你都不能以游戏规则外的任何方式杀死参与者？”
“是的。这是主持人的一种限制。”
干脆利落的回答，又是一轮过去，碗中的水还剩下三分之二。
牛头马面或多或少都有些诧异，江柳这样提问简直像是放弃游戏一样。
别看现在碗里的水好像还够牛头喝四次，但实际上这种碗口特别大的碗很难去判断实际剩余的水量。
看上去还够喝四口，但真的喝四口江柳可能就输了。
所以他真正的机会应该就只有三个问题。
牛头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马面则获得一种报复的快感。
马面已经决定，只要江柳输了，他就求钟馗大人给自己一个拔舌的机会。
“你打算一直问这些问题？”
在马面的回合，牛头似乎是开口提醒。
“有什么不可以。”
将瓜子咬开壳，吃下里面的果仁，江柳显得相当惬意。
随着游戏剩余时间不多，周围的惨叫声变得密集，很多人都在耐心的较量中输了游戏。
但这都影响不了他。
他不急不缓的等到自己的回合提问：“游戏通关和游戏胜利，除了达成条件外，还有什么区别在里面？”
牛头皱眉，马面窃喜，钟馗依旧仿佛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他难道真的放弃游戏了？
还是他最开始说的只是谎言，他根本没想游戏胜利？
只想以让马面或钟馗拔舌的方式通过游戏？
只剩下两个问题，他怎么可能通过两个问题，就掌握获得这个游戏胜利的方法。
“区别很大，游戏奖励相差数倍，乃至于质的差距。”
牛头还是回答了。
他又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随即又到江柳的回合。
“甭管我做什么，只要不违反规则，您都不会惩罚我对吧？”
这次，江柳问的是钟馗。
“这……”牛头表情微变。
江柳问的是钟馗，而不是牛头，因此这个问题不需要牛头的个人想法，而是牛头认为钟馗的个人想法。
如果是马面坐在这个位置，他会直接跳过不回答，那是真没胆子揣度钟馗的想法。
但牛头对钟馗的尊敬显而易见，他要是不回答这个问题，那就是对钟馗的不敬。
“是。”
他只会回答是。
哪怕之后江柳做出什么行为激怒钟馗，导致他的回答错误受到惩罚，他也只有这个回答。
碗中水已经不剩多少。
江柳拍拍手中的碎屑，慢悠悠的把瓜子壳拢到一起。
“之后拜托您们打扫了。”
他这句话说完，眼神稍稍变化。
五个问题？
太多了。
一个问题就够。
江柳的回合。
他微笑着问道：“如果我的问题是‘你会在自己的回合直接询问我一个问题吗？’，那你的答案会和这个问题一样吗？”
“啊……？”牛头的表情一瞬间呆滞了。
这是还没理明白的。
“咳咳……”钟馗像是被噎到了一样，突然咳嗽一声，然后两眼放空。
这是根本没听明白，于是放弃思考的。
“草！”马面最干脆，直接骂出声，然后翻着白眼拿起铁钳夹住自己舌头，再把柄递向牛头。
这是听明白后放弃抵抗的。
“不是……等会儿，让我理理。”牛头木然的接过马面递来的柄，然后随手一拽，脑子里还在费劲的思考，“如果我回答会，会怎么样？”
“啊！”牛头拽的太用力，马面直接叫出声，然后被牛头紧接着又拽了一下，马嘴上的鲜血又多了几道，整根舌头都差点下来了。
“您儿悠着点啊，我可不想他舌头没了导致我游戏通关。”
“这是人说的话吗？！”马面在心里怒吼。
江柳顿了几秒，道：“那你就是会和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只能‘会’。”
“如果回答不会呢？”牛头紧接着问。
“既然‘不会’一样了，那自然也只能回答‘会’。”江柳还是慢悠悠的解答。
牛头沉默一下：“也就是不管我回答哪一个，‘我都会在自己的回合询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