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这次没想着再逃,乖顺的坐在一旁。
一个水囊递到了翟妘眼前,翟妘抬头就看到了面如白玉雕琢而成的楼夜雪,楼夜雪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看了一眼莲儿,脸上没有太多变化:“她说谎了!”
翟妘刚递过楼夜雪手中的水囊,“啊?什么?”
翟妘仔细回忆一遍莲儿说的话,她话里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漏洞,楼夜雪说她说谎了,翟妘有些懵,“她哪里说谎?”
楼夜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确实说谎了。”
楼夜雪说完,也不顾一头雾水的翟妘,回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只剩翟妘一人站在原地绞尽脑汁的想。
莲儿说追杀辰妃的人不止一拨,她还说出了芷柔的名字,应当是没错的。
她确实在皇后宫里当值,她是皇后的人也没错!会不会是楼夜雪自己弄错了。
祁诺和砚南衡几乎是同时回来的,除了食物,祁诺和砚南衡还牵了马匹回来。
祁诺将手中的食物分发给了所有人,砚南衡还带回了一个消息:“盐平县的衙役全部出动搜寻,说是大牢丢了犯人,已经全县戒严了!”
翟妘皱眉:“怎么会?你不是说傀儡术可坚持三天?”
砚南衡一脸无辜,“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的傀儡术从不会失效的!”砚南衡说罢,脸上也是一副难看的神情。
翟妘将楼夜雪的水囊还给了他,吩咐:“此地离盐平县还是太近了,即刻动身离开吧!”
莲儿的身子还很弱,翟妘将她安排在了马车甲板的位置,砚南衡赶马车,祁诺和其他女子骑马,马匹准备得不够,有几名女子两人共骑一匹。
马车内坐着翟妘和楼夜雪,小念如同死物一般挂在车顶。
路很颠簸,翟妘困得眼睛有些睁不开,睡也睡得很不安稳,头撞到车壁疼得很。
楼夜雪看到这一幕,掌心渐渐凝结出一道白色的光,这道光没入车壁后,坚硬的车壁成了绵软的云朵。
没有磕碰的疼痛,翟妘渐渐熟睡了。
翟妘再醒时,马车外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她猛然睁开眼,对面是淡然望着她的楼夜雪,看到一动不动的楼夜雪。
翟妘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只是片刻翟妘耳中又传来了刀剑磕碰的声音,来不及多想翟妘窜出了马车,莲儿蜷缩在甲板上瑟瑟发抖。
车外是一片乱象,一群黑衣人与祁诺,砚南衡缠斗在一起,阮紫烟她们几个女子则是围在马车旁,拼命躲避攻击。
翟妘先前看她们身姿轻盈,笃定她们都是习武之人,此刻看她们狼狈躲避的样子,真是出乎意料。
眼见一把刀在阮紫烟手臂上划开一刀,翟妘飞身跃过,一脚踢飞那行凶之人,翟妘回头看到阮紫烟身旁有一众姐妹关心着。
全身心加入战局,对战中翟妘发现这些黑衣人身手不弱,他们训练有素,招招狠辣致命,像极了死士。
翟妘手上此刻没有兵器,干脆想办法擒拿住他们,只要制服住一个人翟妘就问:“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人动作未免也太快了些,只是砚南衡的傀儡术到底是谁破解的,难道皇都中也有能人异士,或者辰妃的死,轩辕国也参与了?
“阿嚏。”赶赴回国的符一鸣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眼中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离开盐平县之前,他去县衙大牢将砚南衡的傀儡术破解了,只要想到翟妘回皇都这一路上都不平静,他的心里有了一雪前耻的快意。
这次来的黑衣人并不多,翟妘将最后一个黑衣人踩在地上,脚尖抵在他的颊部,避免他口里藏毒自杀。
翟妘脚尖在他颊部碾了碾,“说,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双手握住翟妘脚踝,将翟妘脚掌挣脱,躲开滚了一圈后彻底没了动静,祁诺和砚南衡赶上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十数具黑衣人的尸体,祁诺一一上前搜了身,翟妘想起刚刚阮紫烟受了伤,转身就想去查看阮紫烟的伤势。
刚转身,楼夜雪就出现在翟妘身前,他身后,几名女子正扶着阮紫烟往外走,翟妘还想上前,手臂被楼夜雪抓住,他声音有了涟漪:“我让她们带阮姑娘去找大夫去了,她们跟着我们不安全。”
包扎伤口翟妘倒是熟练得很,但是楼夜雪说的对,她们几个都不会武功,这一路回皇都,阻路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翟妘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推开楼夜雪追上后面的女子,将银票塞进她手里:“带着防身。”
那名女子显然是没想到翟妘会给她那么多银子,整个人僵了一瞬后看了眼翟妘身后的楼夜雪,道了谢攥着银票走了。
搜寻一圈的祁诺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什么,他禀报翟妘的时候是说:“他们太谨慎了,什么都没留下。”
翟妘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宫里那些人都是人精,他们能留下把柄才怪。
这一路确实十分不太平,几拨黑衣人应付下来,连翟妘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的目标不一样。
一拨黑衣人想将他们斩尽杀绝,一拨只想杀掉莲儿。
对付了几波黑衣人后,心细的祁诺还是发现了端倪,刺杀他们的这些黑衣人中,有一两拨杀手,手背上有一模一样的利剑图案。
这些手背上有图案的人是冲着斩尽杀绝的来的。
祁诺将图案指给翟妘看的时候,翟妘回想起一件事,封辰奕班师回朝的时候,刺杀她们的人中,就有这批杀手。
翟妘让祁诺将图案绘制下来,等回到皇都仔细查查。
被刺杀的多了,翟妘一行人也不入城,夜里都露宿山野,这一路走来,翟妘发现楼夜雪跟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一样了。
想到那次他与封辰奕单枪匹马闯入土匪窝救翟妘的场景,他教封辰奕使的星辰大阵,一出场就带着强大的威压。
任何人在星辰大阵下都被强大的压力压得直不起身,整个身子重得仿佛有铅铁一层一层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