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放松警惕等的就是这一刻,莲儿被关了那么多年,她获得自由定有她最想做的事,看来,这个莲儿并没有疯傻!
翟妘站起身,目光凛然:“楼公子,你们在此等候,我得回去一趟,有猫不听话了!”
翟妘说罢没有丝毫犹豫,运气飞上树梢,片刻功夫就已经不见了人影,祁诺和砚南衡即刻跟上,在他们身后还有一道白色身影。
其他人还想追着楼夜雪一同走,一道声音钻入耳中:“留守此处。”
找到莲儿时,她在一座荒山,黄纸漫天,几座紧邻的坟头深草枯黄,简陋的墓碑上字迹模糊,莲儿跪在坟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祁诺刚想要上前抓住她,被翟妘拦住了,翟妘走上前看清墓碑上刻的字,这里埋葬的是一对夫妻,和这对夫妻的子女。
埋在这里的一家人都姓叶。
翟妘在等莲儿缓过气的同时,默默为这家人上了炷香,能让莲儿哭得这般肝肠寸断的人,定是她最亲的人。
祁诺和砚南衡看到这一幕,内心都明显被触动,只有楼夜雪从始至终脸上都没表情。
翟妘等了许久,才等到莲儿艰难开口:“这里都是我的家人,有父亲母亲,弟弟妹妹,他们都死了!”
莲儿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心里痛意翻涌,想到是自己害死的他们,她就喘不过气来!
“他们的死跟你知道的事情有没有关系?”翟妘开门见山问道。
莲儿哭得更凶了,她使劲捶击着地面,断断续续的悲愤声,让她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哭晕过去。
看她这副模样,翟妘只能耐心的等,等她缓过劲来。
天蒙蒙亮时,莲儿哭累了,她心如死灰的跪在墓碑前,整个人傻愣着,她想起自己当初被派遣出宫,跟随辰妃队伍上香祈福。
她沿途留下记号,在摸清辰妃带了多少死士,人手后,在一次打水途中,按命令在水囊中放了药。
可惜喝水的人并不多,辰妃和二皇子的水更是从宫里带出的,所以没事。
喝水的都是些随从侍卫,他们中毒身亡后,辰妃的人立刻警觉起来,她命人揪出下毒之人,虽然自己已经很谨慎,将剩余的毒药丢在了溪水中,但她还是很害怕。
辰妃的侍卫效率很高,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一名名叫止柔的宫女被揪了出来,她身上的毒药跟自己下在水里的一模一样。
芷若成了她的替死鬼,连带跟她关系密切的芷若也消失在了队伍里。
辰妃那次出宫祈福像是被安插了许多眼线一般,她们一路上都不安全,被下毒不说路上还遇到了几波刺杀。
就在辰妃和二皇子都觉得不对劲时,她们已经回不去了,几次的刺杀让护送的人几乎折损,死士也死了不少。
辰妃香没烧成,在逃回皇都途中,终是没能躲过追杀。
莲儿算是陪辰妃逃到最后的人,有一队人用一宫女穿着辰妃的衣服引开追兵。
她们朝着另一条路逃跑,最后几名死士护着她们一路逃亡,辰妃和二皇子本来已经甩掉追杀的人。
是她暴露了辰妃的行踪,行踪暴露后,她怕自己被发现,逃了!
她一刻不敢歇,逃回了自己的家乡,怀中是足够她和家人安稳一生的银票,回家途中她无时无刻不在想。
只要见到了家人,自己就说服他们跟着自己换个地方生活。
归心似箭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还没进城,就被早已等候在城外的人拖走了,那些人将她装在袋子里。
她听到那些人在议论要不要杀了她,在他们口中,她听到了一个无比心碎的消息。
“皇后娘娘说了,让我们先去处理她的家人,她的家人很不安分!”
莲儿只觉得天旋地转,为了筹备出宫的事,她已经两个多月没联系家里人了,本以为事情办完她就可以回家。
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个噩耗,不仅她活不成,她的家人也会被牵连,莲儿拼命求饶:“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吗?你们敢动我,就不怕遭报应!”
莲儿话刚说完,头上一痛,醒来她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这一关,连她也数不清是多少年月。
天已经完全亮开,翟妘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莲儿,问:“既然你没有疯傻,该说说当年的事了吧?”
莲儿像是坚定了信念,缓缓开口:“当年奴婢确实是受人指使,辰妃最后的行踪也是奴婢暴露的,指使奴婢的人是……”
说到这里,莲儿顿住了。
祁诺和砚南衡都紧张的凑上前来,就连翟妘也被莲儿莫名的停顿揪起心。
“是谁?”祁诺忍不住追问。
莲儿忽然抬起的双眸满是憎恨,回答的声音无比坚定:“当年追杀辰妃的人很多,但是奴婢暴露了辰妃最后的行踪,奴婢是皇后宫中的人,听命于皇后!”
莲儿是皇后宫中的人,她听命于皇后,这一切都解释得通。
翟妘注意到一些细节:“当年追杀辰妃的人,有哪些?”
那些人也是帮手,没有那些人的帮助,辰妃不一定会死。
莲儿明显惊讶一瞬,结巴说道:“当年被揪出揣着毒药的宫女,止柔,奴婢也不知道她出自哪里?”
“那你怎么知道追杀辰妃的人不是同一拨?”祁诺问。
莲儿眼神流转,“因为……因为有一次我们遇到刺杀,来刺杀的人互相打起来了!”
翟妘一直观察着莲儿,想到自己查到当天出宫的宫女名单,芷若,止柔出自苏贵妃宫里,莲儿,彩梦出自皇后宫里。
还有小盒子,一个毫无线索的太监。
看来,辰妃的死还真不是一个人促成的!
翟妘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吩咐道:“将她带回皇都。”留着她,必要时可与皇后对峙。
莲儿没有反抗,再次拜别了自己的家人后,主动跟着翟妘走了。
跟阮紫烟她们汇合后,已经是正午,人多目标大不宜去人多的地方,翟妘派了祁诺和砚南衡去寻吃的,其他人继续在原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