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晏清和李敏的安排下,他们几个人也伪装成了卢娘子的侍从,一起跟去。连江许卿都一起去。
不过,祝宁和卢娘子则是被硬扣在了大理寺。
祝宁和卢娘子怎么反对都没用。
不过,上官玉跟着一起去了。
理由是,上官玉不显眼。
他们走后,祝宁和卢娘子面面相觑,然后卢娘子提议:“要不,咱们偷偷去?”
祝宁瞪大了眼睛。
然后毫不犹豫拒绝了:“你这个想法太危险,我觉得还是趁早打消才好。”
这一句话,把卢娘子都说愣了。
卢娘子还以为祝宁会跟她一拍即合呢。
结果没想到……
祝宁苦口婆心:“蕴娘啊,这种想法可不能有啊。柴晏清和李侍郎为啥不让我们去?还不是因为危险?”
“说白了,人家这次目标肯定是你。你还凑上去,那不等于是给人送菜的吗?”
千里送菜,不是蠢就是笨。
卢娘子:……
但好歹她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再嘀咕了。
祝宁叹一口气,忍不住又絮叨了几句,才彻底放过卢娘子。
两人就这么安安生生地从中午待到了下午,中间无聊得甚至还睡了一小觉。
当得知柴晏清他们回来的时候,祝宁和卢娘子几乎是一跃而起!
然后跟一阵旋风一样,小跑着就去找柴晏清他们了!
两人都迫切地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一看柴晏清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今天这个事情恐怕不太顺利。
朱翠上次就受了伤,这次伤还没好又被请来劳动一次,然后又一次受伤了。
而且这次她受伤还挺严重的,腿上好大一条伤口,一直在冒血。
柴晏清看到祝宁的第一句话,就是让祝宁做准备:“朱翠情况严重,你给她缝合止血才行。”
祝宁也知这种时候肯定不能耽搁,忙点点头:“我这就去做准备!”
好在大理寺她的箱子里什么都有!
朱翠被送来祝宁准备的屋子里时,人都几乎要昏迷了。
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
祝宁给她塞了一颗麻药,也不管起效果没有,直接就开始准备手术。
她的伤口不仅深,还长,所以失血量的确挺大。
不过祝宁看了一眼,发现没伤到大血管,反而松了一口气:这要是伤了血管,还要缝合血管的话,就麻烦了。
现在都是晚上了,照明效果首先就不行!
一番缝合之后,朱翠的出血终于稳住了。
就是那条缝合的伤口,能有一个巴掌多那么长,留疤是肯定的了。
祝宁这个时候才能擦一把冒出来的汗,然后看一眼卢娘子,真心实意夸了句:“这段时间没白学。”
她需要什么,要用什么,卢娘子都能在最合适的时候递过来。
甚至将血用帕子吸干这种事情,卢娘子一点颤抖都没有。
卢娘子笑着扬眉,多少有点骄傲:“那是,我也是花了功夫和心思去学的。我将来也是要做大夫的!”
朱翠气若游丝地出声:“能不能过会儿再聊?给我喝口水成不?那药丸子又涩又苦——”
这半天了,麻药还没起效。
朱翠纯粹是自己忍着的。
祝宁这才发现朱翠居然还醒着,一时也有些无言,尴尬一笑:“那啥,时间真的太紧急了。我就先缝了——”
卢娘子给朱翠倒了水,插了一根麦秸给她喝。
朱翠喝了几口,总算是感觉嘴里味道浅了点,艰难摆摆手:“行了,命要紧。能疼说明还没死。”
然后,麻药劲终于上来了,她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祝宁佩服地看着朱翠惨白的脸:果然是个人物啊!
朱翠这头也没啥了,祝宁让小吉进来守着——主要是怕食道反流,到时候再给朱翠呛死了。所以这种时候,肯定不能离人。
她和卢娘子出去脱了外头罩衣,又洗干净手,这才去见柴晏清和李敏。
卢娘子瞧见了自己的侍女,也是先上下一阵打量,见她除了脸上脏了点,衣服脏了点,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辛苦你了。”
然后,她和祝宁就齐刷刷看向柴晏清和李敏。
祝宁发现江许卿不在:“石奴呢?”
“被打了,刚送去了医馆。”柴晏清咳嗽一声,但语气却很赞许:“朱翠差点就被转移上了马车,是石奴发现的,冲上去拦了马车。然后被人一脚踹开了。当时就在地上趴着起不来。”
祝宁顿时紧张担忧起来:“没事吧?”
“没事。就是疼的。他自己也练过一点,人家也没往死里踹,就是摔那一下,脱臼了。”柴晏清知道祝宁心疼徒弟呢,就仔细说了说:“脸上也刮了个大口子,可能会留点疤。不过也不太要紧。”
在柴晏清看来,男人脸上有条浅浅的疤,那算个啥?
祝宁也觉得不算啥,所以就放了心。
倒是卢娘子说了句:“那他以后更难娶媳妇了。”
祝宁:……不至于吧?
柴晏清摆摆手:“大丈夫何患无妻?时候到了自然就有了。”
他还没见过谁真打光棍的,只有自己不想找的,和那小妾一大群的。
闲话说完,就该说正事儿了。
卢娘子很在意那到底是不是李欣。所以也就问了。
柴晏清点点头:“是李欣。上官玉认出来了。但李欣应该是被控制了,她什么都不敢说。而且,我们没能把她救回来。”
“但她没有说出朱翠不是卢娘子你的事情。”
朱翠的易容术只能大面上相似,就是只能看一眼。
如果多看几眼,还是能看出来不是本人的。
尤其是熟悉的人,多看两眼,必定穿帮。
李欣没有点破,其实已经是帮了大忙。
只是没能将李欣带回来,柴晏清和李敏都觉得有些挫败。
祝宁皱了皱眉头:“那这次岂不是没有什么收获?”
冒这么大的险,朱翠还受伤那么严重……亏了啊!
柴晏清轻声说了句:“他们对人的身体很了解。而且还有个医术特别好的,做的迷魂药,相当厉害。”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上官玉这个时候说了句:“不算没收获。其实,我给了李欣一包香粉。等宵禁之后,我回去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