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只是口头相劝,没有一个人让自己的异能者警卫先动手。
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如果钱伯恩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只有3个异能者一个普通人做护卫。
甚至是其他安全区里有没有暗地里已经站队钱伯恩的。
所以,大家现在不仅仅是在防着钱伯恩,更是在防着其他安全区的人。
钱伯恩没有理会众人叽叽喳喳的聒噪,而是让刘勇军去打开了会议室顶头墙壁上的显示屏。
这面墙的显示屏亮起的那一刻,又分成了几十块儿小屏。
在众人迷惑的眼神里,显示屏的画面,清晰的显现出来。
“这是什么?”
“丧尸……在汇聚,这是要形成丧尸潮了!”
“这到底是哪儿?”
“钱伯恩,你给大家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池县!!!这是池县!!”
坐在会议桌最左侧的张喜宝,认出其中一个画面里的地理位置之后,突然惊叫出声。
一手指着显示屏,身体就已经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没错了,没错,就是池县,我们扩建区外十二公里的位置!”
张喜宝的话,突然吸引了其余人的警觉,纷纷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
良久之后,又是一个指挥官大惊失色的惊叫,指着大屏幕里另外几个画面。
“这,这,这是我们扩建区外,20公里丧尸区的位置。”
“这是我们扩建区之外的!!!”
“我们的也有!”
朱志鑫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因为他也找到了自己扩建区之外,那片丧尸区的情况。
密密麻麻的丧尸,已经在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而且速度极快。
他看过是看过实勘图,虽然是和平时期的军用地图,可他反复观看之后,就确认无疑。
所有指挥官都找到了属于自己扩建区之外的丧尸区画面。
众人脸上的表情如同调色盘一样精彩。
虽然大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都还抱着侥幸心理。
“老钱,这,这是之前丧尸区的画面吧!?”
罗长宁阴沉着脸,沉声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立马引动了所有人的眼球,死死地盯着钱伯恩。
而钱伯恩看到众人还心存侥幸,冷笑一声。
“不用怀疑,这就是实时监控,为了让大家随时可以看见真实情况。
这一套监控设备可是早在一个周以前就安装好了!”
轰!
这一刻,整个会议室彻底炸开了锅。
一点都不像是一群高级将领开会,更像是一群泼妇骂街。
对着钱伯恩就开始输出,以妈为圆心,十八代为半径,全覆盖的咒骂。
“姓钱的,你个狗杂碎,你竟然敢欺骗我们!”
“艹,你踏马是真阴毒啊。
为了让我们大转移,竟然敢欺骗我们说外围丧尸清理了!”
“姓钱的,泥马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脑子没发育好吧。
你把我们忽悠转移过来,丧尸潮汇聚了,把我们灭了。
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朱志鑫沉思很久,也没能想明白钱伯恩如此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唯一的解释就是,钱伯恩也抱着侥幸心理。
随即试探性的问道。
“玩砸了吧,你为了让大家尽快转移,是不是也以为这些丧尸不会动呢!
现在呢,尸潮都在汇聚,你怎么向大家交代!”
其实会场上其余安全区的指挥官和朱志鑫的想法一模一样。
都猜不出钱伯恩如此不负责任的做法,能让他得到什么好处。
都还以为是钱伯恩玩砸了。
可当众人看向钱伯恩那嘲弄一样的眼神,心里的答案再一次动摇。
“权利啊,权利。”
钱伯恩抬起双手,放在自己面前,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紧握成拳,看向众人。
“权力是暗室里的王座。
坐上去的人,总会错觉自己的影子也变得高大。
可那不过是光与影的把戏。
当晨曦刺破窗棂,王座上剩下的,只有一个被拉长的、扭曲的轮廓。
不管他是多么德高望重,多么的纯粹。
就算不会被权利迷失,也会被权利附带的诱惑,彻底拉入黑泥沼里!”
嘭!
“姓钱的,别踏马的废话了。
今天不给个解释,你就不用离开会议室了!”
罗长宁一把掏出手枪,拍在会议桌上,震的所有人一颤。
罗长宁是真的发飙了,因为从画面里看,他的扩建区是最危险的。
时间,最多还有5天,就会与丧尸潮接触上。
结果根本不敢想象。
一百万人的扩建区,光秃秃的大平原,只有不到十五万人的军队,如何防御。
哪怕只来五十万的丧尸,也挡不住的。
因为现在的丧尸可不是一年前刚刚变异时候的低能儿,速度缓慢。
现在的丧尸,就算是普通丧尸,速度,力量,身体韧性,都是普通人的将近一倍。
官方的人核算过,如果说遇到几十万的尸潮,有城墙防御。
想要全部射杀,耗弹量最低也要20:1。
如果是大平原,想要硬抗50万的尸潮,根本不可能。
除非尸潮全是普通丧尸,而且有二十万以上的军队,枪支的的备用枪管儿或者备用枪支充裕。
而鞍市的地形也好,枪支弹药储备也好,根本就不可能顶得住。
鞍市的人要是没了,那他还能高高在上吗。
想到这里的罗长宁,怒火已经让他古板的形象彻底崩坏。
钱伯恩看着会议桌上的手枪,嗤笑一声摇摇头,睥睨的扫了罗长宁一眼。
“别着急,今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的!”
说着话,目光像是能穿透墙壁,看向了会场大楼之外的主干道上。
而众人也并没有留意到,一直坐在角落里,戴着头盔的李凡,也勾起了嘴角。
目光饶有兴致的盯着护目镜里的投影画面。
画面里正是主干道上的场景。
枯黄的人潮沿着开裂的沥青路面铺开,像秋日里被风扫拢的落叶。
人群紧贴着锈蚀的护栏,汗味、霉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灼热的空气里发酵。
无数双眼睛——浑浊的、稚嫩的、布满血丝的——都望向道路尽头那片灰白色的建筑。
空军基地办公大楼的防爆玻璃窗在夕阳下反射着冰冷的光,那里正在举行的会议,将决定这片废土上所有残存者的命运。
一个裹着破毯子的女人踮起脚尖,干裂的嘴唇无声开合,仿佛在向某个不存在的神明祈祷。
年轻母亲把孩子举过肩头,脏兮兮的小手直指着大楼顶楼那间拉着一半窗帘的会议室。
还有人流不断从后方涌来,像潮水般推挤着前排的人撞在护栏上,金属发出痛苦的呻吟。
有人踩到了谁的脚,低声的咒骂立刻被更多急切的询问淹没:
“不知道会议开的怎么样了?”
“鬼知道呢,肯定会争得不可开交。”
“唉,快点安定下来吧!”
“是啊,基地大了,也不用担心大型尸潮了!”
每一张脸上都写着同样的渴望——不是对权力的向往,而是对一盏稳定光源、一口干净饮水最原始的期盼。
“咦,这又是哪个安全区的车队?”
“不是其他安全区,这些车好像是咱们安全区里的车!”
一阵阵引擎轰鸣声,从主干道尽头缓缓驶来。
难民们都伸长脖子一探究竟,并没有发现,那些原本隐藏在人群里的迷彩服,仿佛受到了召唤一样,开始移动。