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蔷薇花架下,四位各具特色的少女,恰如四株含苞待放的“娇花”,摇曳出不同的风情。
恰如不同的花朵藏着不同的花语,这四位妙龄少女的心底,也各自揣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暖房花架下,正围坐闲谈——穿粉色裙的安妮.德.包尔面色苍白如铃兰,透着病弱的娇柔;穿蓝色裙的露娜.斯坦利像朵刻意模仿玫瑰的矢车菊,努力堆砌着不属于自己的艳丽;穿紫色裙的海伦娜.朱尔斯则如一朵带刺的紫藤,眼底藏着攀附的藤蔓;唯有穿白色裙的乔治安娜,像株干净的茉莉,带着未经世事的澄澈。
海西缓步走近,花架上的蔷薇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掩盖不住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贵族社交气息。
乔治安娜惊喜起身迎接,欢快地开口:“海西,亲爱的,我以为你今天没空过来呢!”
“乔治安娜,亲爱的。”海西笑着颔首,目光清淡扫过另外三人,耐心静待介绍。
乔治安娜将在座小姐一一介绍:“这位是我的表妹安妮.德.包尔小姐,凯瑟琳.德.包尔夫人的女儿,罗新斯的继承人。”
安妮因久坐腿上发麻,扶着花架栏杆起身行礼,腿上又痛又麻,又怕给海西留下坏印象,脸颊通红,细声问好:“海西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海西将视线落在她肩膀,亲切回礼:“你好,安妮.德.包儿小姐,听乔治安娜说安妮小姐对钢琴曲颇有心得,有机会一定要向你请教一二。”
安妮愣了愣,随即轻轻点头:“只是略懂一二,海西小姐若有兴趣,改天可以来罗辛斯做客。” 海西的温和让她暂时放下了拘谨。
乔治安娜轻捏海西手掌暗示,继续介绍道:“这位是露娜.斯坦利小姐,来自约克郡,温斯顿.斯坦利议员的女儿。”
露娜优雅地朝海西行礼,亲切地开口:“海西.小姐,很荣幸能认识您。母亲来信说您优雅博学的风姿令约克郡贵族们津津乐道,今日一件,果然名不虚传。”
“斯坦利夫人客气了。夫人对意大利艺术和歌剧的造诣,让我印象深刻,想来露娜小姐必然受到夫人影响,多才多艺。”海西刚刚在见到那位芬恩.斯坦利少年时,就回忆起斯坦利家族的信息。
斯坦利家族一直依附霍华德家族生存,那位夫人是斯坦利议员的第二任妻子,育有一子一女,而斯坦利家族的继承人是原配的独子。
海西压下太过活跃的思绪,跟随乔治安娜的介绍看向第三位黑发艳丽动人的小姐。
“这位是海伦娜.朱尔斯小姐,同样来自约克郡,哈伍德伯爵夫人的外甥女。”
身着紫色薄纱长裙的海伦娜妩媚一笑,提裙行礼,“海西小姐,日安。姨母来信说您和蔼可亲,对小姐们最是和善不过。”
海伦娜态度亲切,动作同样优雅,只不过略低的领口,配上动作,顿时波涛汹涌,让周围几位少女都眼皮一跳,嘴唇微抿。
海西淡然地笑着回礼,“朱尔斯小姐好。哈伍德伯爵夫人亲切热情,小姐的笑容与她一样明媚,如春日阳光,让人见之难忘。”
几位小姐落座,自然闲谈,从衣料,首饰,再到香水,终于被引到了几位未婚小姐最感兴趣的与那几位绅士有关联的话题。
露娜抬首挽了下耳边的碎发,不经意地问道:“海西小姐,苏格兰狩猎之旅还顺利吧?母亲10月初来信说苏格兰那边下了小雪,还担心你们在狩猎庄园那边是否顺利。”
“多谢斯坦利夫人好意,公爵府管家得力仆人尽心,一切顺利。”海西笑着回应,垂眸略加思索,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觉得对方眼熟。
这位斯坦利小姐衣着打扮确实下了足够功夫,除了发型无法复刻单螺髻,而选择了相似样式外,无论是比他人略高的小方领,简洁的裁剪,并无太多缀饰的裙摆,连眉形都修成了与自己相似的模样。
若不是对方褐色头发浅色眼眸,怕是要以为她是自己的表姐妹了。
海西暂时压下吐槽她模仿自己的‘奇葩’操作,淡淡为众位小姐继续介绍道:
“苏格兰的荒原风景很特别,狩猎时还能看到不少珍稀的鸟类。”
安妮竖起耳朵,想要多听一些狩猎的趣事,特别是那位西里斯男爵的趣事。
今日在教堂,远远望去,那位珍珠男爵果然如贵族小姐们私下热议的那般,俊美无双,光华内敛,衣着简洁得体,态度沉稳,并不是风流贵族做派。
露娜立刻抓住机会,故作好奇地追问:“狩猎可是很考验绅士们身手的,听说托马斯勋爵这次也一起去了?他的枪法在约克郡可是出了名的好。”
斯坦利家族依附霍华德府多年,从许多渠道确认托马斯勋爵对这位海西小姐确实另眼相看。否则自己也不会花大力气,模仿对方的穿衣打扮,举手投足。
海西暗暗叹息这位小姐怎么选了这么个‘大魔王’来攀附,你这样浅显的‘贪婪’他怕是会觉得你‘蠢’哦。
“托马斯勋爵的枪法自然是好的。这次狩猎,每位绅士都猎到了一头雄鹿,战果颇丰。”
安妮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蝇:“听说海西小姐和西里斯男爵是第一次去苏格兰……男爵第一次狩猎就打到雄鹿,实在优秀。?”
她说完,脸颊瞬间爆红,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裙摆,生怕别人看穿她的心思。
乔治安娜没察觉她的羞涩,笑着点头:“确实如此!西里斯男爵年纪轻轻就获封爵位,身手也这样好,海西,你哥哥真厉害!”
安妮的眼睛亮了亮,附和地点点头。
海西眼皮直跳,哥哥的美色真能惹事啊!哎呦喂!托马斯和爱德华的艳遇不用管,西里斯哥哥的情事可不能撒手闭眼!
特别是这位安妮小姐身体病弱娇柔,可要谨慎处置。
海伦娜见状,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说起来,诺福克公爵身手必然也是矫健,酷爱狩猎吧?婚礼前还特意跑去苏格兰狩猎,倒是一点都不着急自己的婚礼。”
她刻意强调“婚礼前”“不着急”,隐晦点出爱德华对露伊莎的不上心,为自己“接近爱德华”铺路。
露娜也跟着附和:“是啊,毕竟是终身大事,换做是我,肯定早就心神不宁了。”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海西的言谈举止,试图模仿她的优雅,却因为二人气质风格并不相合而显得有些僵硬。
海西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的互动,:“绅士们的想法自然与贵族太太小姐们不同,位高权重者,自然不必事事躬亲。”
她没有接话,也没有评判,只给出了一句体面的客套话。谁知道爱德华这次会不会看上这位艳丽的海伦娜小姐,她才不要掺和,搞不好被溅‘一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